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病书生想了想,还是有气无力地说道:“本宗连‘连绵病塌指东墓’都出笼了,也不能够对飞龙先生怎么样,看来赤手相搏,本宗这个病书生是奈何不了飞龙先生了……”
“所以我们可以就此罢手了吧?”飞龙连忙问道。
“不,飞龙先生,”伤病书生还是摇了摇头:“本宗只是说赤手相搏,可并没有说本宗这样就能确定飞龙先生到底是不是吸化魔人了……”
伤病书生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心细的人,都可以听得出来,经过了这两波的实际交手,伤病书生已经对飞龙就是吸化魔人的这件事,抱持了一种比较没有之前确定的保守态度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要再动手?”飞龙有点不解地问道:“你方才下是自己说,赤手相搏,你也不能奈何我甚么了吗?既然是这样,那么再动手又有甚么意义?”
伤病书生轻咳一阵,依然虚弱地说道:“飞龙先生,本宗只是说赤手相搏,本宗恐怕是不能奈何飞龙先生甚么,但是本宗还有三不小玩意儿,想请飞龙先生指教指教……”
“小玩意儿?甚么小玩意儿?”飞龙搞不清楚地问道。
伤病书生也没有正面回答飞龙的问话,只是将右手对着飞龙平举了起来。
台下众位好不容易自认为取了些“安全距离”的修真们,都瞪大了眼睛,瞧见了在伤病书生瘦几几的手掌上,有个亮晶晶的东西,正在阳光下闪着烁烁的反光。
就在伤病书生的手上,有个东西就这么浮在上空约一尺的地方,溜溜地滚动着。
那是一个约比成人的拳头小一点,闪着亮芒的小银球。
这个小银球,虽然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个小银球,但是再仔细地看看,就会发现这个小银球,根本就下是甚么小银球!
说得更确实一点,那在伤病书生手上浮转着的,竟是一团凝结在一起,看起来有点像球,但实际上却是不断在缓缓变形着的银色沉凝宛如金属的银色软液。
这团液体,是如此地浓稠,以致于当其缓缓地缩成某个形状时,确实是和一个小银球没有甚么两样,在目前午后已经转趋有些弱暗的阳光照耀下,反射出点点如晶般的银光。
这个怪东西其实称液还不是非常地恰当,更好的说法,应该是一团银色的软膏。
它不但在伤病书生的右手手掌上方,缓缓地浮转着,更不停地往四方伸缩蠕动着,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个活的怪玩意儿。
台下有些见闻比较广的修真,这时已经认出伤病书生手里的东西是甚么了。
那正是七伤宗主最着名的奇宝。
除非是新进的雏修,不然即使没有亲眼见过,也一定是听人说过的。
“这是甚么?”飞龙从来也没有见过类似这样的东西,不由得就充满好奇地凝视着,同时口中也忍不住问道。
望着飞龙那宛如孩童见到了新鲜事物的好奇眼神,伤病书生的心中有一些诧异,但是他的口中却是轻轻地回答道:“这个东西的名字叫‘叹银泪’,传说是水神共工因与火神祝融之争大败,愤而撞倒了西方撑天的不周山,以致天塌一角时,天神女娲因见人类饱受地裂天火,洪水龙害之灾,心感其哀,故而流下来的眼泪。所以这‘叹银泪’又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女娲泪’……”
飞龙听得愣了愣,不由得抬头望了望西边的天空,喃喃地说道:“那儿有座山吗?可以撑得到天吗?天会塌下来吗?这怎么可能呢?”
伤病书生眼见飞龙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迷惘的神色,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阵沉思,还没有说甚么,已见到飞龙的眼光已经拉了回来,正以一种炽热好奇目光,凝视着他手上浮转着的“叹银泪”,诚挚地问道:“这真的是她的眼泪吗?天神的眼泪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伤病书生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飞龙先生,这种传说,多是后人将一些神话,穿凿附会,只为多一份浪漫感觉而已……”
飞龙听得又是一愣:“你是说,这不是女娲的眼泪?”
伤病书生叹了口气:“本宗是不大相信天神的眼泪会是这个模样的……”
飞龙哦了一声,而伤病书生则是接着说道:“可是神话虽不可考,但是本宗的这个‘叹银泪’,名列真人界十八奇兵之一,这却是本宗非常确定的……”
“十八奇兵?”飞龙的兴致又来了:“你的意思是说,这个软软地银液,竟然还是个奇特的武器?”
伤病书生点了点头:“不错,而且本宗就是想以这个‘叹银泪’,再向飞龙先生请教几手高招……”
飞龙很感兴趣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有意思,这么个软软的东西,也能当武器?那你快使来瞧瞧……”
伤病书生见到飞龙的模样,就像是瞧见了甚么好玩有趣的玩意儿那般,眼中透着几许兴奋,也不知道怎么搞得,心中并没有因为飞龙这种态度而有太生气的反应。
照理来说,对于飞龙这种近似玩笑的态度,他身为七伤派的宗主,应该是会觉得这种态度,是一种极大的侮辱才对的。
但是连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他其实并没有甚么受到对方侮辱的感觉。
这位飞龙澄澈的眼中,是那样的单纯好奇,是那样的充满兴趣,伤病书生知道飞龙的心里,一点侮辱他的意思都没有。
伤病书生知道,也许这位飞龙的所有表现,其实都是做假出来的。
可是至少到现在为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