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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年轻的军官好奇地问道。
“来自铁沙国的一支探险队,安全起见,只能委屈他们了。”鲁罡把钥匙丢进口袋里,拍拍他地肩膀说,“这里就交给你了,机灵点,特别是后半夜。”
那军官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辜负长官的嘱托。
鲁罡忧心忡忡地回到指挥舱里。亲自校准了航向,把船舵交给二副,疲倦地靠在舱壁上。
“老鲁,你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鲁罡摇摇头,叹了口气,用力挤着眉心,似乎觉得心力交瘁。
“老鲁,你说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调一个外行到望远号当船长?说实话,我心里真替周船长叫屈。。Cn”
“别瞎猜!干好你的活,撞上渔船有你好看的!”
“你这是唬谁!”二副笑笑说,“整条静水江都被封锁了,渔船根本不可能进来。我们这趟是特殊的任务,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鲁罡板着脸说:“闭嘴。你就不能装糊涂吗?”
他声音很响。二副吓了一跳,急忙闭紧嘴巴。
指挥舱里一片沉默。鲁罡一向和蔼可亲,很少当众发作,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急躁?
每个人都在不安中猜测。
在尴尬的气氛中,指挥舱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跌跌撞撞,像一个灌多了黄汤的醉汉。
鲁罡脸上流露出微妙的表情,他知道,在望远号上,只有新上任地船长蒋羝藩才会一天到晚喝得醉醺醺。
二副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张张嘴,强行忍住了。他知道鲁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鲁……什么来着,你过来……”
鲁罡叹了口气,拍拍二副的肩膀,转身走出指挥舱。
他看见蒋船长靠在栏杆上,手里拎着一瓶烈酒,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船长。”他招呼了一声。
“跟我……走……”蒋羝藩仰头灌了一大口,摇摇晃晃地向底舱走去,鲁罡急忙上前扶住他,却被他用力一推,重重撞在舱壁上,“砰”一声响,半个身体麻木不仁。
“走开……谁要你扶……老子……一点事都没有!”蒋羝藩毫不领情。(电脑阅读www。16k。cn)
从指挥舱里探出几个脑袋来,吃惊地张着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鲁罡挥挥手让他们回去,自己挣扎着爬起来,紧紧跟在船长后面。
他决定安分守己,不再多管闲事。
二人来到底舱,蒋羝藩把舱门反锁上,一屁股坐在角落里,两条腿岔开,露出脏兮兮的内裤…………他竟然连裤链都没拉好。
鲁罡恭恭敬敬站在他身前,等候船长的命令。
蒋羝藩“咕咚咕咚”把酒喝光,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酒气从他嘴里喷出来,鲁罡看见他的一口烂牙,牙龈是灰黑色地,牙齿是黄色的,缝隙里嵌满了肉渣。他从不刷牙,结果患上了严重的牙周炎。
鲁罡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蒋羝藩问道:“离……那个什么渡口还有多远?”他似乎清醒了一些。
“汉阜渡口。还有一天一夜地航程。”
“夏建业有没有跟你说,到了渡口后怎么样?”继承法像变戏法一样从屁股后头掏出一只扁扁的金属酒瓶,旋开塞子小心地喝了几口,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酒香四溢,那一定是难得一见的极品!鲁罡咽了口唾沫。回答说:“他会把探险队需要添置的补给和装备运上船地,夏参谋特别强调,不能靠岸,不能让任何人离开望远号。”
“嗯。就这些?”
鲁罡犹豫了一下,说:“是地。”
“那么之后呢?不靠岸,船到哪里去呢?”
鲁罡摇摇头,他虽然猜到了一些内幕,但不敢乱说。
“我来告诉你吧,望远号将继续逆流而上,进入滥川,把所谓的探险队送到大沼原的某个地方。然后……你猜会怎么样?”蒋羝藩说话越来越流利了,他根本就没有醉。
“我们原路返回?”鲁罡试探着说。
“不。我要引用天原国地一句老话,叫做渡河未济。击其中流。”蒋羝藩脱口说了一句文质彬彬的话。
“渡什么来着?”鲁罡没有听懂。他突然意识到,这个终日醉醺醺的船长,也许不是他想像中地那么简单。酗酒只是一种伪装,他粗俗地外表下隐藏着一个充满机心的灵魂。
“简单地说,就是趁他们坐橡皮艇上岸地时候,把他们杀死。”
“为什么?”鲁罡吓了一跳。
“管他为什么!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这是最高军事委员会下的命令。”蒋羝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夹在手指间晃了晃,“我知道你怀疑我地身份,没关系。看看委员长的手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