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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歌犹豫了下,转头朝前跑去。
“别去那里,那里有埋伏!”风铛急忙向他吼道,却因分神回挡的手慢了半拍,刺客找准空隙一剑挑破了她的袖子,割出条长长的伤口。
铁歌又跑回来,将她拽进自己的保护圈里,“你没事……”他的眼睛猛然瞪大,呆呆地望着自己胸前插着的匕首。
“真对不起,铁歌太子,既然你的存在让大家都不舒服,你就顺从地死吧。”风铛将匕首拔出,迅速退出他的攻击范围。其他的刺客都乖乖地站在她身后。
“是风素问让你这么做的?!”铁歌急怒道。
撕下衣摆熟练地包裹着伤口,风铛露出一贯的可爱微笑,“死人是不需要答案的。”
铁歌睁着眼睛,狠狠地盯着她,即使血在直流,也不愿意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对上。
一道剑光从撕裂黑夜,划出白芒!
铁歌的头突然被挑离了身子,飞上半空。
风澈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有些不悦地对她道:“就算是狗还有口气,也会反扑的。”
风铛咬了咬下唇,恭敬道:“是,谢谢少爷教诲。”
风澈目光一闪,笑道:“怎么才一会的工夫,态度就变得这么快。”
“从现在起少爷就是风家的主人,也是风铛的主人了。”
风澈满意地笑了,“你这么笃定风素问死定了?”
“我已经按照少爷的意思将她的亲信一一暗杀,现在暗杀部队中只有您的人了。”
“这次的计划你居功至伟,”他从衣袖里拿出一袋淡蓝色的粉末,轻轻洒在空中,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告诉别人,“既然知道风青的命是系在这颗明珠上的,你就该好好保护祠堂啊,随便让人把它偷走,真是太不小心了。”
莫顿从里面冲了出来,看到他们毫不意外,只是神情紧张地问道:“有没有看到维克多?”
风铛皱眉,“维克多跑了?”
莫顿好象现在才看到铁歌的尸首异处,脸上有些些许不忍,随即又隐了下去。“我马上发布通缉令!”
“在风家杀手的手下逃脱,他算是第二个。”风澈目光幽幽,如果仔细看,就可以发现他双瞳中如冰潭般的冷意。
“我先拿着铁歌的人头去和海德里耶议和。”莫顿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人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疾步远去。
“我立刻下达追杀令?”风铛捂住伤口,请示道。
“何必惹这身腥,反正我们也呆不了许久了。”风澈做了个手势,让其他暗杀部队先撤走,然后慢悠悠地扶起她的肩膀,“来,让我看看伤口。”
风铛不自在地想挣扎,但还是忍住没动。
“把刀刺入铁歌胸膛的时候,你的心是什么感觉?痛,还是快乐?”
他的话让她心中一震,可惜他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杀人需要感觉么。”她淡然道。
“铁歌以为娶了风青能巩固风家的势力,谁知道却惹翻了两坛陈醋,现在一定很后悔吧。”查视伤口的手重了重,痛得风铛的脸色一白。
“还请少爷示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她急忙岔开话题。
“虽然这次事件参与的是风素问,但海德里耶的态度还不明朗,尤其与莫顿做交易的只是梅赫嘉耳而已,”他随着她的话题而转,“我们只好先躲避一阵子了,若真不行,就去求求我的曾曾姑奶奶,让她好歹看在一场亲戚的份上帮帮忙。”
风铛有同感地点头,“她的性格倒是可以利用。”
“趁天这么黑,我们先逃吧。”他望着天色淡淡道。
第十七章兵临城下(四)
风蓝用精神力一点一点扩张,原因是她又迷路了。不过这次范围显然要更大点,她撑着头,在考虑要不要放弃。因为以前是自己的身体,体内有强大的法力为后盾,所以即使精神力用得再大也没什么感觉,现在这个身躯明显无法承受,只要稍微有点强大,头就晕得要吐。
她软软地趴在地上,青石地离头只有一寸的距离,她甚至能感受到石头冒出来的冷气。
“呕,”实在受不了了,她刚想收回,就感到熟悉的波动在正西方慢慢靠近。
难道风澈已经自己逃离了?还是被风素问抓了起来?这个谜底只有靠自己揭晓了。若是逃离就最好,若不是,她只好动动脑子看怎么能保存风家这最后一滴血脉。
她勉强撑起身子,扶着墙,睁不开眼睛,光靠着感觉向那股波动靠拢。
感到波动的源头离自己不到一里,而且正是朝这个方向走近,她舒了口气,收回精神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幸好这个时候大家都担心萧恩军队的攻击,躲在家里。街道上冷冷清清,一个路人也不见。
一道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内,她站起来,脑中闪过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身影越来越近,几乎要擦身而过,“你的眼睛,是一红一蓝?”前进的脚步突然停下。
“呃,”风蓝咽了口口水,这个问题听起来似乎别有用意。以前和她在一起这么久也没感到压力和气势,怎么今天格外不同。
风铛的手倏地捏住她下巴,“可惜你不是猫,不然,也许就可以解救罗帕之危了。”
风蓝厌恶地别开头。什么猫?什么解救罗帕之危?咦,她原来不就是一只猫吗?不过这和罗帕之危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巧合……未免太巧了,”风铛以指凝气,射向风蓝的太阳穴。
宽大的黑色斗篷蓦然插在中央,形成无形结界,如一道固若金汤的屏障,将剑气悉数弹回。
风蓝习惯性地缩在斗篷里,反正同样的事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第二次很容易适应的。
“你是谁?”风铛疑惑地看着他。因为在别院偷听风素问和风澈对话的时候她并不能看到人。
“抓住她!她也许知道风澈的下落!”风蓝突然想到,指着她大喊。
撒西特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