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陈烨转头望去,原来雕像般守卫在包厢四角的护卫们早已经自动面壁,知道玉夜究竟是谁的他们,自然清楚什么时候应该干什么事情。从狼人侍女手里抓过一件大衣的胖子,连忙包裹住了面前这具粉琢玉雕般的身体。
“你是我的唯一,我不允许你有任何的怀疑和背弃!!!”
五根永远像冰雪般冰冷的手指,紧紧抓住了陈烨的面颊,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中却带着一种让人不敢抗拒的味道。两人就这样僵持在那原地,胖子是因为意外,而玉夜则是为了等到那个希望中的回答……
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胖子望着眼前这个应该可以称之为母亲的女孩,默默的点了点头。虽然记忆已经被完全抹去,但是她将自己从妥芮朵的基地中捡回,在空无一人的宫殿中将自己养大,也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拯救了自己,默默充当着保护者和老师的角色。
低沉而又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尴尬的相处,轻轻推开玉夜双手的陈烨从椅中站起,身后跟着那群一脸惶恐不安的护卫。
“更衣。”
玉夜不带丝毫感情,就像是北风般空洞冰冷的声音过后,目瞪口呆的侍女们才想起了自己的职责。走到窗前的玉夜用双手抖开了凌乱的青丝,漆黑如魔界丝线的长发,瞬间又恢复了绸缎般的光滑柔顺。、
转头望向窗口外的她,像个人偶般摊开了双手,任由侍女们将一件件精美奢华的衣服饰物,覆盖在了她的身体之上。
“又是一个杀生夜吗?”
云层低迷的夜空反射出了一种异样的红色,就被是被鲜血浸泡过的纱幔般,掩去了星月的光彩。轻轻用贝齿咬住了右手的食指关节,皮肉碎裂处涌出了鲜血,女孩平淡的面貌上却浮起了一丝残忍的笑意,她就像是在用这个动作,在压制着心灵深处的某种强烈**。
“我知道你们会来……”
圣彼得堡那充满异国风味的尖顶建筑,在夜空中就像是恶魔的尖塔。
女孩用粉色的舌尖轻轻舔去了指上的血液,让满是铁锈腥味和香甜的液体流进了自己喉咙,在全身血脉中燥动的龙氏血液不由变的更热,却又更寒冷……
“这次可是要连本带利偿还了,别想伤害到他。”
走廊的铜烛台上满是星星点点的白烛,洁白的桌布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数十只波希米亚吊灯折射着明亮却又柔和的灯光。带着长拖尾的丝绸长裙,式样古朴繁复的珠宝,戴着假发的贵族彼此轻声交谈。
华丽的一切,这场晚宴就像是一个中世纪的亡魂,让人如同闯入了一个梦幻虚境,这灯光,这声音,都如此朦胧而又不清晰。
在狼人的引领下,陈烨就像是梦游般走入了狼人贵族的人群,作名一名流浪的血族和黑暗之城的大君,他既没得到宣礼官的大声通报,也没有任何的入场欢迎和仪式。对他来说,只有无数充满敌意和疑问的目光。
“欢迎您的大驾光临,年青的远东大君。”
换了一身黑色礼服的奥格瑞玛站在几张沙发前,对陈烨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对狼人来说对强者永远只有真诚的尊敬,而他,就像是这个信条的具体证明。
“这位就是陈烨,东京的统治者,大君历史中的一个奇迹。”
在老者的身边站着十几名狼人的贵族,礼服上的徽章证明了他们来自于各个氏族,原本在听着这次遇险过程的他们,望着陈烨的瞳孔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充满军人气息的面孔上掠过了一丝悸动。
“您好,尊敬的奥格瑞玛。”
狼人的身体的确是要远强于血族,无论是西方的吸血鬼,还是东方的绯族,绝对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就恢复到他这个地步。眼前老者的右臂已经活动自如,而从那条包眼丝巾下露出的肉芽来看,他的毁目也开始再生了。
就靠了这付千百年来没有丝毫改变的身躯,狼人才能在与他族的战斗中占尽优势,足够数量加上凶悍的好战天性,让他们在太古时期甚至压过了血族,成为了异民中的最强者。在心里暗自盘算眼前老者战斗力的胖子,礼貌的伸出了右手,却没想到受到了标准“俄国式”的拥抱。
“请让我来替你引见今天宴会的主人,也是期待阁下已久的主人。”
听着老者有些激动的语调,心中有些预感的胖子观察着那些狼人贵族,拥有几乎完美男性外貌的他们如同希腊诸神雕像般的健美,体现着那极其纯正的血统。能够让奥格瑞玛如此推崇的人,必定就是冬夜的族长,只有这个与龙若琳一起在幕后策划许久的人,才会让老者保持如此激动却又充满敬意的口吻。
出乎意外的是,这些气宇轩昂的狼人们却纷纷避开,就像是向分开的潮水般,让出了一条通路。
黄铜台上闪烁的***依旧无法照亮这块僻静的地方,一名白衣妇人扶着一辆银色的轮椅,静静的站在这个光与影交织的角落之中。除了奥格瑞玛外,所有的狼人贵族都虔诚的低下了头,向身后这处隐藏在华丽宴会背后的角落处致敬。
“很高……您……到来,年……大君。”
这无力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般虚弱轻微,没完全听明白的胖子略一迟疑,艳丽高贵的妇人露出了轻微的笑容,向着陈烨伸出了右手五指摆出了召唤的动作。
看着妇人那张依稀带着几丝伊丽莎白影子的面孔,胖子心中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只能在众人的目光中慢步走向那片昏暗的角落。随着双方距离的不断接近,陈烨已经可以清晰看见那边的情形,布满长春藤花纹的银色轮椅上,厚实的锦布紧紧包裹一个佝偻瘦小的身影。
像树枝般蜷缩起来的五指,泛着枯干的褐色光泽,满是皱纹的皮肤就像是外壳般,垂荡在骷髅头般的面孔上。眼前这个生物与其说像一个人类,更不如说是像麻风病人或是天生畸形的尸体。
“请过来,年青的大君,命运的宠儿。”
轮椅中的病人瞪着一对灰白的瞳孔,就像是畏惧那闪动的烛火般,微微侧过了头。勉强驱动着萎缩的手指,他缓缓梳理着自己稀落退色的白发。
“抱歉,我的丈夫没法做到应有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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