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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鲁&;amp;#8226;比尔德死了。”扎克纳梵沉痛道:“死在班瑞家的阴谋之下。”
“你说谎!”摩登迦陡然竭斯底里地高声叫喊起来。她的语气中没有愤怒,只有哭泣般的哀求和固执。
“有谁能够杀死我的比尔德?他比龙还要强大,甚至和神一样强大!不,即使整座魔索布莱城毁灭了他也绝对不会死!真相!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这样。妳有权不相信,可是怎么样,事实就是事实。”扎克纳梵眼眸内的沉痛更加深了。摩登迦对于曹子文的信心与维护,让他无法不想思绪从现场飘开,连接到马烈丝——哪个他曾经以为是特别的,如同自己深爱着她一样深爱自己,为了爱情可以将黑暗精灵的传统打破的女性——身上。两相对比,他无法不泛生出深深的无力感。
武技长强行将心中的自怜自伤压下,深吸了口气,补充道:“妳可以保留一丝希望。因为实际上,并没有任何人亲眼目睹比尔德的死亡,也没有尸体或者被砍下的人头。但是,即使妳这样并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女性也该知道,深渊魔域究竟是一处怎么样的地方。而任何一名凡人,即使他是比尔德。堕落到那个恐怖的世界之后,活下来的机会究竟还能有多少?”
“深渊……魔域……”摩登迦身子又是一晃,发白的嘴唇不住颤抖,看上去仿佛随时都会崩溃。可是她却终于还是没有崩溃。转眼间她已用力扶着墙壁站起,咬牙切齿道:“主人会回来的。不管深渊魔域还是巴托地狱,也不管恶魔还是魔鬼,没有人能够阻挡主人,他一定会回来!在那之前……”
摩登迦反臂将腰间的匕首也拔了出来,像位真正的主母那样站得笔直,一字一顿地道:“我会替主人解决好所有的问题,帮他将所有敌人都统统杀掉!”
摩登迦在危机与压力的威逼之下,真正成长起来了。从这个瞬间开始,她再不仅是那个只懂得享受曹子文庇护的小女人,也不再是那名空有力量,但却不愿意也不懂得如何使用的怯弱小女奴了。对曹子文的信心和希望,演化成责任与义务,暂时代替了爱情(或者说,是爱情的另外一种表现),支撑着她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主母。
这种变化是如此地明显,以至于站在她面前的扎克纳梵尽管满腹心事重重,仍旧一下子就察觉出来了。他的脸色变得凝重,因为他知道,眼前这名女性已经从可以被自己随时斩杀的对象,变成了可怕的,将有能力给自己造成重大威胁的敌人。他不认为自己会输,但是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漫不经心了。最强大的武技长谨慎地向后再退出两步,跨出阳台范围走到了回廊之上。在这里有更多的空间,宽敞的场地将更有利与他接下来的战斗。
摩登迦紧抿着嘴唇,向伯虏特看了一眼。喝下治疗药水后,大地精腹部的伤口已痊愈了。她决然地点点头,用命令的口吻道:“伯虏特,他不是主人的敌人,但却是我们的敌人。上吧,杀了他。”语气之冷酷,即使那些真正的卓尔主母也不过如此。扎克纳梵的眼眸陡然为之收缩。面对着像头真正野兽般怒吼着凶猛扑击的伯虏特,没再像刚才那样见照拆招,而是选择了避实击需。
侧身以片纸之差任由雪亮刀面紧擦鼻尖落下,武技长双剑如剪,向大地精伸出尚未收回的手臂交错铡切。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大地精居然并不急着守手,反而咆哮着勾起右腿。一脚狠狠蹬向扎克膝盖。没料到野蛮的大地精居然会使出这样完全不依常理的怪招,扎克纳梵急忙在对方还未蹬实之前撤身而后。精金双剑匆匆合埋,本该将伯虏特整根右臂彻底切下来一击,却只在他胳膊上划出两道血痕。
火辣辣的疼痛沿着神经迅即传递上大脑,提醒着伯虏特他的右手已经无法过分使用力量。然而这些伤通和警告,对于正置身暴怒中的疯狂战士而言毫无意义。他猛力向前踏上两步以维持平衡,以愤怒之心推动了征战斩将刀的第六式:〖斩尽杀绝〗!
臂上伤口的滚烫鲜血沿着手腕一直淌上大刀。漫天血光纵横交劈,气势之霸道凌厉,实为武技长生平所仅见。伯虏特自从得到授艺以来,首度将鬼头刀的威力发挥到如此酣畅淋漓。身为一位超级战士的自尊自信瞬即在胸中激发。武技长闷声不吭地以右足为轴心,陡然螺旋急转。他正如同一道自有生命的龙卷风,随心所欲地从任意角度任意方位,向敌人亮出锐利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