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歌冷冷地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汉子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倒是屋中先前被人逼住的那山里人接口说道:“他们是劫山者。”
罗天歌看了那山里人一眼,那人正在安抚炕上的女子,看来二人是夫妻。
瞧了瞧手上这獐头鼠目的男人,那男人也正看向罗天歌,只见他一脸仓皇地道:“大哥,千万别杀我,我是劫山的不假,可我这是第一次来呀,我以前可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就是刚才……刚才我也只是帮着把把风。”
罗天歌冷漠地看着他道:“你做没做坏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啊,那你……”这人心中本想着你不是打抱不平的吗,忽然看到了罗天歌手上的枪,才想起他抬手间便杀掉两人,想来也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屋中的矮瘦男人这时走了过来,他现在并不确定罗天歌救他的目的,也不多说话,站在一旁,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罗大少瞧着那獐头鼠目的汉子,轻轻举起了枪,那人大叫起来:“别杀我,别杀我,这不公平啊,我这是第一次上山,还没劫过任何东西呢……”
罗天歌轻轻扣动扳机,一声枪响,那人倒地。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落寞地说道:“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
第一卷名枪第六十五章七里坡(第1更)
更新时间:2010…4…11:22:27本章字数:2693
罗天歌这时笑着看向屋中一男一女,他知道山里人直率,便坦诚地道:“我是从山外边来的,进山寻点东西,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能不管,现在杀了人,你们怕吗?”
矮瘦男人这时确定罗天歌并无恶意,便开口大声道:“我们怎么会怕,感激还来不及呢,你救了我们,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山里人都是直肠子,那些恶人死一百次也不值得可怜,恩人请放心。”
罗天歌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手上有枪,你也不问问我是干什么的?”
矮瘦男人裂嘴笑着,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一杆猎枪说:“我们山里人手上都有枪,恩人是做什么的,我们没必要知道。”
罗天歌微笑道:“那好,我还有同伴,她们在坡下面。”
矮瘦男人点头憨笑道:“恩人,我叫宋成,请你先到下面稍等片刻,我和媳妇收拾了这三个恶贼的尸体,打扫干净后再请您进来。”
笑着答应一声后,罗大少向半坡下面走去,来到上官明月和慕容容躲藏的大树后,对两人说明了情况,两人都是吃了一惊。
慕容容不解地问道:“劫山者?那是干什么的?”
罗天歌冷笑:“有这样一种人,每当秋高气爽时,山里的人参成熟,野兽肥嫩,他们便三两一群,偷偷潜进大山中,他们不找人参不打猎,而是专门杀人,然后再劫取了人身上的财物和人家辛苦寻到的东西。”
“这也太可恶了!”慕容容叫道。
“他们不过是学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一套,但却是用在了人的身上。”罗天歌冷冷地道:“在山上杀人,不容易被发现,很难留下罪证,这也是他们猖獗的原因。”
慕容容伸了伸小舌头,表示对这种职业无比蔑视。
待了片刻,那宋成从半坡上跑下,请了罗天歌三人上了坡,来到房舍里面。
几人坐下后,罗天歌也不问这宋成如何处理劫山者尸体,而是唠起家常来:“宋成,你们是这山中的猎户,一定在这里住了很久吧?”
宋成老实回答:“恩人,我们祖上便居住在这,这里原来是个小村落,住了十几户人家,名叫七里坡,只因为近年来外面的生活比山里好混,所以那些人才都搬了出去,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一户。”
七里坡!
这里是七里坡!
罗天歌此时心中震撼无法言喻。
这七里坡正是王娇娇给他的那张地图上的一个位置,那地图上所绘的地方正是长白山,这难道是巧合?
罗天歌压住心中的惊讶,又问道:“宋成,别人都搬了出去,为什么你却还住在这里?”
宋成说道:“恩人,老祖宗留下话来,不让离开这处地方,我也只是遵了祖训……”他说到这里不由语气一顿。
罗天歌听他话里有犹豫,不由道:“宋成,如果有不好说的就不必勉强。”
宋成闻言摇头道:“当着恩人的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的祖上是土匪,东北这边都叫胡子。”
罗天歌更是惊奇,宋成继续说道:“以前听老人讲,这七里坡上并没有什么村落,是当年胡子们存放人质的一个地方,后来有一些人质家中贫困,没法赎回,换不得金钱,却又没有撕票的必要,便在这里混住了下来,我的祖上正是胡子队伍里看管人质的秧子房掌柜。
过去胡子内部有四梁八柱,四梁有里四梁,外四梁之分,这外四梁其中的一梁便是秧子房,那是专门关押绑来人票的地方,秧子房掌柜就是处理这类事物的头子。
罗天歌觉得此地已十有八九是地图上提到的位置了,追问道:“那后来呢?”
宋成嘿嘿笑道:“不知道恩人来自哪里,可知道早时候土匪的事迹,凡是做秧子房掌柜的最后都不得什么好报。”
罗天歌当然知道,这选秧子房掌柜的第一条,就是心狠手辣。
土匪绑票常常一绑就是一大屋子,一个个鬼哭狼嚎,有的因为曾被绑在马上,日夜行走转移,大腿,屁股都让马背铲烂了。他们留着这些人质,既怕他们死,又舍不得给他们用药,于是常常用烙铁烧红,沾上柴火灰给他们烙伤口,那伤处一烙,人票疼得拼命叫,爹一声娘一声,惨烈之极,胆子小或者心软的人是当不了秧子房掌柜的。
而且那些最后换不得金钱的票,大部分都处理掉了,撕票的时候往往都是秧子房动手,所以秧子房掌柜的手上都沾满鲜血,背着数条人命,比那管指挥打仗的“炮头”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罗天歌看着宋成笑道:“难道就因为你祖上是秧子房掌柜,现在连山都不敢出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不过当年东北的胡子大部分被收编或是剿灭了,你的祖上后来能和人质生活在一起也算是异数了。”
宋成道:“听老人说,我祖上所在的那土匪绺子确实被收编了,但我祖上考虑自己双手沾染的血腥太多,惟恐日后不得好下场,才脱离了队伍,从此不是官不是匪,生活在这里,而那些人质都是家中放弃的,也是当年那土匪绺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