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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野七咒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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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是在被窝里放屁吧,人都给屁熏臭了,这卦怎么会准?”

一卦准这两天肚子有些胀,那屁自然免不了,便又咽住了,当日一赌气,便在途中找间药辅捡了副顺气的药,苦着脸连煎三次吃了,当夜还洗了个澡,直折腾到半夜,雪槐任他折腾,只是不做声。

第二日一卦又把雪槐拉到一边,不等他开口,雪槐先笑道:“师父啊,你前日是凶卦,昨日是死卦,今日却是什么卦了,你别说,我先猜一猜啊。”歪着脑袋一想,道:“人死了变鬼,是了,你今日这卦,必是鬼卦,是吧?”

一卦准正要这么说,给他先说出来,不得已伸了伸了受脖子,道:“没错,正是鬼卦,若不回头,这一去必然变鬼。”

谁知他鬼字出口,雪槐却猛地拍掌欢呼起来,大叫道:“好极好极,师父啊,恭喜恭喜呢。”

一卦准张大嘴:“都成鬼了,还有什么恭喜的?”

雪槐道:“师父啊,你不知道,我昨夜又做梦了呢,梦中有人在我耳边说,此一去凶多吉少,但关健却在明天,明天若能听到鬼字,便只管放胆走去,我奇怪了,问为什么听到鬼字就可放胆走了,那人说,鬼好啊,闻鬼而喜,遇鬼而安,鬼神相佑,梦一醒来我就担心了,怕听不到这鬼字呢,谁知师父就说了,可见师父说的没错,我两个到一起啊,就是一对幸运蛋子呢。”

一卦准傻了。

走了十余日,到了东海西南边境的江涛城,出城过腾龙江,对岸便是巫灵了。

进城,正打听驿馆所在,忽闻马蹄声暴响,却是一队人马从城外进来,当先一个穿红袍的年青人放马疾驰,身后随从牵狗驾鹰,一看就知道,乃是富家公子到城外打猎回来。那年青人进了城却仍在放马疾驰,路人纷纷闪避,却均是敢怒不敢言,无花皱起眉头,雪槐能从他的眼光中看到怒意。

“原来他心中还是有怒意,好。”雪槐暗喝一声彩。一路行来,无论无官员迎送也好,招待粗陋也好,无花脸上始终平静无波,雪槐就有些担心,不知无花到底是庞辱不惊呢,还是已经麻木了,若是心已麻木,再无进取之志,那麻烦就大了,所以现在看到他还会怒便特别的高兴。

人敢怒时,无事不可为。

便在这时,惨剧突地发生,斜对街上,突地走出来两个担菜的人,前一个白以苍苍,后一个却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后生,那老者埋头只顾走,没注意飞驰而来的奔马,街道又窄,正好一头撞上,顿时跌翻在地,口喷鲜血,挣了两挣就不动了。

那小后生一呆,扔了菜担子,抱住那老者便哭叫起来:“爷爷,爷爷,你醒醒,醒醒啊。”

那年青人撞翻那老者,自己的马一闪,却也把他摔了下来,爬起身来便怒叫出声:“该死的老东西,竟敢挡本公子的路,来呀,给我往死里打。”

身后随从闻声涌上,那小后生急将爷爷护在身下,头顶早已是拳棒齐下。

“撞了人还要打人,真个没天理了。”一卦准摇头,无花急叫:“住手。”岩刀早冲上去,大刀一抡,将一干恶奴尽皆赶开,无花奔过去,怒叫道:“大街驰马,撞了人还要打人,还有王法没有?”

那年青人眼一翻,看着无花道:“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我马二公子的闲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胆。”岩刀怒叫一声:“这位是无花王子,大胆凶徒,还不给我跪下。”

听说是王子,那后生立即哭叫叩头,道:“王子,他们撞死了我爷爷,我只有一个爷爷了,王子要给我做主啊。”

无花急伸手相扶,点头道:“我一定给你做主,你叫什么名字。”

那后生抹泪:“我叫五钱儿,爹娘没有了,现在爷爷也没有了。”

他竟是个孤儿了,无花也含了泪,随即怒目看向那马二公子,叫道:“你是叫马二是吧,大街驰马,撞死老人,你知罪吗?”

马二公子先有些以愣,这时向无花左右看了看,突地就笑了起来:“好大的口气,听起来还真象个王子呢,不过看起来就不怎么象了。”他边上随从立时起哄大笑。

“大胆狂徒。”岩刀怒叫,刀一舞,便向马二公子冲去,那马二公子两眉一竖,喝道:“给我拿了这狂人。”他身后随从便也刀棒齐上。

岩刀武功不错,但不是什么了不起高手,马二公子所带随从有四五十人,且护院打手中也不乏身手好的,四面一围,不多会便将岩刀打倒在地。

无花又惊又怒,马二公子却是大笑,看向无花,道:“我说王子啊,你堂堂王子,不会只带这一个护卫吧,我不是王子,家里护院下人也还有好几百呢。”一干随从制住了岩刀,更是猖狂,轰然大笑,雪槐冷眼旁观,且不做声,他要看看,无花这种情况下会怎样处置。

“你们如此无法无天,眼里到底还有王法没有?”无花气得捏紧拳头,转头看向雪槐,道:“木鬼,你给我去请县令来,我就不信我东海王法制不了这恶徒。”

这时那五钱儿却轻声说了一句:“他家势力很大,县令是他家常客呢。”

无花一愣,怒叫道:“我不信那县令敢循私。”对雪槐道:“快去。”话未落音,围观的百姓中忽有人叫:“县令来了。”

雪槐抬头看去,果见大街尽头来了顶轿子,旁边跟着十余个衙役,正是县令闻讯赶来了。

那县令下轿,先向无花上下看了两眼,雪槐便就开口道:“看什么看,这是无花王子,还不下拜?”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估计这县令跟沿途官员差不多,不会将无花放在眼里。

不出他所料,那县令仿似突然间耳聋了,全没听见他的话,只是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

他不下拜,无花倒也不当回事,指了马二公子道:“这叫马二的恶徒当街奔马以致撞死老人,我的随从上前拿他却还仗势逞凶,简直无法无天,请你以我东海律法,拿了这恶徒。”

那县令看了看倒在地下给刀剑逼着的岩刀,道:“把人放了。”

马二公子哼了一声,挥了挥手,随从放开岩刀,那县令又道:“你们之间到底谁错,我不在现场,一时也没法叛诀,不管怎么样,这老儿死了,你拿几个钱烧埋了他吧。”说完向无花拱一拱手,竟就回身向轿子前走去,看那模样,这案子竟就这么了了。

无花又惊又怒,看向那县令道:“那县令,难道这案子你就这么了了?”

县令坐上轿子,点点头,也不看他,道:“是了了啊,还要怎样?”

“这恶徒撞死了人,难道就这么算了?”无花怒叫。

那县令终于抬眼看向无花,眼中却是一片漠然,道:“依你说,便要如何。”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无花怒叫:“依我东海律法,你该当拿下这恶徒,斩首示众,以惩后尤。”

“对不起,要拿你拿,只要你有这个本事。”那县令把帘子往下一甩,却从帘子里哼一声出来:“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配管闲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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