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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些？”西羽吃惊地问。这样的规定，也未免太过便宜了自己！姑且不论这个协议的律法效力，正式加入白翼部队是在漫长的两年后，这期间多半会发生一些变化，说不定到时候是否愿意加入，全看自己的心情了。
“是的，只有这些。”总座点头道。
西羽疑惑的看着总座。现在才知道这怪人总是特立独行的一个好处，他一直背对自己，连面目都看不清楚，更不用说察觉他内心所想的事情。
然而凭着那一点微妙奇怪的直觉，他竟知道总座此时心里面平静而坦然，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秘密。
“如果真是这样，倒还可以考虑一二。可是以我现在的年纪，签署的任何协议按照大陆律法都是无效的。”西羽道。他故意指出这点，来试探总座的真实意图。
“你这样说话，显然是有签约的诚意了。”总座欣然道，“我也不妨告诉你。正因为你的身份特殊，这几张纸表面上看是一些律法条文，实际维持的时候，并不依靠律法。”
不依靠律法，那么依靠什么？……哦，是了，这些特殊的纸张，隐含着神秘的法术力量。
根据西羽了解，具备契约约束力的萤光纸只是大陆历史上的传说，制造方法早在多年前已经失传，总座竟然能够将它们弄出来，真是一个变态强人！
“不错，正是因为法术力量的保证，我才放心跟你签约。”总座道，“你也知道，神秘的法术力量远比那一纸空文可靠得多。以这些莹光纸上面所附的力量，除非你本身实力达到**师以上级别，才有可能违背契约而不遭受惩罚……”
西羽闻言大喜。从一些相关的传说和书籍中，他也略略知道，不同的萤光纸具有不一样的契约效果，普通人用那种最笨重最粗糙的黄褐色纸就足矣，法师们则须用相当高级的萤光纸。若非总座提起，他甚至不知道这些拥有法力的萤光纸协议也有被背叛的可能，并非传说中那么可靠……
既然有这个可能，那么必然可以在有朝一日得到实现！想清楚了这一点后，他将那几张纸拿在手上反复查看，确定并没有任何文字的花样和陷阱，那是一些为非作歹的奸商的惯用伎俩。忽然他发现上面有一些奇怪的花纹，奇道：“这是什么？”
“这是能够使几张纸联成一体保证效力的法阵，能够简化签约手续，否则你就需要在每一张纸上面签字。”总座答道。
西羽又想起一事，连忙问道：“这上面的字，不会在我不知道的什么时候发生变化吧？”
“这上面只能用特制的药水书写，落笔之后再也无法更改，否则叫什么契约专用纸！”总座不悦答道，“你当本座是那些惯于为非作歹的奸商，总是拟定霸王条款，或者构造契约陷阱！”
你这个难道不算霸王条款？即使是最可恶的奸商，也许比你强上那么一点点呢！西羽心道。他又确定了好些有可能出现的问题，终于放下心来，忽道：“我想在上面添加一些内容，可不可以？”
“你想添加什么？”总座道。
西羽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只是按照往常习惯试探一下对方的诚意。此时听他说话语气，似乎只要自己同意签约，其它不太过份的细节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商量，不禁暗暗喜欢，知道又遇上了一个“敲诈勒索”的好机会。眼前这家伙虽然品行跟百岐先生天差地远，一身本领却毫无逊色；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心里面更多的是不安和疑惑。他将事情经过考虑分析了一遍又一遍，那几张萤光纸也是反复看了又看，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
犹豫半晌，他决定暂不答应，先拖上一段时间再说，反正按照奸商谈判原则，对方越是迫切，也是趁机刁难提高自身价码的时候。他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说道：“没什么，只是，我年纪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明白……”
总座果然问他还有哪些不明白的问题。西羽放下签约大事，故意问他一些细枝末节的问题，如此耗费了六七分钟的时间，总座沉默下来。
两人第二次见面以来，总座一改最初见面时高高在上的神秘，谈话不久便跟西羽摊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勾心斗角，渐渐地西羽竟然忘记了对方恶魔的本质，只将他当作谈判桌上的对头；这时总座突然不说话，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沉重可怕的气息，宛如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样子。
西羽停止说话，惊异地望着四周，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我的时间宝贵，小家伙！”总座警告道，“你有什么真实的想法，趁现在赶紧说，如果合理的话，可以通过附件补充在协议后面；倘若继续吱吱唔唔的没有考虑清楚，就请回到下面的斗场，如果你能够侥幸活到两年后成年的那一天，再将最后的决定告诉我。”
再回到下面的斗场！西羽打了个寒噤，连忙答道：“我是真的很有诚意，只不过，只不过……”他小脑袋瓜子急速转动，很快便找到了一个极佳的借口。
“反正我也活不长久了，在哪里死去都是一样！”西羽哭丧着脸，迎着总座光芒闪烁的眼睛，将自己大异于平时的头发和眼睛指给他看，又道，“我在森林中不慎染上了奇怪的疾病，也许再过不久就会发作，用不着别人杀我，自己就会死去了。”
屋子里面光线太暗，总座刚才并未发现这一点，于是剔亮灵晶灯，吩咐他到自己跟前来，跟百岐先生一样，也对他作了一个全身检查。
这是西羽第一次跟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挨得这样近，虽然看不清脸面，但是总座的一双手细腻修长、柔软灵活，皮肤保养得极好，看上去跟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