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掉禁魔手镯?”为首的狱卒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那么此后的后果谁来承担?”
“这……这是禁魔手镯?”有人顿时明白过来,哆嗦着嘴唇喃喃道。
“禁魔手镯……那是什么玩艺儿?”有人兀自奇怪。
“不,我没有输!”这时泰深终于苏醒过来,骨碌一下爬起身,歇斯底里大叫道,“刚才……刚才只是自己不小心,并非那个小恶魔将我打倒,不能算数!小孩过来,咱们重新比过。”
西羽好不容易才侥幸获得胜利,刚刚舒了一口气,又见他满脸是血、张牙舞爪的狰狞可怖模样,摇了摇头,哪里还肯上前跟他继续比斗?
“你不敢?这个孬种,比武时候只能挨打无力还手的家伙!怎配拿走原本应当属于我的东西?你过来,摘掉足上那对可恶的小玩艺,咱们公公平平重新比过……”泰深朝西羽走来。
为首的狱卒摇摇头,说道:“比斗已经结束。泰深,拿出你身为武者的尊严和气概!愿赌服输,刚才我曾经提醒过你,是你自己一意孤行的要挑选他作最后一场比试的对手。”
“小孩过来,我们再比!”泰深恍若没有听见的继续上前。
为首的狱卒皱了皱眉,一声令下,旁边两名狱卒手持木棒上前,要将泰深截住。
泰深虎吼一声,将身一低,从两名狱卒的木棒下面穿过,转眼之间将西羽扑倒地上,一双手牢牢卡住他脖子说道:“掐死你,掐死你这个恶魔!”
西羽咽喉剧痛,眼前只看见满是血污的狰狞脸孔,鼻中更闻到阵阵刺鼻的臭味和血腥,拼了命也挣扎不开,那阵血腥直奔大脑,胸口一阵翻腾,却又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出不来,相当难过。他想叫救命,张开口却发不出声音,渐渐地头脑模糊起来,身上的反抗也趋于微弱。
“召唤我,我来救你!只有我才能够帮助你。”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脑海里面。
西羽依稀记得,那天在黑屋之中,曾经听见过这个声音,只是后来发现屋子奥秘之后,便再也没有反应了。他在心里面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虫二……”那声音忽然扭捏起来,吞吞吐吐地说出了一个奇怪的名字。
“虫……虫二……噗……”西羽忍不住笑出声来,呼吸稍稍通畅了些。
“在。主人有何吩咐?”虫二恭声道。
“虫二,你为什么……唔……”西羽本想问他为什么要取这样古怪的名字,胸口一阵憋闷传来,登时记起当前的危险处境,忙道,“虫二,救我!”
“是!”
西羽觉得身子突然轻了起来,****上下舒服无比,眼前一阵青光闪耀,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天戈花了三天两夜的时间,脚步不停赶到了铁血帝国首都燕支城。
燕支城座落在丰饶辽阔的铁血草原西部边缘,三面环山,城南便是大陆上著名的大河燕城河,她在这里刚刚结束穿山越岭的艰苦旅程,汹涌的急流绕着燕支城南部冲向水草丰美的铁血草原。整个城墙全部用巨大坚固的红褐色条石筑成,夕阳下面发出黯淡的血红光芒,有如城头上洒满了鲜红的血水。有人说,这是战士的鲜血修筑而成,因此坚固无比。好在帝国国力强盛,整座城市修造至今,在这方面只经受过屈指可数的考验,并且每次考验最终都证实了这座城市的若金汤、名不虚传。
天戈顾不上休息喘息,只稍稍整理一下,抢在黄昏日落城门关闭之前缴纳关税入了城。
他心中明白,自己这般行色匆匆的模样,极易引起守城军士注意,却也顾不得了;事实的确如此,当他入城之后不久,很快察觉有人正若即若离的跟在后面。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他索性放慢脚步,引着跟踪的人来到一条偏僻的小巷之中。
周围行人逐渐稀少,那人加快脚步追了上来。天戈活了将近三十岁的年纪,尚未见到过眼前这样大胆的追踪者,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要看看那人如何反应。
细碎的脚步声中,那人抢到他身前,单膝下屈行了个礼,激动异常的低声道:“恩人,总算等到您来了!”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他抬起头来。天戈见眼前这人身着最普通的帝**士服,中等身材,十七八岁年纪,两眼甚是灵活,一张犹有稚气的脸上满是兴奋喜悦的神色。
恩人?他细看对方脸容,果然有些眼熟,心想最近在忘归之野,倒是认识了一大堆帝国战士,然而却不记得自己对他们有何恩惠;而且计算时间,这些人应该仍在森林之中不曾班师回来……再一凝思,终于想起来了,“哦,对了,你叫葛雷,是韩队长属下,是不是?”
当初在千月峡谷对付沙盗呼野海的时候,他在察敌途中曾经救过一个名叫葛雷的斥候小兵。
葛雷欢喜得连连点头,又朝天戈行礼,说道:“是的是的。多谢恩人能够记得我的名字!”
天戈微微一笑,问道:“你跟着我有什么事?”
葛雷的脸色郑重下来,轻声道:“恩人且随我来。韩队长有极要紧的事情要跟您说。”
听到韩骁找他,天戈心中油然升起难以言喻的感激,记得当初在千月峡谷大战沙盗呼野海的时候,这位斥候小队长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了他相当难得的帮助和支持。他思忖一下,断定这个并非陷阱。葛雷年纪太轻,心里面存不住事,他的喜悦和担忧全都写在脸上,明明白白;倘若换了是那个大他几岁的同胞哥哥葛恩,就很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