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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但总得试试,爱乌及屋,大师兄他……”
建儿也清楚,对可爱的小侄女赢了荣誉,反而多了心事。向墨苏拉祝贺之余,
便大声嚷道:“我大哥大嫂已来了,芬公主,小不点给你引见。”
石青玉与青霓后趁机含笑走上来了。墨芬不愿见也不中,建儿已为墨家建了大
功,难道就这般过河拆桥,连场子还没离开呢!
她定睛看去,心头震动了,呆得心中千回百转。石青玉不敢装小胡子在唇上,
是本来面目,因为可能会见到大师兄了,这是项不敬的行为,事实上没必要掩去本
来面目的。
真应了一山还比一山高,石青玉的风标气度,更能赢去千万个少女的芳心,虽
然他是有妇之夫。
建儿发觉班辈弄错了,自称小不点,含混其辞了。石青玉微笑点头,向她姊弟
道:“本府石青玉幸会芬姑娘姐弟了。”
墨芬一听,这贵客是以长者的口气及气派相对。心里就不大怎么同意了,秀眉
微皱,抱拳道:“小女子不敢,石爷贤伉俪抬举了。”她已差不多有青霓后高了,
再若能平辈论交她会更开心。
“多有打扰了,闻知府上养得良马数万匹,本府甚愿能由芬姑娘给予引见令尊
大人,或许会是旧识呢!”
这话令墨芬震惊了,她知道爹爹从来没有亲人故旧登门拜访过,这,心头有份
狂喜之情,直接表露出来。
小苏拉更是精目闪光发亮了,心忖:“爹爹有这般体面的朋友吗?”
边地世家,门阀之念特深,而又好客,客人本了,反正吃羊肉而已。出门靠朋
友,在家中也得有朋友点缀人生。尤其是体面的朋友,爹爹从没有一个朋友来探望
他。这令作儿女的在家族中,似乎少了点什么似的不自在。但又不便表示出来,只
在暗中滋长狐疑,人渐渐大了环境便然。
见的多了,想的也多了。爹爹原来在下江是干什么的,独个儿流浪万里来到这
里,招赘生子。为什么呢?孤零零的,奇怪也。武功高强,对人和善,带人威严,
精通医术,就是……
“啊!”墨芬立觉自己失态了,急道:“这里不是谈话之地,石爷劳驾了,那
边有马。”
“我那里也有,不张罗了,若方便,请姑娘带路。”
建儿打个手式,阮士豪与皇甫菁已牵马走来。那两个使女也在为小公主小爵公
备了马,老爷有了贵客上门,天大的好消息。
墨芬一看这一对也差不多,却是下属的身分,心中更自在了。爹爹的朋友来头
不少也,本来自己便打算他是自己朋友,这……比自己高了一辈去,不对呀,他那
时几岁?她立时警觉了,瞄石青玉一眼,心忖:他十五年前,还不及小弟大,这,
别是弄错了吧!
石青玉也警觉到这小侄女的精灵古怪,毫不介意地道:“本府有位师门的大师
兄,尊姓夏,春夏秋冬的夏,台甫明道,不知是否姑娘的尊长?”
“是,是,是我爹爹的。”小苏拉急急地表明了,老天爷,爹爹的师弟,那不
是师叔么?
石青玉望他一眼,再回望墨芬。“是的,那么,待见了你爹再说吧!”
“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只是……”
“爹爹不在家。”小苏拉又抢口了,令石青玉睁目色变,静待下文。
墨芬点点头,虽然自认为不小了,这事她不敢擅专处理。
地广城大,墨家居住北关,一行十五骑,小蹄而前。
石青玉有五对是搭挡,男的雄健,女的风华,只建儿孤零零的,由墨苏拉与他
并骑,一口一句小师叔,不敢称兄道弟了。建儿也不客气,端端小师叔的架子。
墨家是所古老的大屋,占地颇广,门前仆役多人。小公主带了十一名体面的汉
客回家,因有上代家主的关系,执礼甚恭,让至前进客厅中奉茶了。
墨芬告退回内进请命去了,小苏拉早就不见了,男的总归亲近男的,向爷爷报
告了。墨芬去请妈妈,索伦族大公墨浦尔与公主女儿墨兰娜在后进会商了。
震动也,震惊也,他们凡心之中久藏私心,是不希望夏明道有亲人来打扰他的
宁静生活。但,终于万里迢迢的找来了,而且是师门追索。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
群人,苍天,假如有变说不定要动武……
尚幸的是夏明道这时确实不在家中,他们暗中商量一番,才出来会客了。老太
公近七十了,身体尚健朗,汉语不太流利,可以听得懂。兰娜公主也近四十的徐娘
了。
石青玉抱拳道:“师嫂,请恕小弟有失礼敬,未见到明道师兄,这大礼且延后,
请教,师兄他……人呢!”
兰娜公主笑道:“这位是我爹,咱们先以常礼,那是……由师弟意思。”
石青玉拜见了大公,请道:“下一代的礼也一总拖一拖吧!”
大公点头,气氛十分尴尬紧张,真出乎两个赤子之心的姐弟惊疑,成了大人,
鬼名堂真多。
石青玉再肃然地道:“虽然尚未见到大师兄,师弟认为绝不会弄错,芬侄女出
手的功夫是师门的,半点不假,而且在金陵师门,师弟我的启蒙功夫,便是由大师
兄所得,那时十岁,有苏拉这大吧!”
“夫君对家中和师门,十五年来,甚少谈及,兰娜讳莫如深,惭愧之至。”
“这心情我了解,大师兄是奉师命、也就是父命外出办件案子,师兄没有办妥,
所以不能回见父母尊长也。但,那件大案,小弟在五年前已代大师兄完成了,不但
水落石出,血债已讨清了。”
“啊,我等从未听他讲过。”
“与你们没关系,他所以留在英吉沙,恐怕与那案子,他认为有所牵连,不然,
他不会在英吉沙停留十几年。他不清楚案子已结清?请速告,他究竟了哪里。若是
弄错了,他找错了对象,生死则甚难预料。先请问去了多久了,师弟总算算是否还
来得及制止他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