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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向这边一张,立时又缩进了土里,那情形,就象兔子伸头,但与兔子不同的是,兔子脑袋缩回去,地面上会有一个洞,而这人的脑袋缩回去,地面仍是完好无损。
雪槐先前只以为自己眼花了,怎么可能呢,就算有人藏在地底下,这么钻来钻去的,无论如何得有个洞口啊,但幸亏他是在借天眼看,若是自己的眼睛,只怕真要想破脑袋了,天眼却是可以看进地底的,往下一看,但见是一条身材瘦小的灰衣汉子,却是在地底下掠行,那种情形,和雪槐以遁术掠行一模一样,以遁术在空中掠行,空气中不会留有洞口,而这汉子的也一样,在泥土里掠行,也同样没有洞口,也就是说,他不是和兔子一样靠打洞在地底下走,而是另有玄功可以钻地。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雪槐不但没见过,甚至听都没听说过,心中赞叹,看那灰衣汉子潜行一段,出来张一下,显然是在张奇光散人的来向,到一处巨岩后便停住了,他手中是一对长钩,这时双钩一分,弓身做势,而雪槐看奇光散人去势,必从那巨岩旁边过。
“这蚯蚓要偷袭奇光散人。”雪槐心中一凝,但随即哑然失笑,他紧张什么?便想提醒奇光散人,做得到吗?只安心看戏好了。
然而出乎雪槐意料,奇光散人从巨岩边过,那灰衣汉子却并没有扑出偷袭,雪槐正自奇怪,猛听得大笑声起,前面不远处一株大树后,闪出来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这时是夜里,没太阳也没下雨,这儒生手中却撑着一把青色的油纸伞。
一见那儒生,奇光散人师徒即收术停步,雪槐立即便明白了,那灰衣汉子和这儒生是一路,先前不出手偷袭,不是手下留情,而是在与儒生形成合围之势后,再打奇光散人一个出奇不意。
“看这两人精神气势,功力都不在奇光散人之下,前后夹攻,奇光散人绝对架不住,不过奇光散人有七宝奇光剑,此剑一出人眼难睁,却又占优。”雪槐心中暗暗思忖,凝神看着。
奇光散人显然属于那种脾气不怎么好的人,一见那儒生便喝道:“陈子平,好好的你拦着我路,想做什么?”
陈子平嘻嘻一笑,道:“奇光兄这话问得怪了,你不记得我的外号了吗?”
“无事打伞,谁不记得。”奇光散人一声冷笑:“无聊。”
“这人外号竟叫无事打伞,有趣。”雪槐听了好笑,想:“这外号倒也形象,这种时候也撑着伞,不遮雨也不挡太阳,不就是无事打伞吗?”
“着啊。”陈子平全不介意,仍是嘻嘻一笑,道:“无事打伞,无事拦路,不就是无聊吗?”
“少给我打花腔。”奇光散人脸一沉,喝道:“有事就说,有屁就放,不放屁就给我滚到一边去。”
陈子平仍是嘻嘻笑,道:“事呢没有,屁呢昨夜里放过了,奇光兄要想闻呢还得临时炼一个,要不你等等,我这就在肚子里驾开炼屁炉,临时给老哥你炼一个?这样好呢,你老哥可以订货,要圆就圆,要方就方,随心就意,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这订做的呢,那就不退货。”
他嘻皮笑脸说着,雪槐却差点笑倒,想:“这人有趣,不过他这么嘻皮笑脸,必然另有居心。”
奇光散人可没笑,锐眼剑一般盯着陈子平,蓦地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了,原来你也想打火灵丹的主意。”
听了他话,陈子平仍是嘻嘻笑,不承认,但也不否认,显然便是默认了,雪槐心中嘀咕:“火灵丹是什么东西,奇光散人这么急急赶来看来就是为了火灵丹了。”
“凭你无事打伞,挡不住我奇光散人。”奇光散人盯着陈子平笑脸,似要看到他心里去,叫道:“你必然还有死党,是了,必是铁流儿那混蛋。”说到这里,他猛地大叫一声:“柱子小心脚下。”同时间拨出了七宝奇光剑。
剑一出,立时天地皆白,但与白天在寺里不同,只要不直视剑光,背转身还是可以睁眼,因为这旷野之地,光都散开了去,不象寺里的墙壁会反光,然而雪槐看向陈子平,却发现与自己想的不同,陈子平并不是靠背转身来避七宝奇光剑的剑光,而是将伞往下一罩,挡住了剑光。
“原来他伞有这般妙用。”雪槐大是惊叹。
陈子平躲到伞后,呵呵大笑,道:“不必不必,铁流儿外号鬼扯媳妇脚,从来只扯小媳妇的脚,对你那傻徒儿的大脚,绝不可能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