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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缥缈录第9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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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幽长吉是不是就像这个池子里的鱼,以为自己游在大海里,其实只是有人挖给他的池塘。可是他还梦想着在这片‘海’里掀起浪花。”

“你在想我们是不是也一样游在别人挖的池塘里?”

“其实我是想……她到死都不知道她真正应该仇恨的人就在她的面前。”

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叼着烟杆看鱼。阳光投下的篱笆影子渐渐地东移,又渐渐地长了,渐渐地日光晦暗下去,周围的一切变得灰蒙蒙。烟丝燃尽了,两个人叼着冷却的烟杆继续看鱼,风吹皱了水面,细密的雨丝洒了下来,溅起的水花在水面上跳跃,无数的涟漪最后混在了一起。两个人遮着头跑回了屋檐下,雨一时就大了起来,豆大的水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屋顶和院子中的石墁地上,石缝里很快就有了细而急的水流。

“下雨了,翼先生有没有琴?”息衍忽地转头问翼天瞻。

“没有东陆的长琴,倒是有一张隔年的旧箜篌,我一路上带着。”

“箜篌正好,长琴古雅,哪里是我这种人能抚弄的?”

翼天瞻回屋取了一张老旧的箜篌出来,没有漆绘,古雅朴素,上面漆的桐油面,已经磨得发砂了。息衍试着拂弦,微微点头:“难怪翼先生一路都不抛下这张箜篌,确实是张好琴。”

“不知道将军也喜欢弹琴,还剩最后一点樟茶,煮了听将军弹琴。可惜我不喝酒,不能用酒助将军的杀伐之气。”

“只会几个乡间的小调,哪有什么杀伐之气?”息衍笑了笑。

翼天瞻取了樟茶的木盒和茶具出来,屋里已经漆黑一片,息衍并没有弹琴,他席地坐在门前,对着瓢泼的大雨,怀抱着那张竖箜篌。翼天瞻忽然觉得自己根本走不出去,也不能打破这一刻的宁静。以羽人如鹰的眼睛,他也只看见雨幕外一个黑色的剪影。他脸侧的线条那么清晰干净,没有悲喜,低垂的眼看着箜篌。

息衍一振袍袖,曼声长吟:“庙堂既高,箫鼓老也,烛泪堆红,几人歌吹?”

起势极高,苍然得像是神巫的歌声,一时间连外面的雨声也被他压住。烟杆在弦上一跳,声音却是哑的。琴弦有些湿,只是扑的一声。息衍的烟杆停在那里,久久不动。

“既已没有人听了,又为什么有人要弹?”

他轻轻地笑了笑,抛下箜篌,起身走进了大雨,再不回顾。

'历史'

成帝元年,东陆平安,没有战事。

那一年北辰升入了中州的星野,光芒如剑,有流星雨溅落,毁伤了几处地方的农田。钦天监不安,把星图呈在了太清宫皇帝座前。稍隔几日,又有下唐东宫地下的祖陵起火,把营建数百年之久的数十座正殿配殿烧成了灰烬。皇帝新即位,以为是不祥之兆,特赦天下的囚徒,又免贫困地方共十二城的税赋,亲自登雷眼山太苍峰祭天,上“罪己祈文”,入冬才返回天启,帝都史官所不曾记录的,是下唐国武殿都指挥息衍自请为蛮族世子吕归尘的老师,开始教习行兵布阵的学术。

在南淮城多雨的秋天里,老人揭开丝绵,端详着古老的巨剑。

剑里那些不能解脱的魂魄还在咆哮,真正的腥风血雨,已经在东陆的天空上卷起了墨黑的阵云。

(敬请期待九州·缥缈录Ⅲ)

缥缈录Ⅲ第一章云龙之初'楔子'

更新时间:2009…10…2223:22:46本章字数:3658

“你叫什么名字?”

“项空月。”

“从哪里来。”

“很远的地方。”

“为何不辞长路?”

“望能持箕帚,侍奉先生。”

“侍奉于我又如何?”

“望能从先生学屠龙之术。”

“那你回去吧。”

头顶的松枝咯喇喇一阵低响,忽地一震,大片的积雪在空中散成飞沫,洒落在少年人凌乱的长发中。他站在古松下,破敝的白衣上沾满雪泥,默然得像是冰雪雕成。严冬十二月,山顶的风刮面如刀,随时都能像掀起一张枯叶般卷起他略显纤弱的身子,把他葬送在面前漆黑的深谷里。可是他已经在那里站了一日一夜,并无离去的意思,也不畏惧。

两山峭壁上架了一座简陋的悬桥,在朔风中摇摇欲坠。悬桥的对面,雪峰的背风处,是独门独户的茅舍院子,木门半敞,门前坐了一个老人。他坐在厚实的毡毯上,头顶撑开一张巨大的油伞,面前置一张小条桌,条桌上有温好的酒。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老人举锡杯饮尽了杯中的剩酒,转过身去。他没有站起来,是以双臂撑起身子转身的,谁都可以看出那双虚软的双腿已经断了。院子里黑巾覆面的下人们踏雪而出,他们的步伐轻飘,踏在雪上无声无息。两个下人以扛轿托起了老人,第三人收起油伞和条桌。院门砰地闭合,自始至终没有人再看少年人一眼,仿佛他根本就不存在。

过了许久,少年抬起头看了一眼悬桥对面那扇透风的门,而后坐下来从怀里摸出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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