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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这里,已经没必要进行下去了,事实上斯培尔也就是试探一下,看看双方有没有和解的可能,根本没抱多大希望,所以也算不上多么的失望。
格里菲利上马车前,凑到斯培尔的身前说道:“你说话可以当放屁,但是我格里菲利决不,我说过,你斯培尔绝登不上皇位,我就一定会做到,现在我把你在南疆的势力扫的干干净净,那么你猜猜下一个会是那里?”格里菲利说着走上马车,在关上车门前冲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斯培尔腥笑道:“听说亚瑟家族的余孽都躲到了腥牙半岛上,不如你给我一个建议,让我去腥牙半岛大杀四方,自寻死路怎么样?”
斯培尔心头一震,脸色岔白的看着格里菲利逐渐远去的马车,不错,他刚刚在格里菲利上车后,确实准备告诉格里菲利。苏曼在腥牙半岛上,如果格里菲利不敢去,他就完成了自己的承诺,如果格里菲利去了…那他就别想在回来。
“腥牙半岛。。”坐在车里的格里菲利喃喃自语,脸上的笑容堪称邪恶。恐怕斯培尔怎么也没有想到,格里菲利早就在心里算计好了,只等北疆事一了,就会前往腥牙半岛。
格里菲利从来不认为就凭他和尤金拏,再加上能量明显不足的杜尔丘斯就可以在腥牙半岛上横行无忌,他的终极目的是为奈何寻找粮食,他需要强大的助手,血族第四亲王奎奴,无疑是个不错的帮手,虽然他没有把握让完成了誓言拖离斯德曼家族的老奎奴出山帮他,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机会总是kao自己争取来的。
事实上格里菲利还欠母亲一个未说出口的承诺,他要把父亲找回来,他要沿着父亲曾经走过路去走一走,他要像父亲一样…。屠龙。
格里菲利给外人的感觉,总是跟狂妄自大沾边,但是他的本质,却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所以他需要强大的助力,才能完成屠龙的壮举。他屠龙的目的只有一个,奈何需要灵魂。而一只龙的灵魂,差不多抵的上十个圣域了。
车队行了半日后才拖离了罗奈歌的范围,路上的行人逐渐稀少,一顶黑纱斗笠罩面的康朵,爬进了格里菲利所在的马车。取下斗笠后,佯装无畏的脸上,隐藏的却是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近乡情怯!
毕竟,当年她逃离罗奈歌时,算是被养父乌尔萨赶出去的。虽然乌尔萨是本着爱惜她的心才这么做,但是父女二人离别了足有五年,乌尔萨还会当年一样疼爱她吗?还是对她冷眼相待?康朵对此显得忧心忡忡。
格里菲利一看就知道康朵在想什么,他把康朵拉进自己的怀里,轻声道:“在帝国为了利益把你送给高飒的时候,乌尔萨的心就冷了,可是,当帝国私下承诺对你在道拉斯这几年所作所为,过往不纠时,乌尔萨的心又热了,他想让你回来看到一如过去那个顶天立地第四骑士,所以他去了普鲸要塞。”
格里菲利看着康朵被他说中心事后,变得脆弱的样子,亲了亲她的额头,“当你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乌尔萨就知道了你的身份,他待你视如己出,甚至在道拉斯战场上最艰苦的时候,他也没有拿你的身份胁迫高飒退步为自己谋取利益。”
格里菲利说到这里,推开康朵凝视着她很郑重的说道:“当你出生的那一刻起,在乌尔萨的心中,你就是亲生的,这个感觉,他一生都不会改变。高飒为了你,情愿自己身死也不愿你受伤害,但是乌尔萨为了你,他冒险放你离家,他放弃的是帝国对他的信任,有可能他身后的家族几千上万人要跟着倒霉,但是他还是放你走了,他难道不明白这么做的后果吗?你难道不知道他的心情吗?”
是的,这就是父爱的伟大。康朵有两个父亲,一个为了她不惜身死,一个为了她把整个家族置于危机中。康朵从未想过这么多,不是她不会想,而是她不敢想。
现在格里菲利一下说出了她一直没敢想的事,似乎戳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直积攒的眼泪,顺着她长长的睫毛滴落,她想要忍住,她不想让爱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但是越忍泪水反而越多,她扑在格里菲利怀里无声的抽泣起来。
格里菲利紧紧的抱着康朵,他没有安慰她,因为她是幸福的,她有两个爱她的父亲,可是,我的父亲在那里呢?他爱我和母亲吗?
谁又知道,他一直苦苦挣扎,想要有个可以像父亲那样依kao的的臂膀?谁又知道,他每一次绝望的时候,不是祈求神灵和奇迹,而是希望父亲现身救他,这种从不曾改变,而一直执着希望却每每换来失望的凄苦…
格里菲利黯然的垂下了脑袋。
当一个人弱小的时候,他希望父亲保护他;当一个人强大的时候,他希望父亲亲眼见到听到,为他自豪;父亲,他不但是给予你生命的那个人,还是你人生的一杆标尺,你总是习惯以他为榜样,在心里敬仰他而走跟他一样的路,超越他又或者被他保护。
当格里菲利听说过父亲的事迹后,当他看到因为思念父亲而日渐憔悴的母亲,他就发誓,一定会沿着父亲走过的路走一走,他要见父亲一面,向他证明自己长大了,现在有能力维护母亲和家族。
…。
咏光骑士尤金拏,从来不知道家是什么滋味,不是她没有经历过,而是她遗忘了,是那种灵魂被替代后再也找不回来的遗忘。她看着丽莎把奈何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慈爱的嘘寒问暖,尤金拏很想知道被母亲关怀的味道,所以她闭上眼睛,把自己幻想成了奈何,她把丽莎说的话当成是对自己说的,但是她的内心依然无所触动…。遗失的…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吗?
公爵府的花园很大,尤金拏一副冷冰冰的独自漫步在碎石铺就的小路上,一阵阵花香扑面而来,偶有几只蝴蝶恋花而舞,还有坐在亭子里向丽莎和柯菲妮,述说着南疆见闻奈何的欢快笑声。
这一刻,这一幕,让尤金拏不可仰止的想起了家,在她的一百多年的记忆中,只有一个家,那就是教廷,但是自我放逐的尤金拏,现在再也没有家了,她内心第一次升起了一股从前从未有过的情绪——这种情绪叫孤独。
奈何匆匆一撇,看到了独自寥落而行的尤金拏,立刻丢下丽莎和柯菲妮,向着尤金拏身边的几只蝴蝶跑去,她虚无的身体随着几只蝴蝶翩然起舞,穿梭于花丛苗圃之间,欢快甜美的笑声,让尤金拏寂寞如冰的心似乎感受到了一瞬的温暖。
突然,奈何停止了嬉闹,止步于尤金拏身前,脸上带着一抹伤感伸出了手,尤金拏下意识去握奈何的手,她却触碰到了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