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卑职还在调查。”
“好。”岳九江点点头,“此事要严格保密,万万不可泄露。”
“卑职明白。”
岳九江赞许一笑,他很欣赏小捕快的领悟力,继而又问:“有关山的情况吗?”
“还没有。”小捕快想了想,探询似的道:“卑职感觉,找到柳系烟,或许能查到关山的线索。”
“你有这种感觉?”岳九江颇为诧异。
“嗯。还请总捕头赐教。”小捕快躬身道。一张天生无比诚实的脸皮下藏满了天生的狡黠。
“我也没太好的办法。”岳九江叹道。他不免有些自嘲,面对此案,自己尚感力有未逮,小捕快又不是神仙,怎能奢求他一个毛头小伙子就能三下五除二的解决?
“总捕头,”小捕快犹豫再三,终于鼓足勇气问道,“听说朝廷大为震怒,还要降罪给总捕衙门,不知可有此事?”
“哦,在举国同庆的龙辰之夕,皇宫大内遭人杀人越货,圣上最稀罕的国宝落入贼手,我们却连凶手的模样都没看清,失职如斯,已使天子威严尽失,满朝风声鹤唳,不震怒,那才叫怪事!”岳九江苦笑道,“我刚刚接到圣谕,锦衣卫大都督已被革职下狱,总捕衙门现在也是戴罪立功,查到凶手之前,我亦用不着再回衙门了。”
小捕快听的无语以对。其实他也了解点内幕,皇上真正最光火的是旷世异宝阴阳鼎被窃,因为据称只有阴阳鼎才能炼制出让他最满意的春药,否则他大半的宝物都放在豹房,为什么单单把阴阳鼎藏在外人想不到的储秀宫呢?但相对于朝廷的震怒,天下的震惊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短短数日之内,全国的心脏国都被歹徒抢劫,平日最令人畏惧的锦衣卫大都督被下狱,名重朝野威震黑白两道的总捕衙门副总捕头被杀害,武功称霸天下执掌江湖命脉的武林盟主犯禁为祸被围剿追杀下落不明……任何一件都足以考验人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如今一道而来,还纠织在一团,叫哪一个人夜里还能睡得安稳?
不过睡不着觉,为了生活不还得起床干活?从此以后,岳九江和小捕快只得明察暗访,悉心搜寻案情的相关线索。与此同时,江湖中人也在不遗余力的追寻关山的下落。只没想到,这一寻便寻了三年多,竟没有丝毫结果。直到三年后,江湖上呼噜吧唧地冒出个名不见经传的愣头青,七手八脚的胡乱一折腾,这件公案才渐渐有了些眉目,然而这却让他自己惹祸上身九死一生差点玩完,好不容易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时,整个事件掩藏的秘密又不禁令人感慨万分嗟讶不已。那时风云变幻,神施鬼设,且看下文道来。
三年后——
第六章苏羽与薛咏
“高阁客竟去,小园花乱飞。参差连曲陌,迢递送斜晖。
肠断未忍扫,眼穿仍欲稀。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
夕阳古道上,四名白衣少女抬着一顶素净的小轿,踏着暮春四月的落花残瓣,飘行若飞。那清婉而怅然的歌声,正是从这顶小轿里溢出,袅袅如烟的别挂缠绕在路旁林间的叶梢枝头,荡气回肠。
“掌门,您唱的歌真好听!”随轿而行的一个小姑娘扶着抬杆道,“可是,您为什么总唱这些伤感哀愁的歌呢?”
“唉!”轿内一声轻轻的叹息,“东风无情,春色难驻,花沾人衣,人如花谢去。怎能不让人无奈忧伤呢?”
“也不是啊!”小姑娘天真的道,“我觉得一切都很好嘛。春天去了,春还会来;花儿谢了,花还会开。”
“不,今年的花儿,已不是去年的花儿了。就像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了。”轿内人语气虽然哀伤,但也很平和,“哦,咏儿呀,你正当豆蔻梢头的年纪,还不能明白的。”
“格格,”咏儿笑道,“我明白,只是不想看掌门伤心罢了。”
“你明白?那你说说看。”轿内人也温柔的笑了,她似乎没有一点掌门的架子,倒像一位极其慈爱的母亲。
“现在是四月初了,‘人间四月芳菲尽’,掌门讳名花沾衣,自然看不得暮春的落花了,这是惜春伤春呢!”咏儿扑闪着亮如点漆的双眸,认真地道,“对了,这首歌叫什么名子?”
“傻孩子!”花沾衣忧郁的心情反被她童稚的解释逗得轻松许多,答道:“这是唐代大诗人李商隐的《落花》诗。”
“落花?”咏儿一愣,“就是我们落花门的落花么?”
“是的。唉!”
“看看,您又叹气了!”咏儿不由噘起了小嘴,“咱落花门位列武林‘九上座’之一,傲视群雄,就算是落花,也落得是金花玉花!比那些长到秋天的狗尾巴草强多了!”
“咏妹妹说得对!”一名抬轿的少女接道,“依我看啊,掌门不该是‘芳心向春尽,所得是沾衣’的沾衣,而应该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的沾衣!”
“说得好!说得好!”众女纷纷赞同。
“快别贫嘴了。”花沾衣微微一笑,“你们也该累了,歇会儿吧。”
如飞的轿子应声而停,却稳稳当当。(起点中文网首发)
“前面有个镇子,我们正好用些食水哩!”咏儿娇声道,“掌门稍候,弟子去去就回。”
“别又惹事。”花沾衣的叮嘱还没落音,咏儿已飞出丈外了。
夕阳的金光像一件绚丽的外衣,披在古朴的小镇身上,平添了几许典雅和神秘。咏儿一边走,一边张望着。忽然,她的目光被贴着一垛砖墙的几株垂柳吸引住了——柳树下睡着一位少年,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