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墨看见自己的脚也离了地,他突然看见脚底下那个人好熟悉,仔细一看,那不是自己吗?自己不是还在那儿躺着吗?那“自己”又是谁?
他慌张了,扶住脚下的“自己”大声呼喊,嘴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脖子勒得难受,似乎被人拖着走。
一回头,看见刚才的剪影牵着一根铁链子,像拉着条狗一样把自己往外拉,嘴角是掩饰不住得意的笑。
“难道我死了?”章墨心里却没有悲哀,原来死的感觉这么好,除了被别人像狗一样的牵着走。
泸羽民那混蛋呢?章墨左右张望,发现自己停了下来。
剪影停在了伍仁刚的床前,突然跳在了伍仁刚的胸口上,伍仁刚像是被人在胸口上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马上厚重起来,心电监视仪上的红绿波动线也开始乱跳,不多久仪器屏幕就是一片雪花。
章墨记起自己生前的职责,想过去推开剪影,不料剪影一扯链子,章墨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像是被烧红的烙铁贴上一样,疼痛难忍,他不由停了下来,双手使劲掐着自己的脖子,避免和链子过多接触。
伍仁刚脚开始颤抖,嘴角有白泡沫吐出来,章墨看见一缕黑烟开始从伍仁刚鼻孔里缓缓冒出来,那黑烟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慢慢在伍仁刚病床的上空形成一个人的模样。是伍仁刚。
章墨明白了,伍仁刚应该也要死了。
想必他自己就是这样死的。
伍仁刚的影子还差一支脚,他鼻孔里的黑烟还在源源不断冒出来,补充着黑影差缺的部分。
突然一道金光闪过,章墨被刺得抱着头满地打滚,一被金光接触,就像万箭穿身一样,章墨痛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
然后听见一声惨烈的哀号,金光消失了,眼前又是一片亮眼的白。
章墨揉揉刺痛的双眼,发现自己就那么不雅地躺在地上,旁边的铁床下面是一个小便器。
脚是踏着实地的,脖子上也没有什么铁链子,周围还是一片白,在这片白中,站着毫无表情的泸羽民。
章墨看看伍仁刚,呼吸平稳,心电监视仪又在正常的工作。
“我刚才,好象死了。”章墨平抬着手掌,努力模仿着漂浮的样子。
“不是你那样的。是不是这样的?”泸羽民双脚离地,浮在空中,左漂一下,右飘一下。
“哎——对对对,就是这样的。”章墨踏踏脚底的地板,心里从未有过的塌实。
“你刚才哪儿去了?”章墨想起了重要的问题。
“我就在门外。”泸羽民走到墙角,章墨看见那儿还有一团隐约的黑气,泸羽民伸出手掌,黑气发出痛苦的呻吟,没有了。
“什么时候在门外的?”
“一直在门外。”
“你怎么不早点进来?!我差点死了。我都已经死了……”章墨一张脸涨得通红。
“时机没到。”泸羽民回答得很酷。
章墨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死死盯着泸羽民,“你不会把我们两个当成饵了吧?”
“可惜没钓到大鱼。”泸羽民很惋惜。
章墨气得暴跳如雷,恶狠狠地盯着泸羽民,呼呼喘着粗气,过了许久,才恢复了平常的表情,问道,“要不我再下水一次,给你吸引条大鱼来?”
“必要的时候会的。”
章墨真希望此刻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是他而不是伍仁刚,让伍仁刚听听他这个混帐女婿的话。
“你居然拿我当饵?”
&;br/>;&;br/>;
&;divstyle=〃text…align:center;font…size:16px;〃>;本书首发。&;br/>;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div>;
第55章
“你又不是没当过饵。”泸羽民从鼻子里哧出一声。
“啊?难道之前我也当过饵?”章墨更是气得不行,当小工也就罢了,还被人当饵,而且被人当饵投下水后要不是钓鱼的人承认自己还不知道是谁干的,关键是还被人投了一次又一次,章墨无论如何气不过。
“上次你利用刘向金的尸体勾引我暴露,你不是把自己当饵吗?”
“那是我自愿的。这次和上次不一样。”章墨缓和了口气,“至少你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早就暴露了。你知道了内情还会同意吗?即使你同意了你会像刚才那样自然真实吗?”
“泸羽民,我,我日你先人!”章墨终于鼓起勇气面对面骂了泸羽民。
泸羽民笑着摇摇头,“说不定我的先人早就投胎做过了你家的祖宗。地府对各个魂灵都是随机分配的,没有定点空投。我的祖宗也可能是你的祖宗,你的祖宗也可能是我的祖宗。”
“你……”章墨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我就不说了,那你居然拿你的岳父当饵,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章墨手指着病床上的伍仁刚,监视仪的波线突然不规律的跳动了一下。
“有何不可?反正没有危险。”泸羽民摊摊手。
“没有危险?没有危险!”章墨擦擦自己嘴巴上的血,“我都差点死了,你岳父也差点死了。”章墨吐了一口血补充道,“我都已经死了。”
“那你现在是什么?”泸羽民看着他笑。
“我……”章墨被驳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不都好好的吗?”泸羽民拍拍手,颓然地坐下。
章墨在一边恶狠狠地盯着他,也不找他搭话。
过了大半个小时,章墨找了无数个理由安慰自己,终于让自己静下心来,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它’被你消灭了?”章墨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没有。”泸羽民双手抱着头,无比苦恼。
“可是,‘它’没死,我怎么又活了?”
“‘它’死了,但不是‘它’死了。”泸羽民戏谑地望着章墨。
“刚才你消灭的‘它’不是那个‘它’?”
“不是。本来我想引‘它’上钩,没想到‘它’却使了个替死鬼来。”泸羽民叹口气,“下次再要引‘它’出现,估计就艰难了。”
“你本来可以不暴露的。”章墨实话实说,虽然泸羽民不暴露的代价可能是自己和伍仁刚两人的死亡,但是事实却是这样的。
“如果我再隐藏,你就没命了。”
“你一向都是很心软吗?”
“我记得我早就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