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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嘴滑,孙荧却是一脸为难,叫道:“这个。”
雪槐知道她不太好做主,却偏要逼这善心女孩子,四下一张道:“啊呀,他们都还围着呢,小姐一走啊,他们就要生生把我做妖怪烧死呢,小姐行行好,千万收留我吧。”
这时四下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的,孙荧自然看见,听到烧死两字,脸上可就变了神色,一咬牙道:“好吧,那你就先跟我们去这里的佛光寺吧,不过收不收你,我不能做主的啊。”
“多谢好心的小姐,我也没名字,都叫我反脸人,小姐以后也这么叫好了。”雪槐跳起来给孙荧做了个揖,跟在了她三个后面。
到佛光寺,远远的便见寺门前围了不少人,大都做公子哥儿的打扮,却抬了一棵树,打着号子在撞那山门,雪槐心中奇怪,却见孙荧变了脸色,叫道:“这些人,怎么这么无赖?”
“这些人怎么在那里撞山门,想当和尚寺里不收吗?”雪槐奇怪的问。
“不是。”孙荧摇头,道:“他们都是这城里的公子哥儿,想见我家小姐,小姐不愿见他们,他们就天天在这里闹。”
雪槐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碧青莲艳名满天下,知道她来,狮子城中王公卿少自然是想要见她一面了,奇道:“不愿见就是不愿见,怎能勉强人,这么撞山门,寺里长老不管吗?”
“他们都是城中王公家的少爷,净智住持不敢得罪他们,说了两次不听,就不敢说了。”孙荧摇头。
这时一个待女道:“这净智住持这么趋炙附势的,还说是什么有德高僧,哼。”
另一个却道:“也不能全怪他,法一大师他们恼着小姐也是一个原因,净智住持肯定是听他们说了小姐不好的话,所以才不管的,我昨日就偶然听他们寺里几个僧人说小姐本来就是在外面唱的,再出去唱几曲有什么了不起,那语气,反是怪着小姐给他们带来了麻烦呢。”
先那个待女道:“别说他们,就是师祖也恼着小姐呢,这些日子,师祖就一直不要小姐在边上服待,小姐暗里都不知哭了多少回了呢。”
雪槐先前也能猜到碧青莲的处境一定不会太好,却再想不到竟会恶劣到这个地步,从两个待女的议论中可以听出,荷叶道人恼着碧青莲不肯原谅她,法一等几大掌教自然仍视她为叛徒,面对城中恶少要她唱曲,不但不为她出面,甚至在净智面前也不说好话,因此净智才放纵这些人天天来闹,明摆着,这些恶少天天来闹,罪魁祸首自然就是碧青莲了,更让她难堪。
“青莲,青莲,想不到你为我受着这么大的委屈。”雪槐心中如沸,猛地里狂吼一声,冲到山门前,一把抓着一个公子哥儿就猛扔出去,想他是何等神力,这一扔,那公子哥儿直飞出十数丈外,半空中魂飞魄散,鬼哭狼嚎,只以为这一次铁定要见阎王爷了,但落下来,却是落在水塘里,灌了几口水,小命倒还无忧,其他人自然也跟他一样,前脚跟后脚,全部飞落在了水塘里。
依雪槐心中火气,这些人便死一万次也是理所当然,但他知道不能依着自己性子来,真伤了人,碧青莲会更加为难,所以虽是暴怒之中,仍是看好山寺附近的水塘才往里扔,吓吓这些纨绔子弟。
“反脸人大哥,不可伤人。”孙荧不想雪槐会突然出手,可就吓了个心儿不跳,她也担心雪槐伤了这些人啊,但不等她声落,山门前已是干干净净,人全在水塘里了,眼见一干纨绔子弟只是鬼哭狼嚎的往塘岸上爬,并没有出人命,总算吁了口气,手刚拍着胸口,却又瞪大了眼睛,急叫:“反脸人大哥,不要。”
原来雪槐扔完了人,却还不停手,竟将山寺旁边的一只石狮子举了起来,他以为雪槐要把石狮子也扔进水塘里呢,所以吓坏了,急出声阻止。
但雪槐如何会听她的,侧头怒目,瞪着在塘岸边鬼叫的一干纨绔子弟吼道:“今日只叫你们喝几口水,下次若敢再来,那就想清楚了,看是你们的头硬,还是这石狮子硬。”说话间怒吼一声,将手中石狮子对着山门另一头石狮子猛砸过去。
他纯心立威,这一砸尽了全力,但闻一声轰天巨响,乱石纷飞中,两头石狮子竟相互撞了个粉碎。这一下不但吓得一干纨绔子弟面无人色,屁滚尿流,纷纷逃命,便是碧青莲那两待女也是面上变色,要知那石狮子乃是青石雕成,坚硬异常,寻常刀剑砍上去,不过砸起几个火星儿,雪槐竟能将它们砸成两堆碎石,这份神力,实是不可思议,那两个待女就自忖就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如何不吃惊变色。
这一声巨震,合寺震惊,寺门开处,法一紫气道人等六大掌教一齐现身,旁边跟着碧青莲,还有一个高年僧人,看装扮,雪槐猜他必是本寺住净智,只有荷叶道人和撞天僧没有出来。
雪槐暗看碧青莲脸色,数天不见,却是憔悴了好多,一时心中大痛,暗叫:“青莲,可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