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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傍晚见到父母的那条街,探了几家旅社,蹲守了好久,才探到父母所在。听到父母住的才是三十块一晚的房间,丁小忧心里没来由一酸。
自己挥金如土,父母却连好点的旅馆都不舍得住,想到这里,才发觉自己欠父母的实在太多了,终这一身都难以报答啊!他第一次产生了疑惑,甚至是后悔?跟着黎叔冒这次险?到底值还是不值?
不过已经上了贼船,后悔药已经买不到了,当务之急,是怎么去见父母,问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他会在这里出现的。
当他附在四楼的窗户底下,就跟一只壁虎似的,敲着二老的窗子,夜已经很深了,但二老显然都没睡着,听到玻璃响,第一个念头不是遭贼了,而是脱口一句“小忧”。
丁父没及穿鞋,就去开门,显然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响的是玻璃。
“老头子,响的是玻璃!”
“玻璃?”丁父的第二个念头才想到是有贼,连忙从旅行代摸出那条丁家祖传的防身铜链,掩近窗口。
“是我,爸爸。”当窗纱轻轻打开的时候,丁小忧已经跟泥鳅似的钻了进来。
“小忧……”丁母一声浅浅的惊呼,泪水已经如同雨下了。
丁父还特意把脑袋伸到外面看了看,显得江湖经验老到的样子,看看有无跟踪。看了片刻,舌头打卷,这么光溜溜的墙壁,儿子是怎么爬摸到四楼来的?而且还算的这么准确?
一家人见面,光是感情戏就花了足足二十分钟。
还是丁父冷静:“好了好了,儿子见到了,你也别哭了话嘛!”
丁母擦擦眼泪,点了点头:“我不哭,不哭了,见到儿子要高兴才对。”话是这么不哭不哭间,又是一通暴雨,下到半小时的时候,雨势方歇。
“儿子,你倒没瘦,还结实了很多啊!”丁父由衷的道。
“呵呵,放心,我瘦不了,天生身体好。”
“小忧,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爸爸妈妈?”丁父的眼神突然严厉起来。
“呃……”丁小忧不知道怎么措辞。
“说实话,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我看你都会飞了,这四楼这么高,怎么上来的?还有,为什么会躲在这穷乡僻壤?”
“飞?”丁母显然更在意这一点,特意跑到窗口看了看,掩口轻呼,“小忧,你是怎么飞上来的啊?”
“呃,我是爬上来的,这点本事不算啥。很多特战部队出来的,都能爬的上来。”
“特战部队?小忧,你参军啦?”丁母听风就是雨。
“不是啊,不过接受过一个月的特种兵训练。你们二老放心,我没有干坏事,要不然警察早全国通缉我了。”
丁父想想也是,如果儿子真是犯了罪,怎么电视没有通缉令?原本最担心的一点,终于可以放下来了,这儿子淘归淘,但这种事,还是不会说谎的。
“那你是得罪了黑社会?”丁父一副私人侦探的样子。
“也不是啦!要真那样,我还放心让你们在家里呆啊?”
二老点了点头,心想这倒也是,第二担心的又可以放下来了。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咋的一回事呢?
还是丁父的想象力丰富,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咱儿子进入了国家安全机构,为国家效力了!这种单位,是要对家人保密的。小忧啊,要真是这样,爸爸妈妈就不问你了。你好好干,不要辜负了党和国家的培养啊!我就说咱们的儿子是好样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他瞟了老婆一眼,一副“我早说了嘛”的神情,惟恐老婆不承认他的先见之明似的。
“什么安全机构,那会有危险吗?”丁母相比之下,就直接多了,问的都是实际问题。
丁小忧太了解自己父母了,只得摸摸鼻子,尴尬道:“我呢!也不是什么国家安全机关工作啦!对了,妈,你白天看到我那眼神,我就觉得你们是特意来找我的呀!”
“是……哦,不是啊!我跟你爸爸是来旅游的。”
多么可爱的妈妈,这点谎话都不会说。丁小忧叹气道:“妈,你要真的骗我,儿子可就危险了,你们被人利用了呢!”
父母当即大惊失色,连问原由,对了口供之后,这才得知,果然是有人在二十九号的时候,给他家里打了电话到湘西凤凰能见到儿子,但不能相认,否则儿子会有危险云云!
丁小忧所料不差,要不然母亲怎会有那种欲叫还休的表情?如果不是担心儿子的安危,有哪个母亲见了久别的儿子能控制住情绪?
“怎么啦儿子?”
二老见丁小忧表情凝重,难免又担心起来。
“没什么,我在想是谁给你们打的这个电话。不过爸爸妈妈放心,儿子没干什么坏事的啦!不过呢,我这身份比较特殊,暂时还不能和你们相认。唉……”
二老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爸,妈,儿子现在是做一桩很大的生意,用的是另外一个身份,由于是国际贸易,所以不能公开自己原来的身份,这就是我一直不能回家的缘故。等我这笔生意做完,就可以回家跟你们团聚啦!”
“你真没干坏事?”
“我现在这身本事,干哪行不能吃饭啊,还用的着干坏事吗?”丁小忧宽慰着父母,他倒觉得自己替身许若谷确实不算坏事,至于细节,那是可以忽略的。
丁母横了丁父一眼:“刚还说儿子是好样的,这会又说他干坏事了。我相信儿子,不然他今天怎么会来看咱们?”女人这一点好,直觉比较强,倒替丁小忧省了许多解释。
“我是怕生意对手指正我身份多重,给我捅漏子,所以才不得不晚上来见你们二老啊!”
“嗯,不说这个了!小忧,白天我见你跟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起,还很亲密,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啊?”丁母已经开始幻想儿媳妇了。
“小忧啊,你还年轻……”丁父则是一副卫道士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