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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列,我在里面挣扎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有个年轻而又危险的男子,他躲在薇薇拉后面,而不是沉稳的维兰米身边,他在求好心切的年轻少女耳边编造无数的谎言,不停地挑唆,他要利用欧西拉庄园做什么呢?我想多听一些,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战鼓声声中,阿豫他们站在拉夏高高的城墙上,迎风矗立,他们终于用武力征服了野蛮的兽人国,在某个角落里,匪知用他那张大弓,带着我最喜欢的那张笑脸,一箭、两箭、三箭……箭箭射向我的朋友,阿豫、普列、米芳、优和亚斯,一个接一个,慢慢倒下,从高高的空中飞快地坠落。
我急得拼命大叫,我拼命地跑去想要阻止他,却怎么也跑不到他的身边。
忽而,梦境再一换。
匪知和薇薇拉、维兰米、安…比塔斯等人在商量报仇的事,他为了他最爱的拉夏王国放弃了我。我问他为什么,恍惚间,我看到他背后的熊熊之火,司月宝库星粹宫的毁灭,源于他对司月的刻骨仇恨。
难道这仇恨终于对上了我?
他睁着那双眼睛,曾经带着腼腆笑意的星眸,此刻愤怒地看着我,他在问我,为何站在阿豫他们那一边,袖手旁观任人毁了他的国家?还要阻止他报仇?
我又是伤心又是好笑,我怎么会让自己落入这般田地?
一边是小时患难与共的同伴,一边是寻觅许久的简单快乐之源,他们相互敌对,折磨的对象就是站在中间的我,真正可笑之极,我怎么知道该站哪一边?
这种折磨是我最最唾弃的!
如果不能够和平共处,那么,我离开!
我才不要受这种罪!
我再也不会因为爱或者因为恨,而为难自己!我只要好好活下去就够!
“你们几个混小子,想她死早点说!嫌她活着不够苦不够累是不是?”
“她有多死心眼,你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连龙神庇佑都护不住她的心脉,你们等着她死挂吧!”
“来,乖徒弟,多喝一点,只希望这宝贝金水能救你这笨瓜一条小命!我说你怎么就不干脆死在地狱之火下得,啊?也省得受这罪!”
“真不知道你两只眼睛长哪里,跟这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搅在一起!唉,平时多聪明,怎么就不懂离他们远一点?”
“都怪老师没教好你呐,快睁眼看看,他们那副蠢样子可是毕生难见呐!”锋头一转,大骂:“现在后悔顶P用!早干什么去了?居然做得出这种事来!你们几个真是欠教训!”
从一开始的破口大骂,到后来的长吁短叹,老师的每一句我都记在心里,我喜欢听他唠唠叨叨,喜欢他紧张兮兮地叫我乖徒弟,老师很可爱,他是毫无私心地担忧我的安危。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我什么事也没有,只是很累,就让我多睡一会儿吧。
在他骂阿豫他们时,我也很想很想睁眼说,这事不怪他们,要不是我使小性子害了普列,本来什么事也不会有。
有一段时间,老师不在房间,换阿豫坐在我的旁边。他的手,不知为什么,有些冰冷,有些擅抖,握着我的手,轻轻的鼻息在我的额头上轻轻拂过,他很自责,句句带着浓浓的忧心:“庄庄,我再也不逼你了。我们有那么多的时间,什么都可以慢慢来,我不信人心不可改变,我绝不会输给那个人的!”
阿豫,你傻了呀,跟其他人比什么呀?你生来就是最优秀的,比任何人都厉害!
“你不喜欢打战,我们就不打……你喜欢那些人,我马上放他们走,不再为难他们……你不喜欢流血,我们就用你最喜欢玩的游戏整他们……庄庄,你为什么还不醒?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好吗?”
什么呀,我才不会干这种蠢事!伤害自己?亲者痛,仇者快!我只是在做梦啦。
阿豫,你为什么要改变对你最有利的决定?若是二王子、玛多他们知道了安…比塔斯、欧西拉庄园的利用价值,他们绝不会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的!从这件事,我就知道,阿豫,以你的才能,即使称霸整片奇亚魔法大陆也不是难事!
你们要打就打去呗,我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危,只是担心匪知最终会不知轻重地对上你们。
不过,现在我放心了。阿豫,你很顾我很护我,这就足够,不需要为我勉强你自己,那不是你的本意。
阿豫,你安心去实现你的梦想,你会成为大陆的王的。而我,一定会劝匪知的,他很聪明,一定会理解大陆五族相亲相爱没有战争生活在一起的未来,要远比现在相互仇恨敌视的惨状好得多!
以后,我就和他一起做快乐的公主骑士游历大陆,我会在某个角落看潮起潮落,看你们荣登大典光耀大陆的。
一等拉夏的事解决,我就回风之,摆脱我的婚事,和匪知远走高飞,离这些烦心事远远的。
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是么?
这决定一下,那混乱的梦境瞬间离我远去,只余下那片美丽的白果树林,那个阳光灿烂的清晨,那个满脸羞涩的男子轻轻地问我:庄庄,我喜欢你,你呢?
匪知,等我呵,我会告诉你的……
等我自认为睡饱睁开眼睛,看到六张忧心憔悴的脸皮后,生生吓了一大跳,张嘴便问他们怎么了?同时,也被自己发哑的声音吓到,我不过睡了一觉不是吗?怎么像是重伤后的苏醒?
老师最直接,大掌一挡,不让阿豫他们靠近,连声问我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明知说实话会被老师揍一顿,我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这一觉睡得好饱好舒服。果然,得无数白眼。
“好了,你们也该滚了!”老师毫不留情地赶走阿豫他们五个,我很奇怪,老师从很久以前就不喜欢他们,犹记得他甚至不欢迎他们去归来去峰。只是,近两年已经改好许多,怎么又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