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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葜校冲着那大汉道:“什么人敢在这里欺负人,快快放手。”话未落音,却忽又指着那些大汉中的一人道:“我认识你,你们是大盗半边天的人。”
关于半边天,雪槐这些天老在酒馆里泡,听说过几次,知道是这一带的一股悍匪,不但人数众多,而且来去如风,纵横沙海,极度凶残,这一带百姓恨之切骨,却也畏之如虎。所谓半边天,即是这帮悍匪中匪首头子的外号,也是形容当这股悍匪到来时,气焰罩住了半边天,可见这股悍匪之嚣张。
这街正半边天三字出口,围观的百姓惊慌后退,那几名悍匪也是面色齐变,为首那悍匪一声叫:“动手。”几名悍匪弯刀齐出,那街正和几名差役刹时尸横就地。
先前那街正带人来时,旁边百姓都围上来看热闹,也就遮住了雪槐眼光,听到是悍匪半边天的人,百姓慌张后退,仍是将雪槐眼光拦得死死的,那几名悍匪出刀又快,因此雪槐竟是来不及出手救援。
几名悍匪劈死官差,冲出店来,为首的那悍匪竟仍搂着那女孩子,狂笑喝道:“上马,冲出去。”
这几名悍匪敢公然摸进城里来喝酒,身份暴露后更敢拨刀杀人,可谓胆大至极,然而净水城守军怯弱也是一个原因,匪首在这种时候仍然色心不死,就是因为根本没将守军放在眼里。
但这匪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今日晦星当头,撞着了雪槐,雪槐这些日子憋了一肚子无名火,杀气正自翻腾不休,这时哪里还客气,闪身出去,一掌拍在那匪首头顶,可怜,却就象拍西瓜,白瓢红瓤,四射飞溅,其他几个悍匪也是一样,给雪槐一掌一个,眨眼全部拍死。
那女孩子吓得昏了过去,边上没来得及逃走的百姓也都吓呆了,雪槐对那店东道:“报官。”说了这两个字,抽身便走,他心情不好,可不耐烦再留下来罗嗦。
雪槐走到小城另一端,又钻进一家酒店喝起酒来,却听几个喝酒的人议论,说前些日子有人在净水河里打鱼,一网下去,却捞起个妇女来,雪槐一听,心中一动,暗叫:“莫非是公主?”当下便请那说的人过来,取一颗金豆子给那人,让那人细说,那人惊喜交集,其实他也是听来的,当下备细说了,打上人来的所在,是在净水河下游,具体地点又不知道了。
雪槐谢了那人,当下便出城沿河而下,不知道具体地点,便只有一路打听,这样打听可有些难,有时问半天,没人听说过这回事,有时打听到投水被救的,细里问又不是,直问了两天,到第三天上午才找到正主儿,哪里是定天公主,却就是两口儿拌嘴,那妻子气不过,跳了河,那丈夫在气中不想下水去救,又怕妻子真个淹死了,他也搞笑,竟弄一张鱼网,一网把妻子作鱼儿一样打了上来,一时传为笑谈,不想越传越远,又传得变了味,倒让雪槐白惊喜一场。
问得备细,雪槐哭笑不得,只得仍回净水城来,却已是第三天的午后了,到西里奇家中,见西里奇蹲在门口哭,却不见仁棋,雪槐叫了一声西里奇大哥,西里抬眼看到他,猛跳起来叫道:“雪兄弟你跑哪里去了,快去救木兄弟。”
雪槐大吃一惊,急问是怎么回事,原来那日雪槐杀的那几个悍匪中,为首的悍匪的竟是匪首头子半边天的小儿子一撮毛,趁着新年进城来找乐子,不想给雪槐杀了。死了儿子,半边天气炸了肺,当天就公然派悍匪进城,要走了一撮毛的尸体,同时提出三个条件,一,限三天内交出杀死一撮毛的人。二,陪银十万两。三,城守伊东来和副城守杰哈亲自给一撮毛抬棺下葬以显一撮毛的哀荣,否则就要屠城。
净水城守军不到一千,半边天匪帮却有一千多人,且个个凶残悍勇,净水城守军根本不是对手,但一撮毛进城行凶被杀,反而要交出杀他的人更要赔他银子,尤其还要城守副城守亲自抬棺下葬以示体面,哪有这样的道理?老城守伊东来开始不答应,但副城守杰哈劝说他以合城百姓安危为重,先答应半边天,缓过眼前,再请国王调兵围剿,方为两全,杰哈这么一劝,伊东来迫不得已只好答应。
净水城里的天朝人不多,雪槐当时虽是一闪身就走了,但官兵还是很轻易就找了来,雪槐不在,仁棋问明是这么回事,挺身就说一撮毛是他杀的,跟了官兵去。
“这些贪生怕死的昏官。”雪槐听完,惊怒交集,急道:“仁棋现在在哪里?”
西里奇一愣:“你是说木兄弟吗?城守和副城守带了他今早出的城,半边天约在白鸦谷交人,走得快的话现在也该到了。”
雪槐更急,叫道:“白鸦谷在什么地方?”
“过净水河往西。”西里奇手一指,不等他详细说明路径,眼前一花,早没有了雪槐的身影,眼前活生生的一个人,竟说没有了就没有了,西里奇一时间惊呆了,张大了嘴,好半天不知道动一下。
雪槐向西急掠,胸中杀气汹涌,这些天他胸中杀气本就翻腾不休,这时更是狂冲至顶。
“仁棋毫发无损就好,只要有丁点儿损伤,今日有多少人就要死多少人。”雪槐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天星遁魔大法运转到极致,身法当真比闪电还快,一瞬间便赶出了近百里,眼前已出现山群,却并没有见到仁棋一行人,心中焦急,当下便运起剑眼往山中扫去,一眼看到一骑在山中飞掠,雪槐眼光前送,见前面一个山谷,谷中约有上千人,不用说便是半边天匪帮了。
那骑马已奔到谷前,但雪槐却后发先至,一闪便到了山谷上头,心中暗思:“看来我反而赶在仁棋前面了,这一骑定是半边天的探子,且看他说什么。”仁棋无事,他心中杀气稍定,隐下身子,且看匪帮动静。
但雪槐猜错了,那一骑并不是半边天的探子,骑到谷口,数名匪徒直冲出来拦住,那骑者是个独眼中年人,扬声高叫:“我是杰哈大人的特使,紧急求见大首领。”
几名匪徒带那独眼汉子进谷,到一个光头面前跪下,那独眼汉子从怀中取一封书信,双手递上,道:“大首领,这是我家大人给你老的信。”
“看来这光头便是半边天了。”雪槐冷笑,冷眼看那半天边,身材也并不见魁梧,只是脸上一脸凶悍之色,尤其是光头上两条刀疤,象两条红色的大蚯蚓交错爬着,特别的打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