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怕你?我摆摆手,表示晓得,一溜烟跑了。这次遭雨淋后醒过来,我反而觉得身体好了很多,胸闷气短的情况也大有好转,我心中大喜,不会是达菲斯出事,我就能病好吧?
虽然不可能,但做做白日梦也不错。
出暗门后,我辩明方向走在林间。天气晴朗,心情大好,我得儿得儿地甩着一截树枝,哼着小调儿,乐颠颠地一路小跳小跑,尽情享受‘没病没痛’的难得时光。前面忽然传来一阵笃笃地砍柴声,喝!谁敢在伊特礼斯大法师的地盘捣蛋!
冲过去一看,有个人背对着我正挥舞着手里的刀在砍树?!他的脚边堆放着一大堆的断木枝!拿去烧烤吗?
“喂,你在做什么?”我叫道,他是来去镇上的人吗?那应该知道这儿是不能随便进来的。
“啊?”那人惊得把刀都扔在地上,却站在原地倦缩着也不敢逃跑,好奇怪。
“哎,这儿很危险的,以后别到这儿来了。”我好意地提醒他,我可不是故意吓他的。有老师设的禁制,那可是会杀死人的!
“是、是,下次再也不敢了。”等了半天,那人才十分卑微地开口求饶。
这世道总有些事令人不爽,我再次叫住慌不择路离开的他:“你的东西。”
极可能那刀和树枝对他很重要,我看他背对着我踌躇很久,才弯着腰转身去收拾那堆木柴。我看着他的侧脸有点熟悉,好像、好像那个曼蒂的哥哥!
“嘿,你是曼蒂的哥哥吗?”我心中有些雀跃,如果他是真的,那么马他托没人去找他们麻烦呢。
那人吃惊地抬起头,脸上有些不知所措,蹲在那儿却不说话。我怕他不记得我,忙解释:“那、那个我是前些天被你救的人,你不记得我了吗?”
“是,我、我记得呢,你是那个好心的姑娘。你还有个珠子在我这儿,不过,今天我没带来。”他挠挠头,不自然地笑笑。
我得承认,当他说他记得我的时候,我是非常高兴的,而且,他的笑容在晨光下看起来很和善,很是吸引我的注意,坦白的人总是让人心生好感的。
“我来帮你吧。”我笑眯眯地冲过去,帮他捡木柴,一边好奇地问他,“你怎么会来这儿砍柴的,一般人都去希望森林南边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儿还有很多可以吃的野生食物呢。”
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一停,才告诉我:“那儿是平民才能去的,而且,我砍柴其实是违反法令的,你、你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那个受到严格控制是这个意思:“这个世界真是变态之极!连自己动手养活自己都不许!那些素位尸餐的人,又凭什么活得那么自在?!”
看着对方惊讶的表情,我才不好意思的笑笑,怎么就把感慨发出来了?想了想,我转口问他:“我请爱莲娜送的谢礼,你们觉得还差什么不?等会儿我要去镇上去,再补买一些。”
“不、不用了,你送的礼非常丰厚,其实,我应该向你道歉。那天你姑母和姐姐来的时候,我正好不在。曼蒂的态度有点不好,真是万分抱歉,希望你和你的姑母不要放在心上。”他脸红表示歉意的样子,是羞惭,又是无奈。
可怜的家伙。
蹲得久了,我有些喘不过气,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树段,坐下慢慢调息,对上他担忧的表情,我让他不必担心:“我身体有些不好,我正要去爱莲娜家,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向她解释吧。爱莲娜人很好的。”
这个人飞快地看了我一眼,低下头继续把树段捆绑在一起,迅速地回答我:“不了,上次没来得及把金珠还给你,等会儿我去取来给你。明天你还在这里么?”
我摇摇头,有些失望他的拒绝:“去爱莲娜家后,本打算去拜访你和曼蒂的,你要是没空就算了。改天也一样的,那就明天我在这儿等你好了。这么说来,珠子你没拿去换食物么?”
“啊,我觉得那珠子对你应该很重要。”他停下手中的动手,本来有些坦然的表情变得有些愧疚,好像下面的话极需得到我的谅解:“救你的时候,你这儿掉出一个圆环,上面缀满宝石,跟那颗珠子上的一样。这样名贵的东西,是我和曼蒂的要求太过无理,幸好你心地好,不与我们计较。不然,你把我们送去报官也是可以的。”
听他这样一解释,我大感惊讶,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也没告诉曼蒂我还有一个值钱的挂饰,有这样品性的人居然是一个贱民,这世事真是奇妙。
“那你怎么跟曼蒂说的?”
“不用担心,我这几天卖柴得了几个铜子,能顶一阵子。”他给我一个放心的笑容,动作熟练地把柴捆在一起,利落地背到肩上,然后把柴刀别在腰间,准备离开。
我有些莫名的感慨,眼睛直溜溜地看着他的眼睛,以及脸上那一抹安然的浅笑:“你大可不必这样做,曼蒂一定不会同意的,她还说要你好看呢。”
“没事,我怕弄丢你的珠子,把它收得好好的呢。”他正正背上的柴火,转身笑笑向我告辞,“我要赶回去了,你不是说这儿很危险吗?你伤若没全好,还是不要呆在这儿了。我带你下山,送送你吧。”
诚恳的正直的完全坦然的笑脸,这一刻,我觉得这是世上最让人感动的笑容。
他的话很朴实很自然,我却像是听到这世上最动听的语言。
转世以来,其他人对我好,我总要忍不住去想他们背后的目的与动机,而这个人,淳朴自然,全心疼爱厌恶自己的妹妹,虽则身份卑贱,却能做到推己度人,我心下极为复杂,他与我认识的人是那样的不同,颠覆我的认知,轻轻地拨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