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与门下俱是性情之中人,并非凶残之辈,两造对垒难免死伤,此战,
小施主既然大获全胜,对方无一生还,有何必残尸取首,似违仁恕慈悲之道!
贫俗侧然,甚望小施主上体天心!醒察因果循环之道!”
石青玉含首微笑道:
“大师今年贵庚?何时起云游十方,普渡众生!”
天星大师狐疑着道:
“贫僧现已六十有凹,三十年前曾在佛祖座前立下宏愿,入世随缘舍布佛光,
普会大德!”
石青玉道:
“二十五年前金陵莫愁湖畔,龙氏世家曾遭大劫,一夜之间,族诛五百人,今
夜,我“石府”中夜被彼等入侵突袭!
尚幸,区区设施周详,警觉性高,免遭屠毒,逃过旧事重演之悲局!
有关猎取首级事,区区准备集少成多,亲自送去彼派门户,以免暴尸荒野,魂
魄流离,杀要者,人要杀之!
大师教言正获我心,由昨夜至时下,早晚斩决偷袭匪类二百余人,正愁无所区
处,既然,大师慈悲为怀,区区甚愿托付大师监视尸体,北上长白山巅,归葬灵山,
入土为安,万望大师心口如一,全此阴德!”
天星大师神甚是尴尬垂首道:
“这!这!”
石青玉微笑道:
“区区家下能战之人,就是这些,连稚子幼童亦披挂上阵,总算肆应得法,斩
绝来犯之敌!
长白剑宗在江北途中,后援剑士尚有二百余众!当真是千里裹粮,灭此朝食!
所谓因果,不过是因区区获此重宝“雷霆神刀”而已!
此刀乃龙氏五爷穆老爷子成名兵器,当年只因他老人家远游未归,幸免于难!
龙氏世居江南三百余年,长白剑宗立派不足百年,乃金辽被灭后之事。
请问大师俗家可是金辽族系。”
天星大师越发站不住脚了,脸色灰败的道:
“贫僧俗家本是中州人士!”
石青玉道:
“如此甚好!大师慈悲为怀,仗义勇为救我等四十余人之孤弱,免受金辽残部,
今日之长白剑宗族灭之祸。”
天星大师合什道:
“贫僧少解武技,旨在劝人多行善举,普渡世人,指透迷觉。”
石青玉微笑道:
“区区浅识,佛法广大,勿分宗族,凡生斯世,都在汉化之列,金陵乃我世居
之地,大师教我,敌人深夜来袭之时,我等是否应跪地献刀,引颈待戮!”
天星大师合什行礼道:
“贫憎孟浪,对施主妄生口孽,请怠多口之罪,贫僧即刻回寺面壁!三十年之
苦行修善,纯属多余,兰因絮果,各有因缘,贫僧就此别过。”
石青玉抱拳回礼道:
“大师明心见性,了悟红尘,家国宗族,生民涂炭!
本朝蒙元立国,奉佛为师,当铁蹄纵横四海之时,我佛何曾慈悲为怀?
大师也未曾阻谏马前!然而,谁家天下能万世不倒?”
天星大师黯然道:
“施主天聪!望以仁心为本,贫僧受教良多!”
他蹒跚着回身向官道上行去,北上渡江,是否回寺面壁了呢?
石青玉日注后到老者抱拳道:
“未知老丈及公子来此对有何指教?”
老者抱拳道:
“老朽朱沛君,世居怀远,挠犬子来金陵,不想竞目睹石府主雷刀扬威!
斩绝长白悍匪,大快人心,老朽衷心同有荣焉!”
石青玉微笑道:
“朱前辈褒词过誉,令晚辈实不敢当,不知尚有何事见教!但请见示!”
朱沛君哑声道:“石府主言及当年龙氏事,实不相瞒老朽贱内,即是当年上房
凹女之一,因名兰君,晚近数年,老朽每年秋季都携犬子来金陵莫愁湖畔,看看能
否联络上旧日亲人故旧,对废墟题祭一番!”
不知,石府主可是“雷霆神刀”穆和老爷子的传人么!
唉,神刀再世,肖小丧胆!”
石青玉道:
“雷霆刀为穆老爷子再传,家母竹君,朱伯父万安,小侄礼当重新拜见。”
朱沛君连连摇手道:
“贤侄勿须多礼。”
石青玉向那位青年抱拳道:
“小弟石青玉见过朱世兄。”
那青年立即回礼道:
“贱名朱延龙拜见石兄弟。”
朱沛君关切的问道:
“穆者爷于与竹君夫人都在府中么可容你朱伯伯与延龙拜见。”
石青玉道:
“石府只有小侄与结拜兄长及十位小兄弟居处,为防旧事重演,故家母与老爷
子另有居处!”
朱沛君微显失望之色,即显即隐,再道:
“贤侄今夜怎生安排,我父子更当同仇敌气,附于翼尾,共事进迟!”
石青玉道:
“长白剑宗据传尚有两个百人剑队,在江北兼程赶来,小侄想安排一下,马上
渡江挥军北上给予对方迎头痛击!”
此战可能艰险万分,伯伯与世兄,似易暗中支援不必亲冒石矢!”
朱沛君面上大惊失色,道:
“伯伯尚以为来犯之敌已全部就歼了呢?贤侄是否应考虑,敌我实力悬殊,不
易力敌,暂时缓下,以扩充实力才是第—要力。”
石青玉道:
“伯伯所言甚是,小侄实力今日已全部暴露无遗,敌方不会允许我等平安坐大!
再说实力也不是短期便能壮大起来!不如在敌人认为我实力不足之时,更易上
钩入陷,逐次消灭掉他们。”
朱沛君当年只是个性喜武功,而未投名师的落魄中年人,自与兰君姑娘结婚后,
从兰君处学得了些龙家武功,声名渐起!
二十年来已雄霸一方了,但兰君以上房凹女的身份,在龙家是不能获得祖传的!
而朱沛君却念念不忘龙氏武林世家的绝学!
总想有一天能获得奇遇,接续龙家香火,得以雄据北方建立起不世之基业!
不想,巧之又巧的碰上石青玉,龙氏门户传人,“雷霆神刀”的威力之强,比
他的老妻所述说的更高超百倍!
若能以其子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