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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会把这句话当成夸奖,怎么!我亲爱的妹妹,你有意见吗?不过~~我的身体被艾法占用,精灵的精神频率与我们龙族不同,她根本无法觉察及调整身体与力量的同步率。我并不担心我的身份会暴露,可是你~~好像有些不妙哦!莉噢可是头龙,万一她恢复你的原型,到时候……”
艾莉尔提出的问题让银月为之一愣,不过转瞬间,银月提起的心就松懈下来,她不已为然的说道:“莉噢那头小笨龙吗?她又不是千年龙,根本无法理解我们龙族的力量,我用的着担心吗?”
“哦~~”拖长了声音,艾莉尔别有深意地说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出现意外哦!”
※※※※
哈特轻缓地抽出被艾法当作枕头的胳膊,她平稳均匀的呼吸声,让哈特知道,艾法已经睡熟了。
艾法静静的躺在床上,一缕顽皮的发丝缠绕在略微有些苍白的娇俏脸颊边,圈出一个漂亮的小圈,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呈扇形垂着,并不时抖动一下。
看着床上睡的并不怎么安稳的妻子,回想起自己开导艾法的情形,哈特的心不由有些抽动。在刚才,艾法原本灵气逼人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灵秀,憔悴的脸上,一双失去神采的眼睛陌然的注视着奔过来的自己。从那瞳子里,竟然没有看到一点映射出的影象。
即使那次冤孽之后,哈特也没有从艾法身上,感受过那种绝望,刚才的艾法,就像行尸走肉,或失去灵魂的木偶。
身为人类的哈特,怎么也无法理解,仅仅是“失去”了孩子,就让艾法的精神出现了崩溃的迹象,哈特虽然也曾听艾法讲起她与孩子那共鸣般的联系,但没有切身体会那完全是心灵间的触动,哈特又如何能理解呢?
哈特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吓的他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恐惧感如洪水猛兽般扑上,压的他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艾法不会想自杀吧!”
这时,一只坚实却柔软的小手悄无声息的轻抚在他的肩膀上,哈特忽然感到变的冰冷的心逐渐泛起一股详和的暖流,慢慢的将心中的不安驱散。
“戴丽尔!~~谢谢!”
哈特的声音有些颤抖,就欲将戴丽尔拉进怀中,但占满他眼瞳的艾法,却让伸到一半的手猛的停了下来。
“哈特少爷!艾法不会自杀的,她仅仅是难过!一时不太适应罢了,她会好的,我保证!”
守侯在一旁的戴丽尔,那波澜不惊的眼睛闪过一丝异彩,落在哈特的眼中,却看出戴丽尔潜藏在眼波之下的关怀和担忧。
哈特干笑了几声,平静下来的他细细一想,不禁苦笑起来,他的担忧确实太多余了,以他对艾法的了解,若她真因为绝望而生出死念,绝对不会表现的那么激烈,艾法仅是想发泄一下罢了。
哈特拉着戴丽尔的手,挪了挪身子让她坐下,接着小声问道:
“莉噢又睡觉了吗?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竟然不知道!”
戴丽尔暗含责怪的瞄了满脸尴尬的哈特一眼,轻声道:
“她睡了!哈特少爷全部心思都放在艾法姐姐身上,自然不会留意到我!”
戴丽尔声音平和,但那隐约中抑制不住的颤动,还是稍稍泄露出一丝哀怨与羡慕,哈特看在眼里,轻叹了一声,压低声音说:“帮我照顾她,谢谢!”
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以为完毕,是时候让戴丽尔这个“姐妹”开导一下了。
哈特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身宽松的武士袍,就提着剑走下了楼,他打算在小院中舞一通剑,好好将憋闷在心中的烦乱发泄出去。
“呼呼”之声不绝于耳,哈特这通剑舞的畅快淋漓,自从来到佩因城之后,因为诸多烦心之事,他已经很少舞剑了,哈特甚至怀疑,自已的身手会因为疏于怠慢而有退步。
不过很快,哈特稍稍悬起的心就稳稳的落在了实处,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剑技不仅没有退步,反而遥遥跨出了一大截。力量与剑势换转之间,毫无一丝拖沓与僵硬。手随心动,几乎没有丝毫偏差。哈特练着练着,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身手高强的假想敌,哈特随即与那名假想敌展开了对攻。
哈特这才察觉,自己原本中规中矩,大开大合的剑势,不经意间却有了细微的转变,虽然招数之间依旧如炎夏的烈风,肆虐直行,但在那烈烈的剑势之中,隐然却夹杂着刺骨的冰寒与阴毒。
哈特的汗水落在剑刃之上,原本明亮如镜的剑锋竟然暗淡下来,甚至渐渐转向银灰之色,正沉寂在畅快淋漓之中的哈特并没有察觉,他运起体内那已经显得狂燥不安的血脉之力,催逼进剑身之内,体内残存的力量慢慢与剑中那经过金属转化渐显平静深遂的力量结合,随即剑身开始疯狂的抽去体内的力量,就仿佛早已不堪重负的堤坝,突然露出一个缺口,接近油枯的身体承受那力量的反噬,从肉体上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让哈特全身每一寸肌肉,都为之颤动不已。
与肉体痛苦截然相反的是,哈特的精神前所未有的亢奋,甚至将那几达人体忍耐极限的痛苦掩埋,哈特双手握剑,大力向前方斩出,暗淡的长剑猛然出现银灰色的剑光,没入地面,再在哈特身前三尺像喷泉一样的爆发出来,划出宽过半尺余,高三尺有余的剑浪破土而出。所经之处,碎石、被雨水染透的泥块,夹杂着青草粉碎着向外喷撒。
剑气又一次爆发,这次却是哈特凌空飞跃,随着脑海中那好似本能的意志,向四周挥出旋劲。空气中发出高速运行的剑气与空气之间的摩擦声,就好似被斩断手脚的囚徒,声嘶力竭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