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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很不满,自己怎么还会这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可真是太失策了。忍不住有些尴尬地讪讪一笑,吱唔了两声,就连他这么好涵养、这么好的应变能力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默然良久,秦公子感咳了好几声,才顾左右而言他地岔开话题,道:“对了对了,你那天为什么会问起什么‘海人’啊美人鱼什么的事情呢?你怎么会突然对这些传说这么感兴趣了?”唉,这实在是一块牛皮糖啊!韩海萍忍不住心底里无奈地感叹着,这样一个时时处处笑脸相对、又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人,你就是想要跟他发脾气,一时半会儿间也是很难发得起来的啊。有些无奈地道:“我从小就喜欢美人鱼,最近看了一个有关美人鱼、海人的小说,就四处查查喽,那天也不过是随便问问,没想到你还真就知道那么多啊。您可也真是博学多才、博闻强记啊!”秦公子脸上的表情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微笑道:“哪里啊,不过是我平时什么书都爱翻翻看,偏偏我记忆力也还过得去,这些东西我也觉得有趣,所以就记下来了。其实关于‘海人’,是否存在的问题,还有不少其他的传说啊、猜测之类的蛛丝马迹呢。好像我就曾经听说过,‘亚特兰蒂斯’就曾经是‘海人’建造的文明。而且这个在一万八千年前就已经陆沉消失了的大陆上,‘海人’们发展起了超越时代的先进文明和科学技术,而且据说传说中‘亚特兰蒂斯’的很多技术是我们现在也难以望其项背的,比如说‘无位错铁’、一种依靠我们不知道的能源飞行的飞行器、甚至还传说‘亚特兰蒂斯’还有着远远超越我们现在所掌握的基因技术!”“‘亚特兰蒂斯’?”韩海萍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他道:“‘亚特兰蒂斯’会是‘海人’的文明吗?”秦公子耸耸肩:“谁知道呢?假说,假说啊,现在的科学里,存在的假说简直可以说是不计其数,海了去了。不单单只是‘亚特兰蒂斯’,地球上还有很多神秘的地方都可能跟这些可能存在的‘海人’拉扯上关系,比如英吉利海峡浅海处的海底公路、百慕大的海底大金字塔。对了,有一种说法,说是‘亚特兰蒂斯’是世界各地所有金字塔或者金字塔建筑的起源地,因为,柏拉图的对话录里对‘亚特兰蒂斯’的描述中,这个大陆的正中间就是一座巨大无比的金字塔!甚至还有人研究出埃及的狮神人面像、大金字塔,拉丁美洲的玛雅神庙,和亚洲柬埔寨的吴哥窟这些建筑年代跨度很大,但是建筑形制都比较想象的类似金字塔建筑,能够完美地对应起一万八千年前的星图,分别能够跟狮子座、猎户座、天龙座、射手座相对应,所以得出了,这些金字塔建筑可能都是‘亚特兰蒂斯’陆沉前流散出来的残存后裔们建造的。”说着话,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康乐中心的楼门,站在门外的敞厅下。韩海萍一阵无语,半晌才摇着头道:“这也有些太牵强了吧?这样的假说,简直比你那个恐龙灭亡的假说,还不靠谱、还荒唐。”秦公子笑了起来:“呵呵,你管他荒唐不荒唐的?反正咱们又不是搞这些研究的什么人类学家、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咱们又何必去探考这些假说有多少科学性、多么合乎逻辑、多少可信程度呢?我们不过是从这里面获得一些自己的乐趣而已,茶余饭后开开心就够了不是吗?”说完,那张成熟而英俊的脸上满含着亲切的微笑,双目落在了韩海萍的脸上。那双朗星般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分明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带着一些难以言表的探询之色。望着阳光遍撒的马路,韩海萍无意中回过头来瞥了秦公子一眼,刚好看到了他这一脸的满含深意。心底里一动,弯眉微蹙,腹中不由得狐疑丛生,上下打量了这位早已熟悉、这一刻却又像云里雾里般的秦公子半晌,忽地道:“我现在才发现,秦公子还真的是太博学了,单单就在这围绕‘海人’的问题上,您知道得也太详细了吧?我们翻查了那么多五花八门、林林总总的资料,都没有您这几天跟我说的十分之一多。您真厉害啊!”秦公子别过脸去,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但是韩海萍却从那漫溢的微笑中看到了一丝尴尬和警惕,耳边却听到那温文的声音道:“呵呵,我可是曾经留学美国的,比你们能够接触到的书、接触到的资料、比你们能够接触到的各种科学类的书籍、书刊当然多一些了。这是我比你们占便宜的地方,没什么大不了的。”韩海萍那弯弯的眉毛蹙得更紧了。秦公子又回头,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一点点的异样,脸上那亲切淳厚的微笑直如这当空的阳光般和熙温暖,温润如玉的声音道:“韩教练,您要去哪里呢?要不要我来送送您?或者我是不是也可以跟您一起去探望一些高先生啊?”韩海萍回过神来,压下了心头的疑窦,婉转拒绝道:“谢谢你了秦公子,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也应该知道,他……我的男朋友对你有些成见,我不想让他不高兴。”秦公子脸上的笑容依然,并且还如往日般掀出了一丝微微的失望,潇洒地耸肩摊手摆了一个标准的美国式动作,道:“呵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唉,真是太遗憾了。那么韩教练,就这么再见吧?下次课上见。”说罢一挥手,转身向着停车场去了。门厅里,韩海萍看着秦公子的背影渐行渐远,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第二十章扑朔迷离
当韩海萍赶到刘家湾那个小院外时,就怔住了,因为小院外面的马路边上,端端正正停着一辆越野车。门上停辆越野车不奇怪、不让人稀奇,但是如果自己家门口这辆越野车身上的油漆是篮白相间、而且车顶上还顶着一盏长条的一半红一半篮的灯的话,可就不那么让每个人看着都能若无其事了吧?尤其当那篮白相间的车身上再印上两个蓝色的黑体大字、而且这两个字是“警察”的时候。韩海萍当然不怕警察,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可是,这警察平白上门总也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更何况,是在这个多事之秋,而自己的朋友们又或多或少牵扯在这样一个波诡云谲的事件中去,自己的男朋友和他的兄弟才刚刚险死还生,才从医院出来。这些事情林林总总综合起来,又怎么能够不让她多心、不让她担心呢?看到这辆明显不怎么常规的警车,韩海萍心底里的不安不受控制地汹涌狂涨起来。顾不得其他,韩海萍扔下了自行车,抓起挎包飞快地向二层的那个小小屋子奔去。小屋的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了隐隐的人声,似乎屋里有不少人在,但是含含混混地也听不清楚里面都在说什么、都是什么人。韩海萍由不得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心头鹿撞。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怀忐忑地伸手轻轻推开了房门,只觉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韩海萍的心里更是咯噔一下子。屋子里的人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纷纷转过头来探察,谈论也都停了下来。这个小小的客厅里各个能坐人的地方一共坐着五个人,赫然正是张所长、司马、帅征和鮨幻,另外一个当然是这个屋子现在的半个主人高进军了。看到高进军无恙,迈进屋来的韩海萍隐隐觉得微微松了一口气,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但是……但是徐起凤呢?怎么没有看到徐起凤?这浓郁的血腥味儿,难道……看看帅征那红红的眼睛,高进军木然凝重的神色,甚至张所长和司马脸上的不忍,倒是鮨幻还是那么一脸从容……难道那个胖子真的又出事了?!这……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这才刚刚出院几天啊?居然就又……整个屋子里的氛围显得相当地沉重而压抑,里间屋的屋门关着。韩海萍的心不由得又提起来了,分别跟自己的舅舅、司马和鮨幻点头招呼着,走到帅征身边,探询地看着她。帅征无力地点点头,向关着的里屋门看了一眼。韩海萍也跟着看了一眼,然后转向张所长投去问讯的眼神。张所长缓缓点了点头,韩海萍把手里的包扔到帅征手里,走过去推开了里间的屋门。毫无装饰的白漆木门缓缓打开了,混着酒精味儿和浓浓药粉味儿的血腥气更加浓烈地扑了出来,唯一的那张单人床上,扔着一个被绷带缠绕包裹得像一具木乃伊似的人形,白色得绷带下,洇出了鲜红的血色。那张脸倒是没有被包裹起来,但是左边的脸颊上,却趴着一条足足十几公分长的粗大伤口,被十几条黑色的细线缝合了起来。整张脸上血色全无,一双眼睛紧紧闭着。这不是那个倒霉的胖子还是谁?进屋没看到这个人在外面那个人堆里出现,韩海萍心底里就对面前这个景象有一些准备了,可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里的景象居然会是这样!这简直就比这个胖子几天前在医院里的那个时候还要过分、还要离谱的一个形象啊!这么严重的伤,这是怎么弄的?韩海萍缓缓退了出来,轻轻带上门,然后找了个凳子,在帅征身边坐了下来,轻轻握住了她那纤瘦有力的手,韩海萍感觉到,现在这只手里全部都是湿腻腻的冷汗,显得那么冰凉。韩海萍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自己的舅舅脸上,问道:“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小徐这么重的伤,怎么不送医院呢?”然后又转过脸来看着高进军。高进军沉悒地摇了摇头,鮨幻接过话头来说道:“不能送医院!”“为什么?”韩海萍诧异地问道:“他伤得这么重,光是脸上那个伤口就那么大,身上被裹成那样,到处都渗着血,想想也知道那些数不过来的伤口,绝对不比脸上的那个小。而且,而且他的伤刚刚才好,刚刚才从十几天的昏迷中醒过来,为什么不能送医院?你们知不知道现在这样有多危险啊?”转过了头看着帅征和高进军,皱起了眉头,“你们俩怎么也不说话?你们怎么也……”“徐先生现在的身体,已经跟你们有了很大的不同了。”没有容得帅、高二人开口,鮨幻已经又在截住了韩海萍的话头:“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送去你们的医院,只会给他自己和我们都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可能是危险!所以,我们根本就不能够把他送到你们的医院去。”然后鮨幻脸上又在露出了他那一贯恬和的微笑,“何况,这些伤看起来虽然凶险,但是都不过是些皮外伤,还损害不到徐先生的生机,以他现在的再生能力,这些伤口只要静养个七八天,大约也就可以痊愈了。”不但韩海萍、帅征和高进军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连司马和张所长都有些不明所以地对视了一眼。帅征低声道:“刚才司马大队已经找了一位朋友帮他……帮小徐的伤口做了缝合和处理了。”韩海萍疑惑地看着鮨幻,道:“和我们不一样?小徐他……到底怎么了?”鮨幻向里屋的房门望了一眼,道:“他曾经接受了我的血液,这件事你是知道的。我们海人有着远超于你们的再生能力,血液犹甚。所以上一次,徐先生被破坏的身体才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修补。这一次,也不会有意外的。”韩海萍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碴儿,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却听鮨幻沉吟道:“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摇了摇头,“徐先生现在身体上的变化,已经超出了我的估计和我的认知。我也不知道,这对他是好还是坏,到底他将要如何走下去。”一直沉默不做声的高进军忽地接口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