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⒍āO惹案涸鹋滩榈木官朝他走去,两人随口聊了几句。
天戈见到那名军官,两眼蓦地一亮,右手缓缓握住了剑柄。这家伙虽然全身披挂齐整,整个头面全都遮掩在盔甲下面,就像一大块移动的钢铁,不过那熟悉的高大体型,还有行走动作,即使再套上一层盔甲也休想瞒过天戈:他,正是一手设计了昨晚那几场惊动全城的热闹打斗的昭云。
毫不犹豫地,他将风之力与心之眼同时展开,锁在两人身上。一股淡淡的雾气融入暮色,四野更加朦胧了。
昭云似有所觉,忽然转头朝天戈这边瞧了过来。
天戈早有防备,抢在昭云瞧向这里之前,已经缩回阁楼里面。在心之眼的范围内,即使不用眼睛,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负责盘查的军官毫无察觉的问道,他的声音清晰得如同响在耳旁。
昭云观望一阵毫无所获,勉强收回心神,摇头答道:“哪有这样容易?不过如果我所料不错,两三天之内那人必定会设法离开这里,尤其是清晨或黄昏换岗时候,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我们一定不能够松懈了,还请在贵统领面前多多进言。”
“那是我们职责所在。你放心,哪怕他将自己变成一只苍蝇,也休想从我这里飞出燕支城!”
“呵呵,如此甚好,有劳查队长费心!是了,在下在香满楼二层订了一桌酒菜,待会还请队长赏脸一起过去享用?”
“香满楼!那里的酒菜价钱相当昂贵,怎么好意思让你如此破费?”查队长有点迟疑。
“大家朋友一场,今天查队长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一顿便饭算得什么?查队长回去缴令的时候,不妨将负责其它三道城门的队长一并叫来,今晚我们吃得热闹一点。”
“这个,我们明天还要继续执勤。而且眼下城中正在宵禁,倘若太过热闹的话……”
“我明白的。还请查队长招呼他们尽快过来,我们抢在宵禁开始前结束就行。”
“好吧,一个小时后香满楼见!”
两人互道别离,分道扬辘。
天戈目睹两人离开,心中满是惊异。刚才昭云虽然没有明说,他口里的“那人”除了自己之外想必不会是第二个人。这家伙恨自己阻挡了他升官的道路,一心想致自己于死地,昨天晚上眼见西龙功败垂成,竟然不顾一切跳出来亲自动手,若非韩骁伺机给了一柄宝剑,多半他已经得偿所愿。
可是,他怎么能够将自己行踪把握到如此地步,似乎毫不费力,便猜出自己此刻正急于离城?
正在分析揣测的时候,一阵奇异的感觉令他清醒过来。迅速收拾了一下小阁楼,天戈揭开身旁楼板,将身一闪,已经避入墙洞之中,小楼空荡荡的,除了一些废弃杂物,看上去渺无人踪。
再隔一会,脱掉全身盔甲的昭云飞快地从旁边屋顶闪了过来,他见楼侧的天窗太小,皱了皱眉,贴在窗户上将屋子里面打量了足足二十分钟,这才悄然离去。
。
昭云觉察到天戈的视线,却不能够判断具体位置,生性谨慎的他仔细搜索了附近比较可疑的所有地方,却一无所获,眼看约定的吃饭时间快到了,只好回到居所,换过干净的军官便服,梳洗一番赶赴香满楼去也。
香满楼是一栋占地颇广的三层高楼,所做菜肴色香味美、楼室飘香,故以此命名,是燕支城极有名气的一处地方。通常每天吃饭的时候,这里座位常满、食客不绝,将底楼大堂挤得难以找到站立的地方;只有具备了一定身份地位及钱财的人,才能坐入二楼雅间,从容进食;至于顶层的豪华包房,则只有王公贵胄、极品大员之类的人物亲自驾临,才有享用的资格。
昭云本来军衔不低,只是青翼这样的特殊部队,为了保密向来严禁部属出入这类公共场所,更不必说在这里聚众宴饮、高谈阔论。昭云仗着花言巧语获得西羽的大哥西龙信任,得以认识银翼城防部队的中高层将领,这一次在香满楼二层订座设宴,也是借用西龙的名义。
当年他在金翼部队担任下级军官时,偶尔跟同僚来到香满楼,最多只在楼下大堂挤占一两张小桌;加入青翼之后,已经两年不曾来这里。这一次能够在这里设宴作东,兼且有求于人,更是意气风发,大快朵颐。那几名应邀而来的银翼队长军衔不高,每月饷银更加有限,登上二楼享受风光这是生平第一次,又怎顾得上客气?况且这里还能品尝到若干底楼没有的特色高档菜肴。是夕宾主尽欢,赶在宵禁之前扶醉而归。
告别四名银翼军官,昭云再次回到居所,准备歇息一宿,明天一早继续枯燥乏味但相当重要的守株大业。
自从数日前无意间沾了西羽的光,从忘归之野提前归来,节省了足足一个月的宝贵时间,昭云仗着统领信任提拔,以全体部属尚未出林为由,拒不返回营地缴令。利用这段时间,他四处游走,散布或真或假的各类消息,在燕支城撒下天罗地网,只盼能够趁机除掉天戈这个心腹大患。
因此眼下他这个居所只是临时租借的民房,并非青翼驻地内的专用房屋,附近自然并无岗哨人员,只屋檐下面一盏灵晶灯在薄雾中发出朦胧昏暗的光芒。
摇摇晃晃推开屋门,昭云摸索着点亮灵晶灯,正待跨步而入,忽然心内一惊,酒意顿时醒了几分。
屋内家俱衣物跟先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可是他经过专业训练的眼睛,却发现其中某些东西已经被人动过了。
迅速闭门,后退,昭云正想在周围搜寻一番,瞧瞧是谁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柄短剑无声无息抵在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