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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习惯上,军山人饿了吃、困了睡、渴了喝。让招待工作简单轻松到极点。
军山十七世家稍为醒目的,大概是人不论男女老幼,无不随身携带弓箭刀枪,而且是擦抹得明亮锋利的利器,摆出一副时刻准备与人厮杀拼命的架式。
好在,军山人显得十分克制,并没有什么强烈动用武器的意愿。
主要负责接待的店小二,却并不因此大意。
庞大的军山十七世家团体。一路行来,已在路上,和某些地方地人发生了冲突。
毫无疑问,冲突中的胜利者军山人,用手中武器狠狠教训了对方人。
由于近千年来,军山十七世家第一次进光明都。是向隆兴帝感恩输诚的,所以成就了先人未能完成的丰功伟业的隆兴帝对此极为自豪。
导致,任何有关军山十七世家负面的消息,隆兴帝全然听不进去。
于是,谁惹了军山十七世家团,不仅会死伤惨重,甚至连讲理的地方,也没有一个。
晚饭后,军山人习惯于众人挤在一起,处理一下邻里关系。讨论一下时势。聊聊天。
来到光明都后,军山十七世家的这个习惯并没更改。
妇孺们聚于较小地院子内。稍有点身份的男人们则聚于较大的院子里面高声交谈。
走路一拐一瘸的军山横家族长横纵嗓门最高,说起话来跟吼叫一样。
人家有个好弟弟,当然可以横着来!周围的人们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横纵。
“都来十二天了,横行还不出面,这怎么回事?”军山普家族长普程战甚为不满低声说:“隆兴帝也没这么难见啊!”
“嘘,小点声!”军山施家族长施动国紧张瞧了周围一眼。
对外一致,对内,军山十七世家向来有派系,各家相互间亦有亲疏远近之分。
在军山十七世家中,比较亲近横家地,娄、普算得上。
施、苗、奇等三家,则向来与横家有较大矛盾。
只是,这种非根本性矛盾,会因为族长的个人爱好等原因,而随时发生改变。
奇家就因为族长奇大狮得到横行看中,提拔为山地猛虎团参谋长,一下转变为死硬的亲横派。
原先亲横的普家,现在却又有意和横家拉开了距离。
问题出在了普照亮身上。
作为横行最坚定资格最老的追随者,普照亮自然随他飞黄腾达了起来。
别的不说,康利战术研究团内,普照亮是军山派系一号人物的地位,是得到所有人公认的。
军山人眼里,普照亮已是下一任普家族长唯一的候选人。
甚至,军山十七世家中很多人,已经开始采取对待普家族长的态度,来对待普照亮。
普照亮不知谦虚两字何写,全部照单收下了。
这将现在普家族长普程战推到了一个极为尴尬地处境中去了。
更糟地是,嫡系子弟出身的普程战一直和普照亮所属分支不怎么和睦。且普家最近几代呈没落趋势。
害怕被秋后算账地普程战,不太情愿将族长之位主动让给普照亮。
让他头痛的是,普程战越不情愿让位,家族内之人越将普照亮视为当仁不让的未来族长。
权力一点点丧失的普程战难免对普照亮身后的横行产生严重地不满情绪。
故而,普程战会宣泄情绪般对与横家关系一直不好的施动国讲几句不怎么好听地话。
说横行,横行到!
“横行来了!”
不知谁使劲扯了一噪子叫。
上百人的院子里,一下人人原地挺直站立。寂静无声。
横行大踏步穿越人群走来,他身后紧紧跟着奇大狮中校和普照亮上尉。
走上堂前台阶。横行站立住了,转而,他用威严的目光扫了一遍堂前院子里的人们。
奇大狮和普照亮自动在堂前台阶下停步。
原本在堂前台阶上聊天的横纵,自动自觉走下去,和奇大狮、普照亮站在了一起。
这显然是一个明确无误的信号。
台阶之上的人们赶忙全部下台阶而去,各家族长默契走上前,并排与奇大狮、普照亮、横纵站在一起。
而军山十七世家人按家族地位。在本族族长后面,接龙似地排成了一排。
施动国怜悯看了普程战一眼,赶忙站在了台阶下第一排他所应站的位置中。
普照亮站在那,我的位置呢?
普程战一时心中涌起巨大的羞愧感。
横行这等于是和普照亮合谋,光天化日下,公然抢夺他族长之位!
太过分了!
普程战愤怒的眼光,寻找起本家族人,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来抗衡横行的蛮横无礼。
遗憾的是,所有普家人都回避了普程战地目光,动作灵敏在普照亮身后排起了队伍,仿佛一切顺理成章一样。
怒火中烧的普程战,将目光投向横行。
横行眼睛里闪动着充满杀机的神色。
生生吓得普程战打了一个寒颤。
“普程战,你不知道自己太不自觉了吗?”横行厉声说:“照亮之所以到现在才接替你族长的位置。是有意让你来一趟光明都,体面的下台!你却给脸不要脸,定要将人丢到光明都来!”
“横行,你不能羞辱我!我在西南地狱回廊打过仗!”普程战大声辩解说:“我夺过百夷人的军旗,是有帝国勇士称号地贵族!”
“不是因为这些,我凭什么给你留体面?”横行冷笑说:“你告诉我们大家,你三个儿子,有一个从军打仗的吗?”
这一计点到了普程战的死穴,让他哑口无言。
“在你担当普家族长的十五年中,普家没有一个世家弟子因为军功封爵!你觉得自己这个族长是称职的吗?”横行咆哮吼:“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提议。军山普程战必须交出所有家产,充当家族公积金。其三子立刻从军,以负其任普家族长失职之责!”横行冷酷说:“如普程战拒绝接受惩罚,逐他全家出军山,永不许回来!”
“表决开始!”
横纵使劲扯了一噪子,然后,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