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曼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自己似乎太小看法尔,人们口中只是初级的他,在战斗中哪怕只是防守,都能起到攻击的效果?他真的是初级?
不解……
此时,法尔眼中闪过一丝犀利,一瞬间他将匕首送回鞘内,猛的抓住面前这低品傀儡的手腕,只一翻扭,便将其扣在自己怀中。阿德曼见他如此,收回了震惊,怒焰上头,又一挥手,傀儡不顾折臂之险挣脱法尔,另手持剑再次袭来,与此同时,本已住脚的第二傀儡也顺势从他身后刺来。
阿德曼这损兵的举动竟将法尔激怒,不知怒从何来,总之,清澈的双眸断绝了温柔,目光已不在傀儡身上,而是看向了操纵之人。他迅捷的跃起,再在空中加速,只觉一道银光划空而过,腰间的匕首已架在了阿德曼脖颈处。
形势大好,法尔胜券在握,然而,从他眼神里看到的,不是喜悦和得意,而是熊熊燃烧的烈焰。
“你不配做傀儡师。”一改往日的嬉笑,法尔刺骨的声音让阿德曼不寒而栗,黑色兜帽下,阿德曼的表情已然恐慌,却仍不肯服输,他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以为你能赢得了我?”
若只闻声,一定会以为他毫无畏惧,但是他惊恐的表情躲不过法尔的眼睛,他早已将他看穿,不怕他耍任何诡计。
没想到的是,阿德曼大手一推,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皇子竟被推到法尔怀里,碰撞的一瞬间,他迅速后跳躲开法尔的匕首,两手食指及中指相扣,邪笑着说:
“你能做十级傀儡的试战品,应该感到荣幸。”
法尔顿时明白他话中意味,低头看了一眼怀中已被吓得脸色苍白的皇子,一时竟不忍推开。
“说不定,布鲁正在监视着你,你这么做,不过是将死亡提前。”法尔满是不屑,他不相信布鲁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人操纵。
但是他忘了,阿德曼是被选中的傀儡师,是将要成为皇子主人的人,布鲁又怎会出手阻拦?
没有人会提醒他想起这个事实,法尔揽住皇子的腰,使他的身子紧紧贴在自己怀中,就像保护鲁尼一样,他竟然想要保护这个高傲的皇子!
“我才是王者,控制了他,我就是不折不扣的王!哈哈哈……”阿德曼笑已癫狂,合着的双手猛然撑开,大声唤道:
“修连…格兰帝斯,命你成为我阿德曼的心灵傀儡,首要目标,法尔尼希斯!”
不顾任何后果,阿德曼念出了契约咒语,这便是操纵心灵傀儡的第一步骤,若是平时,傀儡师在念完咒语后,契约中的人必定会成为他的心灵傀儡,就算是桑修也无法反抗,但桑修已是他人的心灵傀儡,无法再结契约,眼前的皇子,是传闻中的十级异品,无论是谁,哪怕只是个初级傀儡师,得到了这样的宝物,也能叱咤风云。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在法尔怀中的修连仍在颤抖,他愣愣的看着恐怖的阿德曼,紧紧的偎着法尔,就像平时他害怕雷雨躲在桑修怀中时一样,趾高气昂已成过去式,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阿德曼在咆哮,他的咒语失效了,契约中的人依然是皇子,与他阿德曼毫无联系。他愤怒的挥手,想要用意念操纵来将修连夺去,然而,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修连依然一脸惊恐。
“恩……无视一切操纵吗?有意思,总算没白来。”法尔抬头望向帝王殿深处,墨色的幕布中,若隐若现的闪着一抹白,眸子中的冰冷逝去,换回了平日的笑意,他松开抱紧修连的手,略显陶醉的说:
“你叫修连啊……恩,我记住了,我们还会见面的。”说完,他纵身跃起,消失在漆黑的夜空。
不知何时,修连不再颤抖,他望着法尔离去的方向,明亮的眸子显露迷离。
法尔,那个人,真的是法尔。
就在这时,身后凄惨的一声叫喊划过长空,修连猛的回头,却见丝丝雪发舞在风中,桑修闭着双眼,取出血红的粗布擦拭着长剑上的血迹,他脚旁,阿德曼已是身首异处,腥红的血滴进湖底。
“殿下,臣来迟,让殿下受惊,罪该万死。”待长剑如初,桑修单跪在地,恭敬的向修连叩首。
“你替本王杀了这个孽臣,功不可没,本王自然有赏。”修连将手背在身后,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送本王回宫。”
轻声说完,他大步走向玉桥另一端,桑修紧随其后,时不时望一眼帝王殿顶端的瞭望台。
第十八章离别,却是开端
晨光初泻,巴坦主街的告示栏旁,已是人山人海,人们口中津津乐道的,是告示上那似有天佑的幸运儿。
亚兮漫不经心的走过,然后停在了人群后。
昨夜,法尔归来,将她唤醒,并嘱咐她天亮之际出门寻物,还说只要往人最多地方去便是。她是带着散步的心情出门的,没想到巴坦的街道上,真的出现了法尔口中的景象。
“对不起,请让一让。”亚兮觉得蛮挤是不可能看到告示的,便谦和的询问。好在她有美貌在身,闻者纷纷让路,猥亵的目光却在她身上游走。
亚兮倒是毫不在意那些男人的目光,径直走到告示栏下。金纸黑字,盖着皇印,这是皇室亲自下发的告示,不知究竟为何事如此大动干戈?
她抱着好奇,将告示默念,刚看过半,神情已是惊愕,没等脑袋做出一个结论,亚兮匆匆撕下告示,疾步往回走去。
看者哗然,谁都没想到揭此告示的会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不远处,几个卫兵收到指令,小心翼翼的跟上了亚兮的脚步。
云雀客栈上品房里已喧闹声一片,那是佩帝与掌柜争吵的声音。
法尔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还饶有兴致的看着似小老虎的佩帝。
“我哼,不就是几个破钱吗,我们又不是不给,你嚷嚷什么,啊啦,难道你们这客栈少了我们的房钱就开不下去了吗?啊哈哈……那真好,关门得了,省得你们坑人!哼!”
“这位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给的只是一晚的房钱,我这个做掌柜的已经给足情面,如今是第三天,你们再这样白住下去,我们小店可折腾不起啊!”掌柜似是强硬又带着哭腔,说得大义凛然,实际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