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又对天麟道:“在师父那里,多留点心,看着点我的眼色。”天麟连忙答应,便跟在大师兄后面去了。
青木大殿便在飞行台的里面几十丈远的位置,从殿里看相当雄壮宏伟,正中巨大的青木椅上端坐一位中年男子,坐姿挺直,人长得斯斯文文,脸色苍白,眉头紧蹙,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双目却炯炯有神,料想便是万木林的掌门青木君白天寿。天麟看到他右下手,端坐一位身着玄衣的年轻女子,坐姿端庄,高贵清冷,似乎脸有不豫之色,不由心头一震,可不正是扶桑仙子。天麟不敢多看,扶桑仙子曾经与他动手,深怕会在她面前露出马脚。大师兄天麟二人走到近前,躬身行礼:“见过师父,师姑。”
青木君轻轻挥手,道:“罢了。”
天麟二人便站在青木君左手一侧,片刻之后,又从门外进来五名弟子,俱是三十岁上下模样,看装扮,应是青木君的其余几位弟子。
青木君诧异道:“为何不见元礼、元中?”
殿门侍立弟子连忙奔上前来,回禀道:“启禀掌门,三师伯和九师叔都不在房内。”
青木君道:“问过值守弟子没有,可曾出去?”
那弟子回道:“问过,都说未曾见三师伯和九师叔外出。”
青木君道:“这可奇了。”又问天麟等道:“你们可知两人行踪?”众弟子尚未答话,扶桑仙子已然冷笑道:“掌门师兄何必多此一问,你心里不是清楚地很么?”
青木君道:“师妹,你此话何意?”
扶桑仙子冷笑道:“恐怕又是奉了掌门师兄的命令出去夺取别人元婴去了!”
青木君苦笑道:“师妹,如若真是如此,我又何必问他们?”
扶桑仙子轻哼一声,不再说话。众弟子似乎早已对扶桑仙子与掌门的争论习以为常,见他们两个模样,也不以为怪,静静站立一旁。
青木君转头对大师兄道:“元仁,你可知道他们的行踪?”
元仁躬身答道:“启禀师尊,弟子曾于半日前见到九师弟,他带着一位外来的修真者,有元婴期的修为,说是要去见三师弟。”
青木君点头道:“元礼确实曾来回禀此事,当时为师正在修炼,便要他待为师召集众人之时前来,怎么独独他们两个不来?”
众弟子也相顾不解,此次师尊召集众人,恐怕就是为了宣布青木摄魂决的归属,元礼明明胜出,怎会不来?青木君毕竟经历颇丰,料想此事必有蹊跷,便命传来飞行台和传送阵的值守弟子询问,众弟子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青木君一边听讲一边炯炯目光不时落在天麟身上,天麟暗暗心惊,料想恐会暴露身份,深悔自己不知深浅,不该前来大殿,若身份披露,恐怕逃不出去,此时唯有心念电转,思索良策。
青木君听完值守弟子的回报,心中升起疑窦,但仔细看看眼前的元义,与往常似乎没有不同,便冷励地看着天麟,沉声道:“元义,这是怎么回事?”
天麟知道青木君已然起疑,不过恐怕并没有看透自己的息隐幻形之术,元仁之前的一番话,倒给了他不少启发,便连忙跪倒在地,惶恐道:“请师尊责罚!”
青木君身形前倾,厉声问道:“为何?”
天麟身躯一抖,看了元仁一眼,见他脸色发白,便颤声道:“弟子与大师兄商量,请三师弟前往,前往风原星……游玩,两次寻找三师弟不见,便由玉堂带路前往,不想传送出错,竟然传送到了蓝星。弟子和玉堂都甚为诧异,正准备从蓝星传送到风原星,不料寒碧宫的冷月仙子出现,一言不合,便向弟子等人出手。”
说到这里,抬头胆怯地看了一下正聚精会神听自己叙述的青木君,便又道:“弟子知道修为浅薄,不是他的对手,便要玉堂出手,一个照面便被冷月仙子身旁的一个红杉公子击毙,冷月仙子便向弟子扑来,弟子躲开,玉柱便被击中,受了重伤,连滚带爬回到传送阵,逃回万木林,弟子心知不是他们对手,心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便打定主意逃回来,见冷月仙子向弟子出手,便把身后的玉山向他而人身上推去,自己便逃入了传送阵。又见玉柱胡说八道,没有体面,一怒之下将他杀了,底子罪该万死,请师父责罚!”说完又连连叩头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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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有惊无险
青木君闭目不语。扶桑仙子却插言道:“冷月仙子旁边是怎样一个红衫公子?”语气竟然甚为急切。
天麟闻言道:“启禀师姑,那人外形十七八岁模样,头戴玉冠,身着红衫,修为弟子看不透。而且,他眉心之处有个朱红印记。”
扶桑仙子喃喃道:“果然是他!”她自小有师父宠爱,即使掌门师兄也是让她三分,无论到了哪里,都如众星捧月一般,哪里受到过半点委屈,只是竟被天麟挫败,还口口声声骂为妖女,当时心中恨极了天麟。后来知道自己不明事实真相,错怪别人,便又觉得天麟与自己认识的所有男人都不相同,不因为见到自己而神魂颠倒或大献殷勤,战胜了自己却又手下留情,脑海中不时浮现他绝世的潇洒风姿,心中不免有了再与他相见的欲望。
听到天麟说道冷月仙子身旁有个红衫公子,心便没来由的一跳,忍不住想要打断他说话,问个明白,但始终自重身份,欲言又止,趁现在青木君闭目沉思,不由便问了出来。听到他果然又与冷月仙子在一起,不由心中酸涩,难道正如传说中的那样,他与冷月仙子竟然是夫妻?
青木君沉思有顷,猛然睁开双目,注视着跪倒在地的天麟,沉声道:“你怎知玉山是被寒碧宫抓走,没有被杀?你又是如何能够从容带回玉堂的尸体?”
这些细节,天麟早已考虑妥当,闻言便又叩头答道:“玉堂被那红衫公子击毙,尸体就倒在传送阵旁,弟子怕大师兄责怪,便顺势抓住玉堂的尸体,带了回来。传送阵启动之时,那红衫公子已追至阵前,弟子慌乱中回头,看到玉山没有被冷月仙子杀害,却正站立在她的面前,由此料定必是被寒碧宫主制住活捉。”
青木君又道:“为何玉柱回来之后,会说到哪些话?而你竟然把他杀了!”说到后来,不由声色俱厉。
天麟做出惊慌害怕模样,连连叩头,颤声道:“玉,玉柱逃入传送阵,也许还想等着弟子进入,后来,后来看到弟子挥掌击中玉山后背,以为弟子是把玉山杀了,便先逃了,弟子回来后,恼他临危竟然不顾师父,自顾逃走,还说弟子不是他师父,便一怒之下,之下,把他……杀了!”
青木君重重冷哼一声道:“像你这样的师父,临危牺牲弟子性命保全自己,谁还愿意做你的弟子!等今日事了,绝对轻饶不了你!”天麟冷汗涔涔而下,连连叩头,口中呼道:“师父饶命,师傅饶命。”青木君起初何尝不对天麟疑心,只是他神识进入天麟体内,发现与元义一般无二,据他所知,易形之术根本无法改变一个人的经脉和元婴,那眼前的元义绝非别人假冒,又听他述说经过,疑心便转到了玉山的身上。
青木君面色阴冷,沉声道:“恐怕元礼和元中已然遇害了!”众人闻言,无不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