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女眼露惊异之色,右手捏诀,向高悬旗杆上的灵珠一指,但闻一声雷响,灵珠忽地光芒大作,青蒙蒙的珠光射破黑雾,便如拨云见月,眨眼城中四处通亮。
“闻她这掌心雷,道行并不深,这点功力,照理驱不动那等巨风,难道摄走伯野的真不是她?”入夜后借着与石敢当在城中逻视,雪槐以灵力四处搜索伯野囚处,却半点感应也没有,当时便生出疑心,这时看了狐女掌心雷的道行,更是生疑。
要知雪槐灵力来自神剑,遁术却仍赶不上那股怪风,可见驱风之人道行之深,狐女这点区区道行可是差得太远。
便在凝思间,眼前现出四五个矮子盗来,但见个个身高不足四尺,头顶两边毛发剃得精光,只中间留着一溜猪棕,滑既之极,手中各持一柄弯刀,却比天朝的刀要长许多。
这群矮子盗本是为偷袭狐女而来,忽地被珠光射破形踪,措手不及间,顿时个个一脸惊慌。
石敢当大吼一声,猛扑上去,他使一柄猎叉,一叉叉起一名矮子盗,竟抛起十余丈高,从城内直扔出城外去。狐女使的却是两柄短剑,身子一闪,也已杀了一人。
能以鬼影术摸进城来的,都是矮子盗中的高手,但一来措手不及,二来单打独斗较之狐女石敢当还真要差上一截,因此一个照面便死了两个,但余下三个却是凶性大发,两个敌住狐女两个,另一个不知死活,竟直向雪槐扑过来。
雪槐微微冷笑,先不拨剑,却看向一边的妙姑道:“石嫂子,我说过喝你一杯酒杀十个矮子盗,你可数好了,可别亏了本。”
妙姑一笑,道:“亏不了本,我爹说了,他刚好新酿了十缸酒,要喝,可就看雪大哥的手段了。”
“好极了。”雪槐哈哈一笑,蓦地大喝一声:“犯我天朝虎威者,死无全尸。”闪电般拨出天眼神剑,一剑劈下。
那矮子盗本也是一刀劈来,再想不到雪槐不闪不劈,竟会以攻对攻,两人当面对劈,那矮子盗为雪槐神威所摄,心下怵了,不敢劈下来,竟将刀一横,要格开雪槐的剑,可怜,他那弯刀如何格得开雪槐神剑,给雪槐连人带刀,一劈两半。雪槐神剑过于锋锐,那矮子盗两片身子分了家,竟犹有神智,两只眼睛左右对看,眼见分成两片的自己的身子向两边倒下,越拉越远,先是疑,不知怎么回事啊,随即明白了,两只眼珠子顿时一齐瞪大。
那种情形,即滑几,又恐怖,妙姑忍不住惊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雪槐如此神威,另两名矮子盗直惊得肠子打结手脚稀软,扭头急要跑时,给石敢当狐女一剑一叉,送上了奈何桥。
石敢当对雪槐叫道:“兄弟果然了得。”狐女也道:“雪大哥神勇。”雪槐哈哈一笑:“我现在不跟你们废话,得抓紧机会多杀矮子盗换酒喝呢。”
借鬼影术摸进城里的矮子盗约有一二十人,往日借雾匿形,给狐女族造成极大被动,此时形迹暴露,虽都是好手,但狐女族刀枪剑棍齐上,以多打少,眨眼杀了个干干净净。雪槐倒没能捞两个换酒喝,大呼晦气,只得冲上城头。
配合摸进城的矮子盗,城外矮子盗同时发动了猛攻,雪槐从城头上看下去,但见城下乌压压的矮子盗,约莫有五六千人,一个个咬牙切齿,恶嚎如狼,死命往城上爬。雪槐大喜,一剑一个,连杀了七八个,却是不过瘾,放眼望去,但见海滩上停着十余艘海盗船,一个主意掠上心头,对狐女道:“矮子盗敢犯我天朝虎威,待我去烧了他们的坐船,让他们片甲无回。”
狐女刚叫得一声不可冒险,雪槐却已大吼一声,从城头上直跳下去,神剑狂舞,便如一个剑轮,从矮子盗群中一路滚将过去,眨眼便杀到海边,矮子盗虽多,竟不能阻他一步。雪槐本来可以用遁术,那样更快,但在狐女面前,他想留一手,不必暴露得太多。但便是这份神勇,无论是城上的狐女族还是城下的矮子盗,均已是惊讶无比。
矮子盗船上留得有几个人看船,给雪槐一剑一个三两下杀个精光,随即放起火来,将十条船一齐烧着。
矮子盗本已给雪槐的神勇杀得魂飞胆落,突见坐船起火,断了退路,顿时慌了神,本来一个个凶神恶煞,这时可就惊恐万状了,急往后退,狐女开城杀出,雪槐亦狂呼杀回。
前是大海,后有追兵,左右是悬崖,再加上雪槐这头恶虎,矮子盗一时喊爹叫娘,却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有的跳海,有的落崖,绝大部份却都做了雪槐和狐女族刀下之鬼,狐女族人众平日恨矮子盗歹毒,这时再不容情,若非狐女要抓两个舌头来问口供,当真不会留一个活口。
这一仗,五六千矮子盗全军复没,狐女族死伤却十分轻微,天明把酒庆功,公推雪槐石敢当建功最伟,人人敬酒,雪槐来者不拒,大呼畅饮,当真痛快之至。
直喝了一日,到傍黑时分,雪槐寻思:“酒虽好,老这么喝下去也不是办法,到大隅山再去找一转伯野,找不找得到,都该回军中去了。”打定主意,去找石敢当告辞,却见石敢当蹲在一棵大树下,一脸痛苦的抱着脑袋。
雪槐走过去笑道:“怎么,喝多了头痛,那我教你个法儿,再喝三大碗,酒醒以后就好了。”
石敢当却一把抓住他,痛苦的道:“兄弟,我不是喝醉了,我是想不通了啊,兄弟,你说,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待我们啊?”
“怎么啦,老天爷不错了啊。”雪槐笑:“又灭了矮子盗,又有酒喝,还要怎样?”
“兄弟,你不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