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久未锻炼的身体一阵酸麻,只好被老头扶着重新躺下,他的手紧握着床沿痛恨着自己的软弱全部暴露在别人面前,忽然他看着自己的手呆了,那还是人的手掌吗?那只是一段干瘦的鸟爪而已,上面的皮更像被放在火上烧烤了几天几夜似的焦黑紧皱,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看到他的表情,老头和小姐相互看了一眼,老头心里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善小姐对萧温和地笑笑道:“你遭了雷火轰击,所以皮肤……,不过,现在伤势才刚好一点,以后吃药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别担心……”她迟疑着说完,自己都觉得话语根本不能让人有一点的信服。
“请拿把镜子给我。”萧的语气很平静。
老头迟疑一下,还是对身边的长顺点点头,长顺跑出去一会拿了面镜子过来,其实这个房间本来是有铜镜的,后来小姐考虑到萧会醒来又让人把它拿走了。
萧看着镜子中恐怖的那张面容一动不动,众人提心吊胆等待着他情绪爆发,过了半响,他竟然笑了,虽然那个笑在他脸上露出来确实很恐怖诡异,但,确实是个笑容。
萧笑了笑,嘲笑道:“原来这就是我的脸……,老天爷对我真好啊……”
善嫣嫣担心地看着他道:“你不要这样……,我阿爹说过人最珍贵的还是他的内心,,我知道你很难过,也别憋坏自己……”
“谢谢。”萧真诚地对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女孩和老人道:“你爹说的很对。而我现在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面貌。”
“小伙子,这样你对了嘛,我老人家一看眼睛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垂头丧气的孬种。”老人像个小孩,高兴得手掌直拍打床栏:“好好养着,过几天我老头带你出去到山上走走,这里的风景好啊,对你的身体肯定有好处,哎呀,那个千山瀑布,还有那个白鸟朝云,就是咱前山的枫叶也够你看的,呵呵……”
萧抛开不愉快的情绪,再次笑笑道:“老人家,谢谢您。你可以叫我萧,过几天我一定要让您老带我上山看看这风景是怎么个好法。”
第二十章无用
在醒来后的第三天晚上,萧见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山庄主人善药师。善药师是个很亲切的老人,穿着很随便,神情举止悠然自若,并没有一些大富大贵之人的高傲骄横气势。
老人很健谈,当提起身世遭遇,萧无奈地只能装糊涂,善药师一家是明朝江南苏州人氏,说话带点吴浓呓语,不过善年轻时却是走遍大江南北,行医四方,所以他说听出萧的口音中带着北方京城一带官语,所以推测他家应该在北京城附近,善药师看萧说起家来脸上带着黯然的神色,便安慰道不要着急,一般人失去记忆后会慢慢恢复过来,以后有机会带他去北京走一趟,或许看到熟悉的地方人物能够回想起自己的身世。
萧面对一脸真诚的老人和他身后怜惜地看着自己的善小姐,心里实在惭愧,语气更加低沉:“也许我是个家破人亡的不祥之人……”
善嫣嫣忙岔开话题道:“萧大哥这几天身体恢复得好快,想来不久就可以痊愈了。”
善药师捻着胡须也笑道:“小哥身体强壮,恢复能力也强,就不要担心其他事情了,等伤势好转后,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萧沉默半响,低声道:“善老爷和小姐也别瞒我了,我都知道了。”他抚摸着那条极度萎缩的左小腿语气苍凉道:“容貌毁了,我不在乎,可是我的腿已经完了,我不知道以后还能做什么事情。”
“哼!”善药师猛地站起来拂袖大声道:“我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原来也会学那妇人般哀愁伤感。你的双手有没有毁?你的右腿有没毁?你的身体能不能动?这些都很好,但你的心毁了,你就是个残废了。就算你现在左腿全好了,你还是一个无能无用之辈。枉我善某人阅人无数,想不到也会看走眼,你就这样摸着自己的腿自怜自伤吧。”
善药师大声说完生气地就要向外走去,善小姐赶忙拉住老人,不停对被骂得一脸羞愧的萧使着眼色。
萧用手一撑床面,身体已经落到地面上,但那只萎缩残废的腿实在支撑不了巨大的重量,扑通一声他摔到在地,善家父女忙赶了过来扶起他,萧摆摆表示不要紧,摔到的伤痛怎么能比得上心中的痛苦,他的泪水划落眼角,在恐怖的脸上那泪水却是晶莹纯净。
“善老先生,萧啸感谢您对我的一番苦心教诲。”萧流着泪水沉声道:“您所讲的身残心不残,使我困顿多日的心理魔障终于大开。萧将永不敢忘先生的话。”
“哈哈,好男儿正该这样。”善药师看自己的一番做作没有白费心血,不禁高兴地大笑:“放心,你这样世间少有的志气孩子,老天让你残废我都不答应,你的腿包在我身上了,我善药师一生精研医术,从不相信没有药物治疗不得的病症。”
“我……”萧迟疑着说道:“我就怕太打扰善老先生,此前救命之恩教诲之德萧啸已感无法报答万一,怎么能再在贵府多行打扰?我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想过两天……过两天就向先生告辞……”
“萧大哥请别再说打扰,相逢就是有缘分,你的伤势还没大好,保养不妥又会火毒攻身。而且……”善小姐沉吟下还是直接说了出来:“你的腿现在是这样又能去到哪儿?我和阿爹又怎么能放心得下。好了,你要再说客套的话就是矫情了。”
“恩恩,嫣嫣说得对,你就算不给我老头面子,也得看在她悉心照料你几个月的份上留下。就这样说定,你就好好养着,我多配些药物你服用,如能治好腿伤,岂不是大妙。”
善老爷子把话说到这分上,萧就再无话可说,只能点头答应着,心里被这热心的父女两人的一片苦心感动得一塌糊涂。
这日萧一个人在屋内闲得无聊,想起自己遭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