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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来是该好笑还是该好气,是该乐还是该哭。但是,这一架虽然打得莫名其妙,可结果却是大大出人意表!对于这人来说,绝对是有着令人吃惊的巨大收获!起码,他第一次发现,这个秦公子,不但是能力者,而且其能力居然相当特异不凡!这个人能够隐藏如此之久、如此之深,一直含而不露,绝不是表面上的小白脸那么简单!由此就可知道,这个小白脸……不,这个心机深沉的假小白脸,除了自己们掌握在手的明里暗里两重身份之外,至少还有更隐秘的另一重神秘背景!这个人,不但瞒过了那么多的普通人,还瞒过了同样为数不少的能力者。这个人身上,到底还有没有隐藏着更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到底还隐藏了多少连自己身后的组织都没掌握在手中的秘莘呢?从秦公子驱车驶入停车场,一直到两个人碰面、动手,直至两败具伤,事实上所经过的时间是非常之短暂的,几下动作兔起鹘落,片刻之前还生龙活虎的两个人就已经一个滚躺一个瘫软斜靠地难以动作了。这中间过程虽然凶险离奇,虽然弄得惊天动地,却只是一眨眼间的事。直到尘埃落定,前面拐角处才传来清晰的车声,那辆导火索般发出开始那声喇叭鸣声的微型面包车这才从那拐角处转了过来。那人已经扶着车子支撑着来到了滚倒在地人事不知的秦公子身边站定,站直了身子,看着拐角处驶来的车子眼珠一错,闪过一丝精芒。那是一辆白色车身,车身中间横过一道蓝条的车子,蓝条下汉字和拼音清清楚楚地标明了“警察”两个黑体大字,车顶上显得有些累赘地顶戴着的正是一半红一半蓝的警灯!这辆不起眼的微型面包车,居然就是一辆标准的警车!那辆跟刑警队或者其他一些什么省局、市局、区分局之类兄弟单位用车比起来显得含酸不少的微面眨眼间驶到了俩人切近,橡胶的轮胎和光滑的水泥地面相互摩擦,发出“吱嘎”一声刺耳的啸鸣,漾了几漾停在了距离两人不足三米的地方,雪亮的前照灯“啪”地打开了,白炽的灯光将两人和身周的景物映照得一片通明。“哗啦”一声车门滑开,一个胖大臃肿的身影喘息着显得有些笨拙地从车子里吃力地钻了出来。从弯腰出车门到脚落实地,这主儿倒像是刚刚完成了两万五千里长征似的长长吁了口气,大有如释重负舒畅之极之感。抬起一只肥厚的右手,随意地胡噜了一下脸上滴滴答答的汗珠,又拉了拉领口,拎在左手里的帽子再胡乱地扇了两下凉风,然后才顺手扣在脖项里带着重重肉岭的脑袋上。这位体形充满了特别个性的警察不是别人,可不正是四桥派出所的传奇所长张鹏举是谁?看着警车停在面前,警察下了车,走到被自己打得爬不起来还不知道有没有气儿的受害者跟前,那个“行凶者”却依旧是那一幅要死不活的模样,多余的一声都没有,只是抬起一双空洞虚无的眼睛淡然地注视着张所长一步步走过来,停步,然后跟他对视。张所长看似浑浊却又无比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平凡而朴实的男子,这人倒是衣服从容自在满不在乎的格局,只是苍白的脸色、脸上滴滴滚落的汗珠、口鼻尖难遏的喘息在在都透着丝丝的疲倦和虚弱。面对着张所长的审视,那人反倒自在地靠在了身后车子的车头上,一边喘息着,一边毫不闪缩地也在打量着对面的张所长。张所长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刚刚从驾驶座里出来、一脸紧张兮兮的小马,才皱起了眉头冲着那人问道:“你是……”那人从容地点了点头,接口道:“是。乌鸦。”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声息。张所长问得简练,那人答得却更加精简,两个人一问一答,一共才五个字。小马自然是听了个一头雾水,不知所云,那俩人却各自明白对方说得到底是什么。张所长那晚没有见到这人,却直觉到这人的特殊身份,是以开口求证;而这个平凡朴实的男子却也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直接肯定了张所长的疑问,并且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或者准确点说是“代号”。这个人,正是陆挺的“特勤组”里那个沉默而深沉的乌鸦。张所长了然地点了点头,目光飘向了“伏尸地上”的秦公子,沉吟道:“这是……”乌鸦的回答依然精炼到无以复加:“没事!”
第二十一章算计(下)
“你……我靠!你到底是什……什么意思啊?”徐起凤心虚得不得了,说起话来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了,一时间简直头大无比,实在弄不明白这个看似淡泊从容,却时时处处都显露出奸猾本色的能力者,到底想要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为了吓唬自己?才怪!徐起凤越来越觉得,跟这个陆咸鱼相处越久、越是这么面对面,越是觉得心里没底。那天就已经被他算计绕腾了一溜够,今天怎么可能没有后话?看着陆挺那从容恬淡的微笑,直觉的,徐胖子感觉到正有一个巨大的陷阱已经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了!最令人沮丧、最可恨的是,虽然明明知道有陷阱在等着自己,但是自己却似乎没有不跳下去的选择!所能选者不过到底头先下还是脚先下、不过用何种方式跳下而已。陆挺本来就微笑着的嘴角往开了一咧,露出了一线洁白耀眼的牙齿,一时间满脸都是春光灿烂、满脸都是阳光明媚。乜斜着眼睛扫了心怀忐忑的徐胖子一眼,又冲帅征捉狭地挤了挤眼睛,好整以暇地往沙发背上一靠,曼声道:“唉,我也是虚弱无力啊,怎么就没人关心关心我啊?口好渴呀!”说话间,还夸张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吧嗒着的嘴唇。那副德行、那副表情居然跟徐某人非常之相象,高进军倒还罢了,韩海萍看着古怪,却是“咭”地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还偷偷瞥了那边一脸不知所措的帅征一眼。帅征禁不住一阵感到恶寒,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却将手里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径直走到窗口向外看起了风景,背对着屋子,竟是再不理众人的言谈举动了。这一下,自然是引得一屋子的人都对着那婀娜刚健兼具的曼妙背影无可奈何,毕竟这小帅警官还真是面嫩啊!陆挺带着一脸显得有些僵硬的尴尬笑容,求助地看着其他三人,到底他处在那个环境里太久了,毕竟他对这种调侃和玩笑还不能够熟练运用,毕竟他还是缺乏实践经验,所以,当眼前这种情况一出现,他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了。韩海萍却忍着笑站起了身来,走到陆挺的沙发前皇了一圈儿,故意怪声怪气地干咳了几声,冲着他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走到帅征身边去了,不过她却没去欣赏窗外的景色,俏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目光始终有趣地在徐起凤和陆挺之间转来转去。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景下,高进军照例是不怎么愿意掺和的,同时,他也一直在思索着陆挺话语里的意思,毕竟陆挺刚刚说到的那些推测,有十足的可能会成为事实,那么徐起凤的处境可就着实堪忧了,这让他怎么也提不起开玩笑的兴致来。不怎么浓重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他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办法能够帮徐起凤渡过这个难关。说到底还是徐起凤同志良心好,不忍心看着陆挺那副尴尬模样,也实在是急切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打算,伸手拿过了床头柜上的杯子,然后摘下了床头输液架上吊着的液体瓶,拔开了皮塞儿,把里面的多半瓶输液用的葡萄糖水尽数倒在了杯子里。那本来是他焦黑枯干昏迷不醒的时候医生开给他补充体液和营养用的,里面除了几枝高糖以外倒也没有添加什么其他的药物,刚刚他醒转前的能量爆发将针头也崩掉了,那多半瓶液体也就挂在那里滴滴答答都输到了地板上。这时他徐先生倒是很动得勤俭节约,就这么废物利用,当作饮用水倒给了陆挺。当徐起凤利落地跳下了床铺,施施然走到陆挺坐的沙发前将那杯高浓度的糖水帝国来的时候,陆挺真有些不知所措了。偏生这是他徐先生居然热情无比,一张微微泛着莹白玉光的胖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谄媚笑容,一个劲儿地殷殷相让,就差捏着鼻子给陆挺往下灌了。窗台边的帅征偷偷瞥了一眼哭笑不得的陆挺,跟旁边的韩海萍再也忍不住了,两个人哈哈笑做了一团,小小的加护病房一时间充满了银铃般的欢快笑声。这间重症加护病房里平时留住的大多是急、危、险、重的重病号,通常这样的人进入这个房间里大约也就是尽人事而已,所以往日里恸哭失声的场面常有,就算有些转危为安搬出去的也不见得能好得到哪里去,亲朋厚友们最多也就是欣慰一翻,这么肆无忌惮地欢声笑语倒几乎是破天荒头一遭!也难怪走廊里走来走去的医生、护士和其他病患们扫过这房门的眼神里都满含着看怪物聚居地的神色。终于还是高进军的忧心忡忡让他开了口,打断了众人的嬉闹取笑:“咳咳,那个,那什么,陆……嗯,陆……”总算有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人开口了,陆挺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大气,立马抢过了徐胖子端在手里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拨拉开了那只胖手,接过了高进军的话头替自己解围:“我都说过多少回了,就直接叫我陆挺吧,要不然小陆也成,省得大家都别扭。”高进军点了点头,接着道:“嗯,咳,小……陆,你刚才说得那些人会把徐胖当作出气筒来报复是吧?那……那我们怎么……我们怎么能够应付啊?”毕竟这才是正经事,事关自己朋友兄弟的生死,说不定自己这些关系亲近密切的人也有可能被牵连其中,说不关心,那可连白痴都骗不了。高进军这么问起来,帅征和韩海萍对视了一眼,也一起收起了玩笑的心情,收敛了笑容,目光投向了陆挺,表情凝重地等着他的回答。刚刚闹得最凶、几乎已经忘乎所以、忘记了自己的目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吗了的徐胖子这时好像才想起来,其实这才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大事情!自己刚刚不正在追问吗?怎么一闹起来居然就忘记了呢?实在是要不得啊!要不得,要不得呢!不由得有些尴尬地干咳了几声,端端正正坐回到床上,摆出一副虚心受教、认真听讲的三好学生模样。陆挺也终于渐渐平复了自己的尴尬情绪,勉强把自己的脸色恢复到了一贯从容淡泊中不失严肃认真的规范表情,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咳……嗯嗯哼!那个……不要以为我在危言耸听,事实就是如此!而且看他们这么兴师动众、这么处心积虑、甚至不惜引起我们的注意也要来找这么一个年纪幼小、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小女孩子,就可知这孩子对他们来说有多么重要了。而且,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制造’了这些特殊的能力者们、并且直接负责调度他们的‘美星’上层组织对于没有完成任务的人的处罚是相当恐怖的,足可让强如他们这样的能力者也觉得生不如死,畏如蛇蝎,所以他们并不单单是要徐胖做出气筒那么简单。因为最后孩子是被徐胖你从他们手里拿走的,他们始终是要着落在你徐胖的身上找回他们的任务目标的!到时候,不止是这些失败的漏网之鱼,甚至可能他们的上面还会派来新的生力军,你想你的处境会怎么样?还有你的这些朋友们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困境啊?”“可……可是,囡囡已经交给鮨幻带走了呀!关……关我什么事啊?”满头白毛汗、浑身鸡皮疙瘩的徐胖子截口分辨道。“是啊,就是嘛!”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