('
想起XIII号某次任务归来,例行公事般地在她身上满足了欲望之后,却没有立刻返回储存槽,而是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朵小小的黄花,轻轻地摆在她汗湿的脸颊旁,黛尔的眼泪涌得更急,彻底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好在只要绕开过大的沙丘,沙漠的地势还算平坦,一时的视线模糊才没有酿成车毁人亡的惨剧。
然而老天没有多给她回忆的机会,身后传来的直升机引擎的轰鸣声,让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IGSM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做多余事情的组织,既然他们派来了追兵,那么就是对制服她乃至杀死她有着十成的把握,换句话说,被追上的她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心里对眼前的形势作着准确的判断,黛尔的身体也没有闲着。多年军事训练的成效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她灵活地操纵摩托绕着沙丘曲线行进,让沙丘阻挡追兵的视线。
但是这样却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轰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黛尔都可以感觉到螺旋桨搅出的空气波动轻轻地吹拍在她背上。
心中忽然一紧,黛尔想都不想地一扭车头,离开了本来的路线。一连串高速机炮子弹带着和空气摩擦的灼热穿过她刚才的位置,在地上画出一道由弹坑组成的直线,溅起的沙粒甚至在她的脸颊上划出几道微小的血痕。如果她刚刚还按照原来的速度和路线行进,只怕早已被这串子弹截成两截。
直升机呼啸着从黛尔身边低空掠过,飞过前方几个大型的沙丘才一个调头,向她飞来。
黛尔的心真的凉了下去,她认识眼前的飞机,也知道今天能活下去的希望也许连那么万分之一都没有了。
IGSM对兵器的开发虽然进展缓慢,但是集中了世界上最先进国家的人力物力却为开发原有武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眼前的直升机,就是IGSM在黛尔的祖国A国的著名武装直升机APQ的基础上开发的新一代武装直升机,正式名称未定,却被它的研发人员笑称为“空中的死神”。更强的装甲,更灵活的操纵性,加上威力提高数倍的火力系统,除了速度上不如喷射型战斗机,其它方面甚至可以说有过之无不及。刚才自己幸运地躲开了来自它的一次攻击,下次恐怕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然而,只要是直升机,就有它的同一个弱点,也许这是她今次能逃脱追杀的唯一机会了。黛尔脸上露出决定的神色,把马力加到最大,迎着那空中的死神冲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一道能量将我从昏迷中唤醒。虽然这能量弱得可怜,但是因为和我乱窜的能量性质相近,所以能带动着我的能量缓缓沿着一些以前我的能量从未走过的路线在我全身游走。几遍之后,我的能量已经可以自发地按照这些路线在体内循环,虽然和以前的方式不一样,但是奇怪地,体内的伤势却在以比平时更快的速度愈合,而且全身泛出一股暖意,说不出的舒服。
等到全身伤势没有问题了,我长长舒了口气,睁开眼来,这才发现自己保持着盘腿的姿势坐在地上,一只纤长的明显属于女人的手轻轻地按在我胸膛上。
我顺着手臂看过去,才发现丝萝以和我一样的姿势盘坐在我面前,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湿了,紧贴在身上,尽显成熟饱满的曲线。
我恍悟那道微弱的能量是她送入我体内的,连忙把一道能量通过她的手反输回去,帮助她恢复体内过度消耗的能量的同时,惊讶地发现她体内能量运行的方式就和我现在的运行方式一模一样。
丝萝微睁双目看了我一眼,收回手去,闭目专心运行体内的能量,我趁机站起身来,看向周围。
不知道哪路神明保佑,能量爆发的时候我的衣服居然完整地留了下来,大概是护身的能量连它也笼罩在内了吧。
不过帐篷恐怕就没那么幸运了,经过我爆发能量的摧残,苏娜的帐篷恐怕大部分早已被分解成分子级的微粒无影无踪了,不过与地面相连的部分因为我控制了能量爆发的方向幸存下来,无辜地平摊在地上控诉着我的罪行。苏娜已经醒过来了,正和看来无碍的苏克站在一旁,目光关切地集中在我和丝萝身上。而他们身后不远处,整个营地的所有人可能都是被那声巨响从梦里惊醒,集中到这里。
然而这些都不足以吸引我的注意,我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明明和平常看到的一样偏又变得有些不同的世界上。
如果说我平时看到的世界和能量波感知的世界的差别在于色彩的话,那么现在看到的世界和以前看到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现在看到的色彩仿佛活过来了一般。不止如此,我的听觉、触觉等感觉都和以前相比有了根本性的变化,变得更加……更加…………
我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这种变化,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体内的能量虽然以比以前快几百倍的速度流动,我却没有象以往能量加速之后一样产生强烈的性欲冲动。我初步判断可能是因为以往我能量的储存点在脑部,而经过丝萝能量的引导之后变成了在我小腹稍下一点的位置的关系,但是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实我的判断。
虽然如此,我还是为这种变化而……感动。对,感动,就是这个词,才能形容我现在这种震撼和喜悦并存的心情。
丝萝终于停止了运行能量,站起身来,苏克连忙上前扶住看来有些虚弱的她,苏娜则为她披上一件宽大的外袍,遮住丝萝外泄的春光。
她在苏克的搀扶下走到我面前,目光温柔地看着我,轻声问:“你好了?”
我勉强从前所未有的感动中收回心神,感激地看向她,用力点了点头。
她欣慰地笑了:“之前的事,我听苏克说了,谢谢你在那种情况下还没有忘记保护他们的性命,真的谢谢你。”
我汗颜地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真的,从实验台上醒来拥有意识的那一刻起,我从来没觉得我像现在这样接近“人”这个字。
苏克向围观的人群挥挥手,不用用力也很大声地说:“好了,没事了,只是一场意外,大家回自己帐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