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金尸体被解剖之后,一直冻在冷藏室里。这天高胜利难得回了办公室,说刘向金的案子暂时搁置一段时间。
章墨知道这只是一个听起来比较负责任的说法。搁置一段时间,渐渐就淡了,案子也会不了了之。
高胜利让章墨去一趟冷藏室,把刘向金身上的遗物取回来,尸体直接推去火化。
章墨特地选了白天去法医处。
长久的冷冻,刘向金的尸体表面起了奇怪的变化,皮肤颜色令人看着不舒服。
章墨还记得上次在冷藏室被惊吓的事,心里只想着赶紧把尸体弄出来,交给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可是刘向金是个大胖子,章墨要把他的尸体弄出来还真不容易。
搬弄中,章墨注意到了刘向金的手。
粗胖的手指,指甲很短,指甲顶端几乎就贴着最里层的肉,光滑、溜圆,没有棱角。
章墨想起陈眼镜脖子上的伤口。“是刘向金的手指拉伤的。”陈眼镜的话突然炸响在耳边。
但是章墨却判断刘向金的手指根本不能伤人,更别说会给陈眼镜造成重伤。
是陈眼镜说谎还是另有原因?
章墨又把刘向金的尸体送回冷藏柜,开车把泸羽民接了过来。
章墨把陈眼镜的话和自己的疑问说了。“你当时也在现场,你应该知道真实情况。”
“陈医生没有说谎,他确实是被刘向金的指甲拉伤的。”泸羽民捧着刘向金的胖手,仔细地看。
“根据常识判断,人死后指甲确实会因为尸体缩水而‘长’长,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会停止‘生长’。我们可以确定,刘向金在划伤陈医生的时候指甲应该和现在差不多?”章墨带着征询的意见。
“可以确定。”泸羽民放下刘向金的的手,等着章墨进一步提问。
“那么,你认为刘向金如此短并且圆滑的指甲会对陈医生造成那么严重的伤害吗?”章墨接着说,“陈医生曾说了一句话——刘向金的指甲比刀厉害。”
“现在不能,但是并不代表所有时候都不能。”泸羽民基本能猜到章墨还要问什么。
“我曾跟你说过我见到陈医生被鬼推了一下,所以陈医生会扑向刘向金尸体;还有一件事我没跟你说。”
“什么事?”
“那鬼推了陈医生之后,又附在了刘向金的尸体上。”
“借尸还魂?
“可以这样说。”泸羽民重新拿起刘向金的手,“尸体一旦被鬼占据后,就会发生一些奇怪的变化。”
“比如……”
“比如胡子铁青,指甲疯长。”
“尸体‘长’指甲不是因为尸体缩水吗?再说了,就算是尸体死后‘长’指甲,其长度也不足以不会伤害陈医生那么重。”这是章墨选修法医课的时候了解的知识。
“那是‘科学’的说法。想不想听我们的解释?”
“我们?”章墨指指泸羽民,又指指自己。
“不是我和你,是我以及和我一样从事风水观阴等类似活动的人,的说法。”
“你们是怎么解释的。”
“鬼上身,指甲抻;大睁眼,死不全;……”泸羽民念口诀一般罗嗦了一大篇。
“能不能通俗地解释一下?”章墨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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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一句,鬼上身,指甲抻,就是说只要是有鬼上了尸体,我们行内叫找到宿主,尸体的指甲就会疯长——超出你想象的变长;第二句,大睁眼,死不全,是说尸体大睁着眼睛,一定是死的冤屈,或者是不想死。为什么说死不全呢?按我们的说法,一个人死,不但是现在医生宣布或判断其死亡,而更重要的是其心死。这么跟你说吧,我们说的死,就是指死得心甘情愿,不再留恋人间和自己生前的躯壳,按照程序前往地府等待轮回投胎;如果说一个人死不全的话,那么就是他死得冤屈,他的魂魄会抓住一切机会在人间游荡,直到了了自己的心愿或者平了自己的冤屈,才会死全。”泸羽民说得口干舌燥。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陈医生在解剖刘向金尸体的时候,鬼上身,所以导致刘向金指甲疯长,从而拉伤陈医生?”
“是这样的。”
“鬼下身以后,指甲又会恢复正常?”
“完全正确。”
“那鬼难道上刘向金的尸体就是为了阻止陈医生解剖刘向金的脖子?”
“也许是吧。”
“为什么?”
“也许它不想让人知道刘向金是怎么死的。”
“这说不通。”章墨抓住一个漏洞,反驳泸羽民。“你说他都是鬼了,难道还害怕我们警察去抓它?它费尽心思设计牙签筒杀人,这好象有点多余?如果我是那个鬼的话,我才不会这么耗时耗力设计、制造这么一个拖沓、麻烦的机关。”章墨记得泸羽民曾经说过,那个鬼几乎每隔两天都会去一趟五月小区。泸羽民在小区监控录象上“看”到的也是多次。
“一点也不多余。如果它是你,它早就完蛋了。”泸羽民帮着章墨将刘向金尸体抬出柜子,“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都是有其自然法则的。”
“鬼怕什么?”章墨赶紧问。
“怕得多了。”
“说说。”
“我不知道。”泸羽民很干脆地回绝了。
“是不是你学习你师傅手艺的时候发过誓,要保护你们行业的秘诀?”章墨想起小时候看的武侠场景。
泸羽民没有理他。
走过殡仪馆的时候,正好有一具尸体从他们面前经过,章墨看了一眼尸体,马上向工作人员出示警官证,拦了下来,推着车,拉着泸羽民到了一个小房间。
“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