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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青石铺成地路径直通向巫王的神殿,阿尔丰斯祈望这条路越长越好。长到自己可以想出一个办法说服多克把让兰希他们送出去。不过天不从人愿,只过了十五分钟,多克就把车拉到了神殿门口。
两扇厚重的石门慢慢向内打开,露出了幽黑的通道,阴冷的风从道口直吹出来。阿尔丰斯心头地阴影更为凝重了。
这条路上并没有士兵和守卫把守,没有人胆敢在月之心和巫王直接叫板,神殿一里的范围内,全是严禁通行的禁区。无论是市民还是外来者,看都不会往这边看上一眼,好像这个动作会让他们的眼球瞎掉一样。
神官集会的地方也不是在神殿里面,而是在另外一个固定的集会场所。从巫王打开的位面通道里得到魔法和元素地力量支持。
阿尔丰斯甚至可以肯定在外面看不到神殿四周的情况,更看不到巫王和自己已经进入这片区域的中心地带。假象欺骗了他们的视觉,不然一个拉潲水的老头进入这片禁区不仅很兀突也很显眼,难免会对这个老头的身份发生各种各样的猜测。
“能够进入这里的生物,你还是第九个,而能够到达主殿的,却只有两个。”木板车逐渐消失,多克的腰身已然挺得笔直,再也没有刚才那副衰老无用的老人形象。
“耶威?”阿尔丰斯深深吸了一口气,与其沉默不语,还不如将自己的疑惑尽量问个清楚明白。这里就是和脑中气旋相融合的外来能量的根源地,感觉非常熟悉,但他知道自己从来没到过这个地方。
“耶威确实到过里面,不过他还来得及看仔细,而那些想入非非的低阶神,连这个外殿都通不过。”多克转过头,面对着阿尔丰斯。
一张中年人的脸出现在阿尔丰斯眼前,清矍的容貌看不出半分老相,前额微微凸出,这是一颗充满智慧的脑袋。
“还有一个人,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
阿尔丰斯慢慢对上多克那双几乎可以透进灵魂深处的眼神,“我知道。月之心,甚至整个沙漠,都是您的控制范围,包括我,包括盖勒特,包括克里丝蒂娜。包括所有地人,所有的事情,都只不过是您手上的一只棋子。”
他没有直接回答多克的问题,面上充满了笑容。真诚而戏谑的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同时也是对命运地戏谑。
“世事如棋本难料,”多克轻轻笑了起来。“所以我很想找一个可以对弈的对手,不到最后关头不轻言放弃的对手,自己和自己下棋真的很无趣。”
“双蛇岂不就是两个很棒的对手?”阿尔丰斯问了一句,面上露出一丝洞晰一切的微笑。
“那是另一个棋局,”多克耸了耸肩膀,“作为一个差不多已经可以做古地老人,我更喜欢有新血掺入,重新开局。”说着手向前面轻轻一摆,和阿尔丰斯并肩向前走了下去。
生命中本就有两盘棋。一盘是自己和自己下,很苦很闷也很惨淡,却必须直接面对,而且不能逃避,还有另一盘棋,是和别人捉对撕杀,虽然激烈凶险,但充满了生机和机会。
“那个人进来多久了?”阿尔丰斯语出惊天的说出一个名字,却就和一个普通的名字差不多。
走廊里多克的笑声经久不息。“好样的,无情无欲,看来你已具备了资格,毕竟,这盘棋不是所有人可以参与。就算是耶威也没获得这个资格。”
“如果看不透本质,而拼命在那堆世俗的感情里纠缠不清,那我永远不能超越自己,当然,也不可能从这局人生的残局中跳出来。”阿尔丰斯的话很平淡,似乎这是人生的必然过程。
阿尔丰斯眼前突然一亮,这个阴森通道地尽头是一个小小的花圃。姹紫嫣红的鲜花正在炫耀着生命的魅力。花圃外面,有一个很大的水缸,缸身造型古朴,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古物。
一个深褐色的木瓢漂在水面,碧绿的水波就像一口静止的古井,任由雨打风吹也不曾改变。
多克拿起水瓢,仔细地舀起一瓢水,又用更仔细的动作慢慢淋在身边的一丛红玫瑰上。
绚丽的花瓣被涂上一层靓丽的珍珠,珠子在花瓣上不住打滚。
花丛中站着一个曼美地影子,一袭宽松的长袍掩盖不住婀娜多姿的身形。一双美目直视阿尔丰斯,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阿尔丰斯本已一片平和的心猛然又起了一层波澜,今天的经历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小,即使知道会在这里看到什么人,但到了直接面对真人的时候他还是难以抑制。
克里丝蒂娜就在这里等着他地到来。
一年不见,依人风采如昔。
转念之间,阿尔丰斯已经把所有的事情串在一起,就是她在神殿里给自己提示,让自己知道了所需面对的命运,但,为什么会是这样?
多克明知道自己是回来对付他,却没有表示出任何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