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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的牛排看样子已经上来了,你们慢聊。”她很优雅地和那个女孩点头告别,那个女孩以同样的微笑和礼节回报,从头到尾,那个女孩甚至没有开口和她说一句话。
退回到桌子边上,薛筱婷已经迫不及待地问她:“那边坐的是谁?怎么看起来好像熙朝?”
木梓扬已经看清楚了,哼了声:“不是那个臭小子还能是谁?见到我们来也不过来打声招呼,真是没教养。还和别的女孩子那么亲热,清歌,我没有说错吧?他是天生的风流情种。和你在一起不过是一时的好奇,想找个年纪大的女人玩玩而已,并不会当真,你为他牺牲这么多,根本不值得。”
这一次,木清歌没有反驳。她用力地,一刀一刀地将眼前的牛排切成细条,没有熟透的牛肉中立刻泛出鲜红的血丝。这些红色的液体,就好像此刻从她的心底流出的泪。
为什么?害怕失去,害怕受伤,却无法避免?
是因为感情本身就是个游戏,还是因为她太天真?
整片的牛排已经切碎,她的心也随之碎裂开来,静静地,没有一点声音。
在庄臣用餐完毕,木清歌先陪同父母回家。薛筱婷想留女儿在家里留一夜,但是她推说公寓里还有很多文件要看,也不看父亲阴沉的脸,直接离开家。
回到公寓门前,正在摸钥匙,忽然听到楼下有车子的发动机声。虽然看不到开车的人,但是她已经隐约猜到来的人是谁。
以最快的速度打开房门,冲进去,撞上门,几乎在几秒钟后,有人来到门前了。那个人先是敲了敲门,但门里的她全无反应。
第四十六章
紧接着是钥匙开门的声音,但是无论外面的人怎么努力门都无法打开。因为就在木清歌撞门的一刹那,她已经将门从里面反锁上。
外面的人努力了一阵之后知道无法打开,只好继续敲门。
“清歌,开下门,不要和我闹别扭,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是总要听我的解释对不对?”
她在屋中缓缓地踱步、更衣、脱鞋,有条不紊地做着睡前的每项工作,任凭他在外面说尽好话也不回答。
“清歌,你要是不开门我今天就睡在外面了。”他又拿出老手段来威胁她。
她的唇角露出一丝冷笑,抓起身边的一个毛绒玩具坐到床上去,打开电视开始看今日新闻。
从电视中射出的各种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白皙的面容都映出一片变化莫测的光泽,但是她的眼中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敲门声持续了一段之后渐渐地没有了声音。她将电视的音量调小,仔细聆听了一会儿,确定的确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狠下心,不管他是不是在门外过夜,关上电视,她一头倒在床上准备睡觉。
突然间,她的窗户上传来轻轻的玻璃敲击声。她一眼看过去,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曲熙朝那个家伙居然就扒着窗框在窗外对她笑嘻嘻地招手。
她冲过去赶快打开窗子,他趁势跃了进来。
“你知道这是几楼吗?你要是想死请换个地方!”木清歌真恨不得刚才一脚将他从楼下踹下去算了。她可是住在四楼啊!他居然就这样徒手爬上来了,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万一失手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曲熙朝长出口气,“还好你给我开窗户了,否则我可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她盯着他,努力平静自己还充满惊恐的心,“想说什么,说完就请离开。”
他从衣袖里拉出一支红玫瑰送到她面前,轻声说:“对不起。”
她冷冷地看着那支花,“是从庄臣的花瓶里拿的吧?不明白你哪里对不起我。”
他尴尬地举着花,“我知道你想问我关于那个女的是谁,也生气我为什么瞒着你和别的女孩见面,还气我刚才为什么在饭店里没有立刻和你解释。”
她漠然地看着他,“我给过你机会解释。”
“当时有些不大方便。”他将玫瑰插到她的床头灯上,伸开双臂想拥抱她,但是在她冰冷的目光前只有慢慢地放下手,“清歌,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会受不了的。”
“不要每次都用苦肉计和甜言蜜语来骗我。”她忽然觉得有些疲倦,这些年听他瞎扯,看他胡闹,其实是一种温馨,反而会不习惯他的正经。但是现在,她不想再听这些。
“我从来只给人一次解释的机会,是你没有把握,所以,对不起,你已经被罚出局了。”
第四十七章
他的眸光一闪,“什么意思?”
她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更狠的话就徘徊在嘴边,但是说不出来。要说什么?分手吗?事情是否真的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无法挽回?
但是她的沉默让曲熙朝慌了神,猛地拉住她的双腕,梭巡着她的眸子,“清歌,不要生我的气。有些事本来我想暂时不告诉你的,因为我以为时机还不到。那个女孩不是中国人,是日本人,也就是这次日本仙资堂派来的日方代表。”
木清歌愣了一下,“那她为什么和你坐到一起?”
“这次她是奉父命来谈生意,但是我已经和她说好,这笔生意她不再和我们竞争,代价就是这几天要我陪她吃饭逛街,因为这是她第一次来A市。”
她的眼波泛起涟漪,无色的笑容直刺去他的眼底,“原来,这次生意之所以谈得这么顺利,竟然是你拿‘美男计’换来的,怪不得这几天晚上都找不到你的人影。”
“不过我和她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为我们的生意多找一个将来的合作伙伴,不好吗?”
她甩开他的手,继续冷笑,“你大概也没有告诉她你有女朋友的事情吧?”
他的眼神闪烁,“她没有问,所以我也没有说。”
“真是绝妙的回答。”木清歌拍了拍手,扬起头,“你该说的话已经说完,现在可以离开了吗?我很累,要休息。”
“清歌。”他望着她,第一次,她看到他在皱眉,“你不肯接受我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