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能给俺算个命吗?”酒楼顾客里又有一精壮汉子试探着问道。
“劳劳碌碌苦中求,东奔西走何日休;若使终身勤与俭,老来稍可免忧愁。”玄武道人这回到是爽快,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睛仍旧还是闭着地,随口便给他批命道。
“哎!仙长地话果然灵验啊!俺的确是劳碌命啊!”那人想了片刻,苦笑道。“不知仙长算一卦,该收多少银子?”
“半文钱一卦。”玄武道人答道。
那人一怔,随即笑道:“不愧是仙人!既然如此,请仙长再给算算俺应当去何方为好?两卦正好能凑起一文。”
“大利东南,不利西北。”玄武道人道。
那人思索了良久,高声赞道:“仙长果然高明!”随即也摸出了一文钱,付了卦金。
石之轩心中暗笑:“光听那人口音南腔北调,夹杂各地方言。便知他常年东奔西走,不得安定。至于东南乃是乐土的根基之地,颇有善政,自然是大吉大利了,而西北刚刚经过战乱,如今形势也未必就能安定下来,自然是不利之地了。这等信口批命的本事,所有精明人也都做的。”
有了那人开头。酒楼里的顾客们也纷纷请那玄武道人算卦问命,玄武道人来者不拒,给每人都算了两卦。收钱一文。众人无不大称灵验。
“仙长,可否给老朽算一卦?”冷眼旁观良久的石之轩也忍不住来凑个趣。
“你心中充满了悔恨。。。。。。”玄武道人张口的第一句话便直击中石之轩的灵魂深处。
石之轩只觉得精神一阵恍然,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年少轻狂地那段岁月之中,早已经遗忘多时。埋藏在脑海深处的生活琐事,点点滴滴又重新涌现出来,与碧秀心的相遇、相恋、喜结连理。随后的一段恩爱时光,以及负气之下的分别,本以为只是短暂的分别,却不料这一别竟然是生离死别,从此天人相隔,再无相见之日。。。。。。
当石之轩从回忆之中清醒过来,不觉之间已是泪流满面。那玄武道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过来的,此时正坐在石之轩的正对面,仍旧是紧闭双目,只是神色之间似乎有种说不出来地古怪,仔细看去,却又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仍旧是那种死样活气郁郁寡欢。石之轩此时才想起,这玄武道人刚才是在为自己批命,只是除了第一句,后面究竟说了些什么,却也不记得了。
石之轩默然半晌,取出一文钱,右手双指一夹一扳,铜板便整整齐齐的分为两半,石之轩递了半文铜板过去,那玄武道人却没有接。石之轩摇摇头,随后叹息道:“是老朽糊涂了!半文钱如何能用?和没有一样。既然如此,还请仙长再为老朽算一卦,这一卦是问老朽一位后辈的生死安危。”
“有贵人相助,自当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玄武道人简单明了一语定论。
“承蒙贵言!”石之轩又取出一文铜板,递了过去,玄武道人默然接了。
石之轩正要起身回府,玄武道人忽道:“且慢!”石之轩愕然道:“仙长还有什么指教?”
玄武道人再次伸出右手,握拳然后松开,掌心中又出现了两颗药丸,这次却是一黑一绿。石之轩道:“老朽知道这绿丸是洗心革面丸,却不知这黑丸又是什么名堂?”
“起死回生丹。”玄武道人道。
“哦。”石之轩又取出一文钱,递给那玄武道人,将两颗药丸买了下来。石之轩自己也是用药的大行家,只闻了一闻,便已断定两颗药丸无毒无害,随即就将那绿色的洗心革面丸抛入口中,顿时口中一片清凉香甜。
“原来是薄荷糖!”石之轩见多识广,一下便认出了其来历,“比之乐土的薄荷糖还要清凉香甜三分,光是成本想来也是不菲的,想不到却被拿来贱卖糊弄人!”原来乐土的温室里也种植了少许薄荷,由于数量稀少,物以稀为贵,因而成为了管制物品。这薄荷可以入药,能健胃祛风。石之轩曾经私下里去东华城中见过女儿和外孙女,在那里见识到了不少新鲜稀奇以前闻所未闻地玩意,其中便有这薄荷糖。不过此物即便在东华城里也算得上珍稀,所以外面市面上根本没有卖。想不到这玄武道人装神弄鬼竟然用到了这等珍稀之物,实在是奢侈!
二十章南征北战(90)
之轩回到了“药师佛府”,便直接朝安置师妃暄的厢中默默思量道:“看来我大限将至,命中注定应当圆寂于此地。既然如此,反正也时日无多,活不长了,不如拼了这一身修为,不惜性命也要将秀心的这个后辈给救活过来。秀心和这古城千家百姓应当会保佑我救人成功。舍身救人,乃深得我佛慈悲之意,想来佛祖慈悲,定然能收我入那极乐世界,与秀心相见。”
石之轩刚刚走到厢房门口,忽然脸色一变,停住了脚步,沉默了片刻,随即叹息一声,推门而入,却见师妃暄的床头早已经坐着一位衣饰素淡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那女子见石之轩进来之后,便娇笑道:“之轩啊!数月不见,想不到你竟然两鬃雪霜,垂垂老矣!”
“玉妍,我大限将至,即便你不杀我,我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