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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必恩公担心。”梅娘微笑摇头,道:“伶儿的多情泪,销魂水,最是天下邪火的克星,而我有个外号恩公不知道,叫做双丝天女,我可用双丝织一张锦,兜住伶儿销魂水再罩上去,绝对可扑灭红焰邪道人邪火。”
“这主意好啊。”李伶儿大喜拍手:“我正担心,万一红焰邪道的邪火太厉害,我的多情泪挡不住怎么办呢,烧了我不要紧,烤焦了梅娘的秀发,那我就罪该万死了。”
雪槐也自心喜万分,他是见识过李伶儿眼泪护身的本身的,暗暗寻思:“原来他的眼泪叫什么多情泪销魂水,灭火却还真有神效,梅娘若能多接一些罩到红焰道人烈焰阵上,只怕真能一举罩灭。”却又想:“只不知他眼泪够不够?”
这时梅娘秀眉微凝道:“但白城邪道那一气僵尸阵却有些辣手,阵中毒气奇毒无比,咱们谁也抗不住。”
“这个倒不要诸位担心。”雪槐叫道:“他这阵我能破,我不怕他尸毒。”
“恩公有此神通,那就一切好办了。”梅娘与陈子平几个相顾大喜,当下再商议一番,雪槐随即告辞,先行回佛光寺来,这时早已天亮,算来离破阵之期已不过三天。
回到寺中,孙荧见了他大喜,连问他去哪儿了,有没有给人欺负,挂念之情,溢于言表,雪槐虚言搪塞过,心中却是暗暗感动,想:“她真是个善心的好女孩儿,青莲有她在身边,也多个贴心说话的人。”
问起破阵之事,法一几个却没能找到半个帮手,西王母也没有来,无法可想之下,只有用蛮办法,以多取胜,议定两人闯一阵,镜空师太九叶道人闯摧天黑风阵,法一玉馨道人闯摧地黄沙阵,紫气道人霞飞道人闯摧魂烈焰阵,最后的一气僵尸阵则交给荷叶道人和撞天僧。
各掌教都没有专破白城道人四个邪法的道法,这么强闯,只是盼能借着已身道力修为,强行破阵。
道术和武功,从某些方面来说是相通的,两个武士,如果内力相当,则招数越精妙就越能占上风,但如果内力相差太远,那么招数再精妙也没有太大的作用。道术也一样,灵力相当,法术越玄妙越占上风,若灵力相差太多,则法术并不能管太大的用。
荷叶道人和撞天僧若道基不受损,进一气三摧阵,不说一定能破阵,但自保绝对不成问题,风沙火毒虽烈,休想伤得了他们,若两人联手,破四阵势如破竹,所以撞天僧才有两人功力复原再不必求人的感概。
法一几个修为自然远不到当年荷叶道人两个的档次,但与四邪相较,彼此差不多,两人联手,等于力量加强一倍,虽无克制风沙火毒之法,但大力打小力,便不胜至少也要打个平手,所以法一几个想出这两人联手的法儿,也不完全是瞎猫撞死耗子的侥幸心理,还是有他一定的道理的。
雪槐这时已知道五观三寺之所以找不到帮手,与当年势盛时过于盛气凌人有很大关系,心中更生成见,得知众掌教想出的破阵之法,心中冷哼:“若两个人的灵力迭在一个人身上,破阵或有可能,只是两人联手,一加一可不等于二。”也不声张,只静待破阵之日,誓要替碧青莲大大挣个脸儿,出一口胸中恶气。到夜里,便叫出骷碌鬼王,命他收集城外尸骨,练五千骷碌兵备用,骷碌鬼王狂喜去了。
到第七日,荷叶道人撞天僧领头,众掌教各率弟子,齐到狮子山下,白城道人当面接着,眼见还是几个现人,并无一个帮手,忍不住仰天狂笑,叫道:“荷叶道人撞天僧,你正教该还有几把好手吧,怎生就没一个来助阵,说实话,就你们这架势,贫道好生失望呢。”
荷叶道人冷哼一声,道:“修道之人,休要卖弄嘴舌,你只进阵去,等着阵破受死吧。”
白城道人冷笑:“好,那就进阵来,看是谁死谁活。”当即回头,引众掌教到摧天黑风阵前,黑风道人仗剑立在阵中,作歌道:“黑风起兮摧天干,昏昏沉沉兮睁眼难。”歌罢狂笑三声,叫道:“谁敢入我阵来一试。”
众掌教商定乃是九叶道人和镜空师太破此一阵,荷叶道人看了两人道:“你两个入阵,可背靠背互为倚角,也不必睁眼,只以一点灵觉感应,只守不攻,待黑风道人力竭,黑风减弱,便可破之。”
“多谢师叔提点。”九叶道人两个揖身作谢,便要入阵,碧青莲猛地闪身出来,叫道:“师兄师姐且慢。”说着在荷叶道人面前跪倒,道:“弟子想先去此阵中一试,请师父恩准。”
她语出突然,众掌教都是一愕,只背后的雪槐心血激沸。
荷叶道人慧眼看着碧青莲眼睛,道:“你认为你的修为比九叶他两个合起来还要强吗?”
“不是。”碧青莲摇头:“弟子知道修为远不如师兄师姐,但弟子有一样长处,弟子乃千年青莲子种于女体而生,天生的莲心,灵觉极为灵异,任他黑风再强,弟子也一定可感应到邪道所在,邪道必不想弟子有此莲心,猝不及防下,弟子或可建功,请师尊师叔千万恩准。”说着便又叩头。
荷叶道人与撞天僧相视一眼,道:“她确有莲心,灵觉异于常人,或可建功。”撞天僧嘴角微动,却终是没有开口。
荷叶道人看向碧青莲道:“那便如你所愿,你自己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