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再看他一眼,最后一眼。康朵如是想到。
康朵向着近在咫尺的房门伸出了手,她的手还没有接触到门,门却自动向里面开了,门内站着胡子拉碴,醉眼悻悻的乌尔萨。
“父亲!”康朵悲恸出声,作势就要跪了下去。
但是却被一直有力的臂膀,“你,决定要走了么?”乌尔萨的声音很平静,
康朵摇了摇头,这一刻她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了。”乌尔萨苦涩一笑,眼中满是悲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乌尔萨拔出了康朵腰中的佩剑,康朵站直了身体闭上了眼睛。乌尔萨挥出了手中的佩剑,虽然没有运起斗气,但是一个十二级的强者,哪怕最普通一剑,康朵,也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康朵依旧站的笔直,微微扬起了头…。
高举的佩剑,终于斩落,划过了康朵的脖子,却没有带起丁点血花,佩剑继续滑落,斩在了乌尔萨的大腿上,割开一个半尺长的伤口,鲜血溅在了康朵微凉的小手上…。
康朵睁开眼睛大惊,扶住摇摇欲坠的乌尔萨,哭喊道:“父亲!”
乌尔萨却坚决的把康朵推开,大吼道:“来人啊,捉拿叛徒康朵。”
喊完后又对愣在身前的康朵呵斥道:“还不快走!”
康朵哭着摇了摇头。
“你不想活命了,你想一想我和母亲为什么要把你送到高飒的手里,因为你的身份已经被揭穿了,你母亲和我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还不快走?”
只有毫无防备下被偷袭致伤的第四骑士,才有可能拦不住康朵,乌尔萨用自残维护了家族,又为康朵的离府扫清了障碍,从这点来说,他难道没有高飒伟大吗?
更关键的是,从伊莲娜写信让乌尔萨把康朵找个合适的理由送到高飒面前时,高飒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这是帝国有人识破了康朵的身份,威胁着伊莲娜作出的唯一选择。
而现在,康朵竟然又回到了帝都,作为高飒亲生血肉的她,留在美尼德帝国绝没有好下场,这是完全可以意料道的。与其在以后的权利倾轧中成为牺牲品,不如让她就此离开帝国。
这是乌尔萨,现在唯一能保住康朵性命的办法,那就是,把他赶到敌国去,赶到她生父高飒的故乡。
康朵这才慌乱的朝院墙跑去,只是,这步伐为何如此的沉重。
看着康朵的身影消失在院墙旁,乌尔萨颓废的坐倒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伊莲娜,该做的我都为你做了,高飒,我培养了一个坚毅不屈的女儿,同样作为一个父亲,换成你会做的比我好么,哈哈…。”这阵笑声中,又有谁明白,这里面饱含了多少凄苦,几多心酸,还有…令人窒息的伤离。
康朵翻墙出来后,早已有人备好了马,一行十余人不再废话,纵马向城门奔去。这时从第四骑士府冲出来一群护卫,不过,京都贵族府里的护卫那个不是混成了精的人物,早已明白乌尔萨有意放水的他们,只是象征性的抵挡了一阵就放弃了。
京都南门离比利犹斯山脚只有几十里路程,但是他们知道这几十里绝不好走,康朵更是很早就知道了骑士府院外埋伏了无数监察院密探,这也是她迟迟没有离开京都一直等到今天的原因。
清脆的马蹄声一直响到了京都的南城门下,就在他们准备强行夺门而出了时候,从城门口跑出了一队黑衣剑士,他们的头上被兜帽遮盖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了眼睛,他们的胸口统一绣着一只金色的眼睛——代表洞察。
“监察院黑衣剑士?”康朵身边的凯琳惊呼出声,看着密密麻麻差不多数百剑士拦在了路中央,强攻显然已经不可能。
“缉拿叛国者康朵!”一声大喝后,剑士们开始围逼了过来。
这时卡林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康朵,“你先下马,换装后混出城门,门外有人接应,过了比利犹斯山口与道拉斯平原的结合部就好了,血玫瑰兵团将会在那附近穿插游弋几天。”格林说完又递给康朵一个血红的徽章,那上面,刻画着一朵娇艳的玫瑰。
康朵刚要反对,却被凯琳一把拉下了马,“小姐你快跑啊,来不及了。”说完把身上黑色的披风解下递到了康朵的手里,这时康朵才发现,凯琳,穿的是跟她一模一样的铠甲…
卡林带着人向前冲去,与黑衣剑士稍一接触后,立刻调转马头原路退了回去,转而向西门跑去,康朵躲在旁边的一条巷子里,等黑衣剑士被完全引走后,才从包裹里掏出一身破乱的衣服换上,又把显眼的金发束到衣服里,带上一顶脏帽子,扮成了一个乞丐走向了还乱成一团的京都南门。
一路有惊无险的走出城门的康朵,立在距离城门数百米远的地方遥望京都,目光看向骑士府的方向,心里是愧疚,目光又看向西门,心里是担忧,最后目光定格玫瑰花园广场的方向,心里是…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那确实是思念和不舍。
“你在想我吗?”
一句颇具玩味的调侃从康朵的身后传来,吓的她一跳,等她跳开转身看到身后站着手持长枪的格里菲利时,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你怎么在这里?”虽然她刻意使自己的语气变的生硬,但是字里行间跳动兴奋还是被格里菲利扑捉到了。
“我来送你,我说过的。”格里菲利收起了脸上的玩世不恭。
“谁答应要你来送了?”话是这么说,不过康朵已经不知不觉的向格里菲利靠了过去。
“没有我,你怎么过得了比利犹斯山口要塞!”格里菲说着向着附近的树林走去,不一会儿他从里面牵出了两匹马,显然是早有准备的。
他把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