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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我来到那片白果树林。怔怔地看着淡淡月光下月白的树林,眼前不禁浮现起两个满脸通红地傻在林子里羞涩却又无比快乐地问答,关于喜欢与不喜欢的问题。
轻轻地一跳,我就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某棵银翠衫树上,从前,我喜欢地那个人会无比小心地把我抱上树,生怕弄疼满身是伤的我。
穿过稀稀疏疏的枝桠,默默地看向浮起淡淡晨曦的东方。我要等日出,当淡薄的晨光投射到这里地时候,我希望我还能见到那纯然真诚的满满笑容。
我睡着了。
恍惚间。身上多了一层保暖的布披驱去山间的寒气,恍惚间。有人抱住了摇晃不定的我。宽宽的肩膀,温暖的怀抱。干净的气息,陌生而又有些许的熟悉,让不安地我慢慢地放松,我睡得越来越沉,忘了今夜的忧伤。
射在眼睑上的阳光越来越亮,脸上地阳光也越来越热,我有些难受,扭来扭去,把头埋得越来越低,却一头扎进发丝堆里,抱着我睡的人头发很黑很长啊。
抱着?
我猛地惊醒,猛地睁开眼睛抬头,脑袋撞上对方地下巴,好响地咚声,突如其来的疼痛也让我看清了抱着我地人,那个黑发黑眼的龙阿莫!
“啪”,我先甩了他一个巴掌,双手再用力一推,扑通一声,他没有退开,反而我因为披风的拉扯,一头栽下了树,摔了个倒栽葱,因为上面那个人抓住了我一只脚脖子,没让我的头袋瓜子撞向山路上的石头子儿。
“放开!”
察觉他要使力提我上去,我吸一口气,双手在树干上一撑,腰板向上一个鲤鱼翻身,两脚重踢,那个死家伙就是不松手,右脸一个红红掌印,倒提着我站在树上,血很快充满我的脖颈和脑袋,气得我咒骂不断,偏又呼吸不顺,骂不出声。
摸出如意金手,想打人吧,这家伙的身手灵活得不可思议,我刚锁定他的左手,这家伙必定手臂伸直,一动就让倒挂的我难受得直想吐,满头眩晕,这样我哪有什么好准头可以打中他,而且,这个人的皮八成是用铁皮做的,我踢人的力道可不轻,没想到他避也不避,硬生生地受了我几脚也不吭声。
对了,他即使痛得想叫,也叫不出声。
一想起这桩子前仇旧恨,我暗道糟了,这家伙不会是故意来折腾我出气的吧?这么一想,哪还会管自己会不会受伤,右手一挥,如意金手勾住远远的一根树干,正要收劲,右脚上传来一阵清脆的咔嚓声,我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恶人:他竟折断了我的脚!
更过分的是,这个时候,那家伙舍得放手了,我整个人被两端像拉绳似地悬在树上,金龙弦早在我的命令之下收力,想也知道那混蛋放手后我的下场是什么!
嘭地一声,我整个人像荡秋千一样飞弹开,迅速地撞上某棵树,撞得我那个头冒金星,两眼发乌,额头上很快拱起一个肉包,右脚还传来一阵钻心刺骨般的剧痛,痛得我眼冒水花!
MD,龙阿莫,我们仇结大了!
我跌坐在林地上,忍着剧痛呼呼地向我充血肿胀的右脚吹气,希望这样子就可以减轻些许疼痛,傻子也知道这种想法是白日做梦。
那个混蛋家伙,低着头,拿着药想要靠近我,我马上用如意金手拦住他,他被我重重打了几拳,第一次甚至在我全力攻击之下倒飞出去,撞在后面的树干上让他吐了一口血,我心下一惊,这家伙干么不还手?他本可以躲开的。
我狐疑不定地看着他,这片大陆上能受如意金手四五次重击还能站起来的人,可不多见,足以证明他的身手好得惊人。
他随手擦擦嘴角溢出的淤血,摇摇晃晃地从远处爬起来,捡回伤药的瓶子,抿着泛白的薄唇,坚硬的脸上看不出痛楚的神色,他把脸板得很紧,双拳捏得死紧,其实他忍不住想要还手,不知因为想到什么而没有动手,只是拿拳头重击一旁的树木,打得手背上血迹斑斑,脸上的怒气才消退一些。
他用这种办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慢慢地走近我,蹲下。我咬咬牙,手抬了两三次,终究没能狠心对一个毫不防备的重伤者下手,心中安慰自己:先让他把我的脚治好再说。
他磨磨蹭蹭地伸手准备脱我的靴子,然后又缩回手,侧面看上去他在皱眉,犹似不忍心下手。
我心中暗骂一声,假慈悲!抽回脚,闭着眼睛一个使劲,忍着痛意快速地把靴子脱下来:“药给我!”
他缓缓地摇头,黑色的眼珠坚定地望着我,不妥协地紧握着药瓶子,浑身散发着冷硬的气势。这副死样子看得我心头火大,要不是青肿得可怕的右脚提醒我要忍耐,我非拿如意金手打破他的脑袋!
“快点!”恨恨地把肿胀的右脚伸过去,那个家伙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双唇抿成一条直线,努力地压住自己的火气。我狠狠地给他瞪过去,他反而笑了起来,柔化了冷硬的眉目,摇摇头侧身单脚半蹲,倒了药水在手上,抓着我的脚脖子使劲地搓啊搓,竭力忽视那双粗糙的手,在我脚上造成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