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支支吾吾的,没有半点男子气概。”
“祖父。孙儿还没有做好准备。”
“荒唐!”一声低喝。让佩雷尔伏下身。他感到自己面对地不是一个垂暮地老人。而是一头反怒地巨龙。
“布雷特也真不象话……”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后文。佩雷尔伏在地上。等待着祖父地训斥。
“听说你去参加冒险者考试?”过了很久。再次开口地阿尔贝雷希特突然话题一转。不谈继承之事。
“是、是地……”对于祖父为何知道自己微服参加地疑惑。佩雷尔问不出口。他现在头脑一片空白。只能是问一句答一句。
“可有发现什么奇特地人?那考试虽然无聊。但却不失挖掘人材地一个方法。我在位期间地几位能臣就是通过冒险者考试发现地。”
“有是有……不过他……行事比较乖张。”想起祖父的忌讳,佩雷尔没有把无舌者一词说出。
“只要是人材,先笼络了再做仔细的筛选和培养。你如果早几年出去,又何必落到如今的地步。”
“我……”佩雷尔语带哽咽,祖父果然知道他的处境。若不是对继位没了信心,他怎敢冒着被暗杀的危险私自外出。历代皇帝除了征战期间,所有的人生基本上都是在皇宫中度过。
“父亲比较中意穆塔,我自觉在各项才能都不如他……”
“连你都对自己都没信心,让我怎么说服大臣与贵族?”沙帐内伸出一只手,白皙得可以看见皮肤下的血管,轻轻拍在佩雷尔头上。
“祖父?”空享了十九年皇太子头衔的佩雷尔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听错了。
“布雷尔年纪大了,脑子也点糊涂了,是时候该来这彩虹宫陪我聊聊天了。穆塔那孩子,出身有些不干净,不适合作为一国之君。维因,就这么写吧。”说到最后两句,沙帐后突然传出“叮叮当当”声响,佩雷尔用眼角偷偷窥视,只见一双赤脚从身旁走过,由脚掌的大小来看,应该是女性。
“我累了,你下去吧。”抚在头上的手掌缩了回去:“只有牢牢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人材,在别人手里就是带毒的匕首,随时会给你致命一击。”
顺着来时之路退回,直到大门关闭,佩雷尔才抬起一直低垂的脑袋。
“殿下!”萨拉奇欢呼一声,既然主子平安出来了,那就是说……阿尔贝雷希特陛下有意庇护他。
“赫尔曼,替我准备一下行程,我要即刻起程前往塔兰。”
“殿下,恕我直言,现在国内局势不稳,又是非常时期,您这时候出去只怕……”
“我必须去!”塔兰大公虽然一向被世人戏称为裙带公爵,但卢西恩却是教廷内定的下届教皇候选人中呼声最高的。虽然对自己和穆塔都具有一定的威胁性,但如果支持他登上教皇宝座的话,势必也能获得他的助力。
教廷与帝国向来都是唇齿相依的关系,越早争取到卢西恩的支持,就越早能站稳脚跟。而要获得门德尔鼎立支持,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他那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入手。
看着由晴朗变得阴霾的天空,承诺过不泄露维克多身份的佩雷尔露出今天第一个微笑。
※※※※※※※※※※※※
“阁下,人带到了。”
阿米耶的去而复返让沉浸在回忆里的佩雷尔从走神状态恢复过来。偌大接见厅里除去他与门德尔,只有院长培罗和魔法协会这一届的代表拉姆德。
大厅中央,身着红袍的老者年纪与拉姆德不相上下,表情倨傲。
阿米耶把人带到场就躲到拉姆德身后,以防被一脸盛怒的公爵殃及。
“珂林·拜尔,听说你把我推荐入学的维克多·伍德弄到异界去了?”
塔兰大公保养极好,虽已是五十多的年纪,外表却只像四十出头。第一次见到他本人的邪恶法师忽然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女人不顾公爵夫人的公主头衔也要和这位有妇之夫厮混。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按照维克多要求的,尽量拖延时间。
“公爵大人,法师在决斗中发生意外很正常。”
“正常?”费尔南德斯站起身,阴郁的表情让一旁的拉姆德不停地给站在下方的珂林使眼色。
“那么学院因此损失一位高阶法师也属于正常的范畴了?”
公爵上扬的语调让一直没有发言的培罗开口了。
“大公阁下,这次的事件虽说是因为一次不恰当的决斗引起的,但您因此而迁怒学院也不合适吧?”
“不合适?我把这个年轻人送入晶矅的目的是将他培养成才,而不是给你们当免费的实验活靶!”围着珂林转了两圈,费尔南德斯的目光如同捕猎中的毒蛇,恶狠狠的紧盯着气定神闲的邪恶法师。
“是啊,我也认为伍德极具天赋,稍作培养必定会成为名留史册的**师。”佩雷尔火上浇油的一句肯定让拉姆德再也坐不住。
“殿下!大公!这只是意外!谁也不愿见到这样的事发生。对魔法界来说,伍德的死也是不小的损失。况且决斗是法师之间的比试,不能和学院扯到一块。”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已经死了。”听到拉姆德急于和自己撇清关系,珂林冷哼一声。
“你的意思是……他还活着?”虽然在米维拉就已经知道伍德已经是亡灵,佩雷尔不够充实的魔法知识还不足已让他了解,一个异界传送对完全的亡灵来说只不过是回趟家那么轻松。
“吱嘎……”
接见厅沉重的木门被推开,一个用漆黑长袍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影走了进来。
'抱歉,我来晚了。'即使看不到容貌,但在空中快速书写的文字已经足够说明来人的身份。
“维克多……”费尔南德斯快步走上前,状似亲昵的搭住肩膀,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他这才松了口气。
拉姆德的双眼都从眼眶里快凸出来了,他仔细看了看与大公并肩而立的男子,那层若由似无的死气变得更为浓郁。
'托拜尔先生的福,在幽坠海游弋了一圈,见识了不少新鲜事物。'简短的三句话,算是交代了失踪十多天的经历。
“伍德。”佩雷尔不高不低的声音阻止了拉姆德即将出口的询问:“很欣慰还能见到你。”
'这是我的荣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