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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那右臂从线团中穿出的那一瞬间,整个山谷已是完全被紫红色的强光所照,直是如同太阳已变成放射紫红光的正午那般,让在场每一个人脸上都变了颜色。
透过强烈无比的亮光照射,众人这才发现,“制神锁魔链”所放出的三万八千四百条“锁心丝”,原来竟是一只只奇细无比的细线虫,齐齐在蛟头魔人的周身蠕蠕伸缩。
同时见到这么多的恐怖线虫,一齐扭动线身,尤其在强烈的光芒透照下,更是让人感觉到全身的毛孔都忍不住直竖起来。
看那飞虎天王、仁义王及巫王仓惶逃逸的样子,显然蛟头魔人根本没被任何人所控制。
绿霓仙子心中虽然因为残暴的蛟头魔人并未受制的最新变化,而感到有点忐忑,然而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在她内心的最深处,竟然隐隐有着一丝丝的放心。
见到那三万多条的细细黑色线虫,全部缠着蛟头魔人蠕蠕扭动的恐怖影象,绿霓只觉得胃中直翻,心底直冒哆嗦,忍不住启齿问道:“我的老天,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肚如来双眼也是直直地望着那幅诡异绝伦的情形:“‘十天神魔气动仪’原是苗疆第一魔宝,原来‘制神锁魔链’之所以能够控制神魔的心智力量,竟是这个原因……”
一旁的飞霞真人也恍然地点头道:“原来‘锁心丝’就是苗疆三大蛊之一的‘黑丝摄魂蛊’,难怪可以制人心智,令其不得不听命而行。”
四唯先生则更是大皱其眉:“连三万八千四百条的‘黑丝摄魂蛊’都无法制得住那个蛟头妖怪,这个这个……岂不是大糟特糟?”
光芒厉烈的绿色手臂,一下子就抓住了垂在前面的“制神锁魔链”,而就在它伸手抓住制神锁魔链的那一瞬间,所有从链身上面伸展而出的三万八千四百条黑色活线,竟开始“啪啦啪啦”地,奇速无比地从链身的根部连结处一串一串地大量崩断。
从链尾握把处开始,循着链身,啪啪啪地快速断开,不一会儿就将所有三万八千四百条黑色活线完全从链身断裂,切开了黑色活线与那已由黑黝变得有点青灰的链身连结。
所有的修真都明白,蛟头魔人已是透过握住链身,从其根部断开了所有蠕动的“黑丝摄魂蛊”虫的归路。
被从根部切断的所有一束一束的黑线,顿失藏身依据,在蛟头魔人身上激烈地扭动着,让蛟头魔人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团由无数条细虫聚集而成的虫球,望之直让人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种极度恶心的感觉。
握住细细链身的绿色大手,使力往外一抽,“噗啦”一声,在绿血飞溅中,随着链头的拉出体外,更让所有修真,见到了一幅让人永生难忘的恐怖景象!
链头的七支神魔倒钩,已在这时化成了七条粗如拇指的黑色宛如长蛇似的东西,虽然链头已是拉出了体外,那七条活蛇似的,外表看来如血蛭般湿滑的蛇身,却是依然钻在蛟头魔人的肩部伤口之中,宛如正钻在里面,死咬住什么东西不放那般,尽管链头已经拉出,血蛭般的蛇身也被大力扯得笔直,却是死不松口!
蛟头魔人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另一只手臂猛地从另一边虫尾飞舞的线团穿出,反手就一把握住被拉得老长的七条湿滑蛇身之上,用力硬生生地往外一扯!
凄厉的长啸响起,音波外放,原本缠在它头上的黑色线虫“啪啦啦”地震开,好像是缠绕不住般地散了开来,每一条黑色线虫缠卷的线身被音波所振,无法紧缠,终于露出了蛟头魔人那巨大狰狞的绿色蛟头。
啸声连绵不绝,一大蓬黑色细线被震得无法重新包缠住蛟头,只得在它头部周围不断扭动着黑色细长的虫身,却也是顽固无比,虽然线身只能不断在空中扭动,线头却是如同被钉子钉住那般,依然紧紧钉在绿壳的表面,其状之诡异惊心,实非笔墨所能形容。
七条拇指粗的黑蛇血蛭,被大手用力拉扯,绷得变成只有小指的一半粗细,蛇身虽然被拉出了许多,却是依然死不松口,似乎是非把咬住的东西给一同拉出来不可。
被从伤口拉出来的蛇身之上,绿血淋淋,碎肉点点,凄厉的啸声更响,蛟头魔人抓住七条蛇身的手一绕,又是反手握住了肩部伤口外的七条蛇身,似是明白蛇头将出,猛地往外强拉开来。
这蛟头魔人心性的狠绝,直是令所有旁观的修真满心惊颤。
这种抽心的疼痛,血蛭怪蛇从伤口直钻而入的恐怖,莫说身历其境,便是这般亲眼目睹,已是让诸人心头紧抽,那残横的动作直像是抽在每个人的心上一般,让人体内也似乎传来隐隐作痛的感觉。
“噗啦”一声,钻在蛟头魔人肩部伤口的血蛭怪蛇,蛇头终于被这么硬生生活拉而出,而更让人见了心裂魂飞的,是那七只蛇头,俱皆口露细细尖牙,紧咬不放的器官……
绿血淋漓,尤自一颤一颤地收缩跳动的,竟是一颗上头布满绿筋浮脉,被七只血蛭怪蛇细牙尖齿啃得血肉直滴的心脏!
那绿色的人类心脏,四条外伸的大血管断痕参差连丝,依然串串往下地猛漏绿血,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活生生地硬拉而断。其惨厉的景象,让人不敢正视。
约有一半的阴阳和合派年轻子弟,终于已是忍受不住连串而来的恐怖与震憾,两眼一翻就这么昏倒在地。剩下的见到这么令人难以想像的骇人场面,俱也脸色发白,手软脚软地坐在地上,无法起身。
别说这些比较年轻的修真了,即便是见多识广,身浮空中的正邪高手,见到这蛟头魔人竟然就这么生生地将自己的心脏拉出,实也是震骇得心口抽紧,脸色惨变!
绿霓双手捧心,宛如自己的心脏也被这么生拉而出般,颤颤说道:“…它残忍得…对自己也这么……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