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丽尔望着远方那满布狼籍的营地,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些士兵都是南蒙斯人,他们都有亲人,朋友,家庭……仅仅就因为被有心之人蛊惑,我却必须要杀掉他们!他们~~他们甚至认为,是在为我而战,这公平吗?”
悲伤而颤抖的声音,似在向哈特询问,又像是在问自己。
哈特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并没有在战场上拼杀过,但也知道,那就是战争,至于公平~公平是什么?”哈特的视线渐渐移至城下,低声继续说道:“公平是胜者所决定的,这些士兵并没有错,但那又怎么样呢?自己认为如何,自己希望如何,就会成为现实!哼!~~那全是骗人的谎言,一个选择,就需要承担应有的后果,他们选择了,所以成为了我们的敌人,他们向我们挥起了武器,所以被我们杀掉。同样,我们作出了选择,就要背负应有的责任,若是连自己都放弃了,就能面对那些死者了吗?”
戴丽尔凝视着哈特的双瞳,眼眸中的水气渐渐凝现:“我该怎么做呢?”
哈特斩钉截铁的说道:“给罪恶者送去他应得的制裁,这是告慰死者的唯一方式。”
“借肩膀给我靠一下,好吗?就一会!”戴丽尔说着,将额头轻轻的贴在哈特的胸口,放声痛哭起来。
“愿意为你效劳,我的女皇!”哈特轻抚着戴丽尔柔软的发丝,轻叹了口气,他知道,仅凭话语是不可能真正给予戴丽尔宽慰,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有些事情,作出了选择,必须有足够的魄力去承担相应的后果,即便那后果残酷到让人难以接受。
没有人比哈特更清楚,这个外表坚强的女孩,内心的敏感与脆弱,但她,却已经有了应付艰难的实力,只是她,还没有发觉罢了。
※※※※
与此同时,远在山下的叛军帅帐内,法恩看着副官呈上来的损伤报告,气的差点吐血。
“砰!”
法恩越看越气,他一把将那叠厚厚的损失报告拍在桌子上,一个个的指着周围的将领,愤怒的咆哮起来:
“饭桶,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你~你~你,你们三个昨天不是拍胸脯保证,说已经确定了巴士帝堡的炮火布置了吗?还有你,身为分部大营的主将,竟然因为偷袭而蒙受这么大的损失,你弟弟昨晚不也死了吗?连自己兄弟都保护不了,你还有什么脸活着。”
周围的将领敢怒却不敢言,这次遭袭,只能说法恩他低估了对手,自己这些为将者,该作的都作了,没有疏忽的地方。
而那名死了兄弟的将领,更是满腹悲愤,原本分部大营就是一个诱饵,扎营前法恩还对他反复交代,摆出一副毫不设防的样子,引对手前来袭营,自己可是按照他的意思布置,可谁想主营先乱了阵脚,连带动摇了自己这边的军心。而援军迟迟未到不说,还要自己背这个黑锅。
“大人,我兄弟的仇,我会铭记在心,不用烦劳大人操心。”那名将领索性将心一横,出言顶撞道。
法恩气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他指着那名将领的脑袋急促的喘息着,过了半天才大喊出声:“你~~你~~来人啊!把他……”
“总督大人!”一直静坐在旁的处刑长突然开口道:“这次责任并不在这几位将军身上,是我考虑欠妥,使得的将士的鲜血白流,若是要惩罚,那还是惩罚我吧!”
法恩听了处刑者的话,大气都不敢吭一声,他哪里敢惩罚他,虽然有些下不来台,但处刑者已经发话了,他也不好再继续发火,只好装模作样的对着几位军官训斥了两句,又不痛不痒的当众反省自己几下,就将那些军官支开了。
“烂泥扶不上墙!”处刑长在心中暗叹了一声,稍有挫折,法恩就如此迁怒属下,他又如何能赢得军心呢?
只是,扶持法恩,却是教皇陛下的命令,处刑长只好将自己的个人感觉放到一边。
坦率的说,这些南蒙斯士兵,伤亡再惨重,他也不会放在心上,若非手上能用的资本有限,他根本懒得去操心。
“大人,我们这次伤亡惨重,我感觉军心有些不稳,要不休整几天?”对军事一窍不通的法恩,盯着桌上的地图,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提议道。
处刑长轻轻拍了拍法恩的肩膀,说道:“总督大人,这次失败我有一定责任,不过通过这次遭袭,也让我们看清了对手的实力。而且,这样的奇袭,可一不可二。我们应该庆幸,它没有给我们留下致命伤。”
“那我们现在应该?”法恩有些迟疑的问道。
处刑者微笑道:“胜利!一场鼓舞军心的胜利!现在该是魔法师们,为我们亲爱的女皇陛下留下点深刻印象的时候了。”
下午,巴士帝堡最高的一座了望塔上,突然奏起急促的警钟。
“出了什么事?”
戴丽尔已返回皇宫,正在指挥部喝着葡萄酒的哈特,连忙冲出来问道。
“哈特大人,有很强的元素波动,测试器上显示为红色,是战略级魔法准备!”塔上的魔法师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已经有些急促。
巴士帝堡虽然也拥有防御结界,但众所周知,它只能承受战术级魔法的打击。
虽然这几天,水晶财团的技师进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