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猓打仗或许很厉害,政治与yīn谋或者也很熟悉。甚至能把圣经倒背如流的家伙——一群不懂得治国理政的渣渣。萨拉丁与他们不同,萨拉丁知道一个国家需要的是什么——军队?财富?土地?人。?
不,这些的确很重要,但不是最为基础,能让一个国家长期良好发展的东西。
能让国家长期良xìng发展的东西,是制度与法律。长时间内,埃吉尔都觉得在欧陆列国君主之中只有他一个明白这个道理。然而没想到,他今天竟然碰到了一个也知道这个的。
“这样的人……该死。”埃吉尔冷冷的看着萨拉丁,不发一语。同时下达了这样的结论:“埃及的军队不值一提。在数量相等,甚至略微劣势的情况下,诺曼军队对抗这些人便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完全不需担心。但是埃及的哈里发却是个难缠的角sè。”
就在这时候,对面的萨拉丁开口了。虽然不会说如今欧陆流行的诺曼语。但是一口拉丁语说的却是字正腔圆。作为罗马帝国的遗产。为了研究罗马帝国所遗留的著作以及学问,如今的学者们,以及那些称呼拉丁语“蕴含着神圣力量”的天主教教士。以及高等贵族们,都会学习这门语言作为第二种语言。因而,在这种时候萨拉丁使用拉丁语来交谈,的确非常恰当。
而使用拉丁语来交谈,也难不倒现在的埃吉尔。此时此刻的埃吉尔除了古老的北欧丹麦语,古英语,法语以及日耳曼语和诺曼语,芬兰语以及意大利语这些用的上的语言之外,的确还兑换了拉丁语,而且是高级的。
“那么,你便是萨拉丁喽?”埃吉尔策马上前,从万马军中脱颖而出。这样子对着萨拉丁喊道——双方隔着一箭半那么长的距离。如果不喊的话根本听不清。
这一边萨拉丁称呼埃吉尔用了尊称,那边埃吉尔称呼萨拉丁却是蔑称。那阿拉伯人便有些不干了。一个个嚷嚷辱骂,挥舞兵刃的恐吓。甚至有几个跃跃yù试,想要上前擒获,或者击杀了那个诺曼皇帝。扬名天下。
然而,这些事情全都被萨拉丁拦下了。沙漠之王微微扬手,紧接着,他身后无数军士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我曾经听说过,人无论如何都会遭遇到战争,所不同的是智者会尊重他的敌人。而愚者只会不停辱骂。今天看过之后才知道这话是真的。”萨拉丁接着这样说道。
“朕并非不尊重敌人。而你这个敌人看起来也并没有尊重朕——你我二人相距一箭之地还要远。说话都不方便。你将朕找来,却如此没有诚意。如何能说的上尊重?”
听埃吉尔这么一说,周围一众诺曼骑士齐声大喊。这一回却是轮到了萨拉丁有些下不了台——他自然不能说:诺曼长弓手天下闻名,你埃吉尔又是放冷箭的行家。劳资害怕再靠近一点,你那边万箭齐发,到时候劳资哭都没地方哭去……
那边埃吉尔略一思考,便明白了萨拉丁究竟是怎么想的。轻哼了一声,紧接着披风一抖,策马上前。
“朕便在这里——萨拉丁,你敢上前么?!”埃吉尔对着对面萨拉丁喊道。
“有什么不敢的?!”对面萨拉丁眼看着埃吉尔如此做派,心中略微一松。紧接着便这样大喊着,同样策马上前——双方在距离十步之时才停了住。相视一笑,这才算是正式见面。
“埃吉尔。斯卡德拉格里姆松。”
“萨拉丁。尤素夫。阿尤布。”
在重新通报姓名之后,萨拉丁便紧接着问道:“那么,尊敬的诺曼皇帝,您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圣地。”埃吉尔这样回答道:“虽然朕的目的有很多。但是最直接了当的回答,的确是这个没错。您现在所居住的城市。有着数十万的阿拉伯士兵守护的城市。朕现在想要的,便是攻破这座城市。”
“很好的回答。”萨拉丁并没有想到,埃吉尔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并非荣耀,并非信仰,并非正义,并非财富——并非这些抽象的,可以让人辩驳的理由。而是实际的,但是包容了上述一切的中xìng词。耶路撒冷。
“早就听说了诺曼皇帝口才了得,看起来的确如此……”萨拉丁准备了一大堆的关于公理与正义的话被埃吉尔一个回答噎了回去。只觉得胃里面难受的要死。然而,这也提醒了他在这方面必须更加小心谨慎。口舌之利一个用不好,可是会伤害到自己的。
“多谢夸奖。”埃吉尔点了点头,紧接着问道:“不过,您将朕请到这里来,该不会就是要问朕这样一个无聊的问题的吧?倘若是这样的话实在太不幸了。”
“不,我并不是这样想。”萨拉丁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们这些十字军侵略者——这里是神圣的沙漠,是我们穆斯林的领地。你们远道而来,你们疲惫不堪。而你们最终在这里收获的却只能是死亡和耻辱。倘若您如同传闻中的那么聪明的话,那么您就应该放弃此次战争。返回自己的领地去。这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哈?朕的耳朵出问题了吗?”埃吉尔轻笑:“这可不像是一个屡战屡败的人所说出的话啊。在地中海上,在叙利亚的陆地上——无论是陆地还是海面上。朕不止一次的击败了您的军队。就在昨天夜里。朕麾下的骠骑兵还将死亡与恐怖带到了你的面前。真正获得了耻辱的应该是您才对。而不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