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掷出手中唯一的武器,短剑钉在一名弓手的额头上,那名弓手已经上箭拉弦,如果哈特稍晚半分,瞬时要赌赌自己的运气是否能让那支相隔仅仅十米的箭,偏离它原本的轨道。
哈特清楚,那几率对于一个熟练的弓手而言,几乎为零。
战局急转直下,因为丛林那次的经验,哈特左手的臂甲上并未悬挂影响灵活的盾牌,他此刻手无寸铁,不禁暗自后悔。
缺乏实战的经验并不能靠勤加苦练与指点来弥补,如果刚才没有迟疑立刻冲向那几名弓手,何尝会让他陷入如此境地。
“抓活的,那家伙没武器了,这样杀了太便宜他了。”
首领身死,那名剑士立刻取而代之开始发号施令,其余几人听言,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剑士的指挥,甚至弓手也抛下长弓,拔出防身的短刃,纷纷逼了上来
刺骨的寒意从骨髓中渗透而出,哈特近乎绝望,他不由想起雷利亚那把,能大幅度提高自身敏捷速度的魔力匕首,如此刚才自己手中握的是它,此刻怕就早结束战斗,躺在地上休息了。
哈特的脚步随着对方的逼近缓缓后退,别说那把价值连城的魔力匕首,那怕现在手里还能有把破剑,甚至是根棍子也成。
棍子?
哈特突然记起,自己背后那把管家哈恩郑重交给自己的铁棒,他心头跃起希望,那不起眼的铁棒非常沉重,料想那些身穿简装的家伙吃上一记,足够他们骨碎筋断。
哈特猛的挑起脚下的沙土,趁佣兵来势稍阻的空挡,向后一跃抽出背负在身后用布包裹的铁棒,双手紧握挑向那名暂时领头剑士毫无遮掩的下巴。
剑士慌忙迎剑去挡,却未料到哈特那记声势十足的前挑仅是虚招,哈特手中的铁棒轻磕剑士的长剑,擦着剑刃狠狠的击在剑士的脑侧。刹时红白相间的脑浆迸射而出,剑士尚未过足首领的瘾,就干净利落的倒地毙命。
其实剑士身手虽然比起哈特要逊色一筹,却也不至如此窝囊,仅因见哈特手无寸铁,一时大意才被哈特轻易击杀。
一招击杀剑士的哈特也犯了同样的错误,还没待他暗自得意,右腰的袍子随即被盗贼的匕首划出长长的口子,如果不是哈特袍内穿有铠甲,早就被开膛哦肚了。
哈特暗骂一声,连忙收束精神,全力与那名盗贼搏杀起来,两名弓手见盗贼吃力,一左一右包夹上来,稍稍扭转了盗贼的颓势。
短短时间,哈特连杀6人,早就让3名仅存的佣兵心惊胆寒,全力与哈特斗在一起。哈特第一次同时与3人交战,稍稍有些手忙脚乱,幸好两名弓手不擅近身肉搏,白白错过不少机会。
渐渐的,逐渐适应的哈特优势越来越明显,不可否认老修顿那十几天的指点,已让哈特原本就极为扎实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哈特甚至渐渐享受起这种畅快淋漓的搏杀。
以前的对手,不是生死牵于一发,就是让哈特生出浓重的无可匹敌之感,确没有如现在一般轻松的享受真实战斗的乐趣,卸掉心理压力的哈特并未放松,将修顿传授的招数在佣兵们身上一一验证着。
眼见不敌,那名盗贼突然翻转匕首迅速攻出几招,趁稍稍逼退了哈特,丢下同伴转身就欲逃跑,哈特恨他划破自己装点门面的袍子,全力一棒砸在与自己纠缠的短发弓手的膝盖上,趁弓手倒地他急踏几步,挺身一个骑士穿刺捅在刚刚转身,还未提起速度的盗贼后背。
“咯吱!”
脊椎碎裂之声随即响起,那名盗贼宛如高速奔跑中突然撞到一面无形的墙壁,登时就全身瘫痪口吐白沫的趴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哈特打量了一下周围,却发现那名毫发无伤的长发弓手竟然不见了,哈特的目光四下搜索,但那名弓手却仿佛如同透明的空气,除了丢在地上的复合长弓,几乎抹去了与他联系的所有痕迹。
逃跑了吗?速度倒挺快的。
一个不擅肉搏手中无弓的弓箭手即使在潜藏在周围暗中窥探,哈特也不认为对自己能有多大威胁,但修顿的言行还是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他,哈特心头不自觉的暗提防着,只是脸上并未显露出分毫谨慎。
不要将警惕摆在脸上,那会给你带来议想不到的好处。老修顿的这句话或许是强调的次数太多,哈特倒是记住了。
哈特走到那名被自己投掷的短剑穿脑而过的尸体前,小心的将短剑拔回插在腰间,那柄短剑锋锐异常,是老修顿在临行前特意交给他的,虽然短剑暗淡无光,却是哈特平生第一件拿的出手的武器。
哈特冷笑着看了看抱着膝盖满地打滚,痛苦呻吟的弓手,心头却一阵烦乱不安。虽然哈特已经不是战场初哥,但第一次残杀同族,即使是为了保命,但那种感觉依旧让他很不舒服。
一阵恶臭迎风飘过,哈特微抚心神,连忙捂住鼻子,寻着臭气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那名被自己打段脊椎的盗贼,此刻因为中枢神经受到重创,竟然大小便失禁。不禁略显驳意的骂道:
“作为一个盗贼,速度还比不上弓手,太丢人了吧。嘿!怪不得这么无耻。”
刚刚验证了自己实力的哈特不由巨大的成就感所保卫,仿佛自己真成了小说中正气凛然的骑士。此刻,他很看不起盗贼抛弃同伴独自逃命行径,却完全忘记了刚才他也动过同样的打算。
哈特鄙夷的看着瘫软如泥的盗贼,正打算狠狠踢他一脚解解气,但一看到盗贼潮湿黏糊的裤裆,强忍着恶心收回了伸出一半的腿。
这时,那名抱着破碎膝盖呻吟的短发弓手竟然憋住腿部剧烈的疼痛,连声颤颤的讨饶道:
“大~大人,饶命啊!这~这都是墨克逼我们干的,要不给天作胆子我们也不敢打领主大人您的主意啊!”
“墨克”
哈特轻蠕着嘴唇,默默念着弓手空中陌生的名字,他突然问道:
“你是说那个脸上有疤的大胡子?”
见弓手听到自己的话,下巴犹如上了发条般猛烈的上下晃动着,想起初见白银的情形,哈特突然有种戏耍耗子的冲动,他微眯起眼睛藏起瞳中的冷寒杀意,轻扬眉梢不禁笑道:
“要想我不杀你,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知道,你刚才可胆大妄为到竟敢对本大人刀剑相向,这笔帐你又准备怎么算呢?要我宽恕你的罪孽,总要先给我个理由吧!”
这帮伪装佣兵的盗贼常年打家劫舍,绝对积下一些不义之财,想到这里哈特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