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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只有极短的时间,突然一阵更大的震动,三棵大树同时拼命地晃,一声声的”来哥来了”、”天啊,来哥真的来了”、”等了数百年,终于等到了”、”呜”,有人开始哭了起来。
三个老人很不一致地鬼叫鬼叫,把林天来都弄懵了。
“是啊,原来是来哥来了,我们才会醒来。”大福啜泣地说着。
“小禄,你快点看看,我们这一百八十多年间吸的灵气够不够?”阿寿急切催促。
三人又安静了下来,好像在等着很重要的答案。
赵火炮不解地问:“同协,你什么时候交了三个老朋友啊?”
林天来一头雾水,先不谈他们吹说睡了一百多年,光由这声音听起来,起码也有个七、八十了,比过世很久的阿公年纪还大,怎会认识自己咧?而且,也从没听老妈提起过,有这么个亲戚或朋友啊。
“够了,够了!我们的灵气值超过了。”小禄大声地喊。
刚才还哭成一片的三个老头,一下子情绪大变,嚎哭声没了,转成开心的庆贺,大树还是震动不已,他们竟开始在树屋中唱歌跳舞。
“咳咳……”林天来刻意地干咳两声。
大福叫道:“静静,静静,来哥要讲话了。”
转瞬间,大树不摇了,喧闹声也止了,一片祥和。
“各位前辈。”林天来不敢再叫阿伯了。
小禄抢先回答:“喔,来哥千万不要叫前辈,这样子我们受不起。”
林天来想老人家可能孩子脾气,干脆直说了:“小禄,先告诉我,你们是谁,怎么会认识我林天来?”
“这喔……”小禄顿了一下,小声地问:“这可以说吗?大福。”
大福似乎是这老人组的组头,他沉吟道:“我想想喔……”
老人就是老人,动作慢也就算了,这一想就花了老半天,直到那红水井又呼呼响起,火凤化身的胡花娇又出来闹了,然后又和阿炮互骂了一阵。
林天来觉得越来越焦虑,火凤化身的胡花娇,一次比一次清晰,这分明是封灵守监妖的能力在衰减之中。
等火凤再度沉回红水井时,林天来忍不住问:“大福,现在是怎样?”这睡睡守监妖一觉十年,而三个老头子可以一觉百年,如果再让他们睡着,那一堆的谜谁来解开?
“喔,来哥,不好意思,我的扇子告诉我,我们一切的行动,都得由杜天化那死家伙指挥哩。”
杜天化,又是杜天化,实在令人费解,林天来对赵火炮摊一摊手,小声地说:“唉,我现在是全无主意了,外头有胡花娇,里头又有这三个怪人。”
赵火炮对着树屋喊:“三位小弟弟。”
“有!”三个怪老头同时喊。
“炮哥真是有够**,请以后多多疼惜我们三个小弟弟。”小禄插了一句,他刚才有听到赵火炮和胡花娇的对骂声,所以让他心生景仰。
赵火炮呵呵地笑着,第一次被叫”炮哥”,真是爽。他心想先把三人哄出来,再做打算,于是嘻嘻说:“你们出来啊,干嘛老是藏在屋子里。”
小禄:“藏?我们干嘛要藏,当年我们把杜天化打得落花流水,是他受不了了,才请我们进来这里头作客,了解吗?”
大福:“小禄,人家炮哥说得没错,他不用‘躲…,而是用‘藏…这个字嘛,他一定知道我们是刻意隐居于此。”
“是喔,‘藏…不就是‘躲…吗?不然怎么叫躲藏,一样的嘛。”小禄有些不太服气。
大福及阿寿同声大喊:“当然不一样!”
三人又为了一字之差吵了起来,林天来灵机一动,大喊一声:“杜天化,你怎现在才来!”
这句话一喊出去,原本因争论而抖动得很厉害的三棵大树,竟同时停下,噤声无语,甚至那叫阿寿的,还传出打呼的声音,不一会,其他两个老人也跟着打呼。
“同协,他们又睡着了啊?”
林天来轻声地答:“假睡的,他们怕杜天化怕死了。”
赵火炮也真天才,他假装杜天化的声音:“我敬爱的主子,那三个小弟弟醒来了吗?”
林天来笑了出来,这真是整日以来第一次笑,说道:“死老鬼,他们刚才醒了,但又睡了。”
“睡了?好大胆,我来了也不起来迎接,看我上去打他们屁股。”
突然那小禄忍受不住,插了嘴:“杜老爷,你忘了我们被吸囚守监妖封住喔?我们下不去,你也上不来。”
大福怪叫着:“哇哈哈,对喔,害我假装了老半天,小禄你早点说嘛,反正现在杜老爷也拿我们没办法,这下好了。”
突然,由四水井中间,那浮在半空长得很像睡头的光球里传出句话:“谁说我没办法上去的!”
原来,这杜天化不知何时躲到光球睡头里,他由光球的嘴里飘然而出,还是那副悠哉模样,他的这句话让三个老头同时又假睡起来,打呼声还比大的。
“阿炮,吸囚守监妖在你那里吧?”杜天化一问,打呼声全停了,可以看到三棵树全都微微的抖动,好像大树在害怕。
林天来心里有些不忍,人家睡得好好的,干嘛要和老人家过不去,何况他对杜天化的印象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他向赵火炮挤眉弄眼的,想让阿炮别理会杜天化。
但赵火炮一条肠子通到底,太复杂的心思他可搞不定,马上回道:“对啊,但是吸囚守监妖受了重伤。”
“受伤!”三个老人不睡也不抖了,同时大喊,然后”哇哈哈”声不绝于耳,看来他们似乎被吸囚守监妖整怕了。
杜天化用扇子去敲赵火炮的光头:“笨瓜,我早已帮吸囚治好伤了。”
“啊……我的天啊。”、”没天良啊……”、”救命喔……”三个老头呼天抢地,听得林天来替他们求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