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运河和刘向金在第一道坝,我和唐分在第二道坝拣漏子,防止前面两人放过太多鱼虾。那天我们捞了不少鱼虾,带去的桶都装不下了。
这时刘向金说了句千不该万不该的话,他望着桶里满满的还在活蹦乱跳的鱼虾,忘乎所以地对李运河说,‘你说我们分到的金银财宝有这么一桶没有?’当时天上在扯闪电打雷,雷声滚过云层,轰隆隆作响,李运河光顾着捞一个大虾子去了,水声哗哗,没听到刘向金和他说话。
不过我隐约听到了,唐分也听到了只言片语,立起身子望着刘向金。我见唐分起了疑心,便故意岔开他的注意力,说有大虾子跑了,不料唐分却不上当,拔着水往上游走去,刘向金背对着我们,没注意唐分走到他身边了。
刘向金见李运河没理他,猜想可能是雷打大了,李运河没听到,于是,他扯开喉咙,以比雷声稍微大一点的声音对李运河说,‘你说我们分到的财宝有这么一桶没有?’
所有人都望着刘向金,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句该死的话。雷声在那个空挡突然没有了,刘向金的话在空寂的村庄里传出很远,引起了村里几声狗吠。
突然一个滚地雷打过,刘向金被自己振聋发聩的话语吓住了。
唐分沉着脸望着他,刘向金意识到了奇怪的寂静,转过身,就看到了唐分,立刻吓傻了。
‘什么财宝?’唐分逼问。
刘向金开始不说,但是经不住唐分的拳头,几拳下去,鼻青脸肿,鼻血顺着溪水流,眼睛望望我们,我们也没辙,他就说了。
‘地点在哪儿?’唐分问。
杜金就只说了西山,可具体地点却一点风声都漏出来,西山那么大,要找的话,十年半载都没用。
唐分站在溪水中想了一会儿,我们三人都没动。
几分钟之后,唐分把我们三个叫到岸上,给我们布置了一番,让我们既感到惊讶,又感到更加的兴奋。
我们三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各自回家。唐分当时是什么心情我不知道,反正那个装满鱼虾的桶直到出事以后都还在溪边,里面的鱼虾全都死了,烂了,臭了。
雨又下了三天。杜金没来找我们,唐分没来找我们,我们三个倒成天等得难受,但是又不敢互相去串门。唐分说了,要是我们三个敢瞒着他偷偷聚会,一旦被他发现,没好果子吃。
刘向金的脸肿了两天多,我们还是害怕唐分的拳头。
天放晴了。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吃过早饭,杜金就在院子里喊。我出去后,看见他们三人都空着手。我返回院子,找了两把锄头,杜金摆摆手,‘不用了。’
我就跟着他们出去了。在村后一块地里,杜金招呼我们蹲下,他小心翼翼在土里挖了一会儿,就刨出几根木头橛子,然后就露出了几把锄头,又扯出了几个结实的袋。
原来,为了不引起村里人的注意,他趁着一个夜晚将锄头和麻袋埋在了这里。
锄头拿出来后,地面上现出一块木板。
‘下面是什么?’李运河问。
‘我挖的一个洞。我们运回来的财宝,就先放洞里,不要直接拿回家。’
我们才知道,杜金这几天都在忙活着这件事。
我们几个抗着锄头,急急上了山。根本就没有路,悬崖峭壁,真不知道杜金为什么会来这个地方耍。
在山上转悠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停在了一面峭壁面前,我们三个四处张望,没看见什么洞口。
‘这儿。’杜金扯开几把茂盛的山藤,一个隐秘的洞口出现在我们眼前。洞里黑漆漆的,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们三个高兴地摩拳擦掌。
‘我带头,你们随后,一定要跟着我的脚印走。里面机关很多。’杜金特别提醒我们。
我们点头,杜金最前,我们三人鱼贯而入。
洞里的空气干燥,一点也不像才下过雨的样子。洞里很多岔道口,地面上还有一些米缸大的洞,从洞里呼呼往外灌着风,我一伸头就看,见下面似乎是空的,能看见几十丈高的谷地。我们当地把这种地面上的空洞叫山漏子。
‘小心点。’李运河在旁边拉了我一把。
杜金回过头看了我们一眼,‘掉下去就活不成了。’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期间根本没碰到什么机关,我们心里都有些放松。前面杜金停了下来,我们几个一起把电筒照着他的前面,看见一道铁门,门上没有锁。
杜金招呼我们几个在铁门旁边挖一个缝隙,睁开眼睛往里看了看,我们在侧面看见杜金脸上很兴奋的表情,我们也跟着兴奋起来。
铁门两边本来都是坚硬的岩石,但是好象洞里曾经塌方过,许多岩石错位,或者被挤碎了,我们几人慢慢掏,慢慢挖,不多久居然被我们挖出了一个能容人钻进的小洞。
杜金先进去,然后让李运河在留在外面继续挖。说是洞太小了,麻袋装满了出不来。
李运河虽然不情愿,但是还是服从了。
在我们进去前,杜金堵住洞口对我们说,‘你们一人一成。’
当时我们想到唐分给我们的许诺,心里立刻觉得跟着唐分确实比较实惠。
杜金见我们忧郁,又恶狠狠地说,‘休想多拿,否则别怪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