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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短短的一年时间,对他来说无疑感觉上已经过了千年的光阴。
寒霜瞬间融化,只有对着阿尔丰斯,盖勒特才会露出温暖的笑容,“喝上一杯?到我家还是红苹果?那个小酒馆有你喜欢的雪鸡翼。”
“红苹果,另外雪鸡翼是你喜欢的,我只是比较喜欢那里地氛围,总好过到单身汉的家里混饭吃。”阿尔丰斯想了想,决定了去处。
所有的事情盖勒特都会讲出来,不用花时间打听。
那个矮人还在打点自己的小生意,活泼的女侍应还是那么青春动人,阿尔丰斯却失去了当年好奇和炫耀的心情。
“你走了四百……”盖勒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杯子,冰镇过的红酒一如往昔。
“四百二十三天八个魔法时又三十七分钟,我离开的时候是凌晨,现在却是早上了。”阿尔丰斯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红酒,抓起一把炒豆子抛入口中,这是他以前最喜欢的零食。
易卜拉欣他们就在隔壁的雅间,没有妨碍这两个久别重逢的兄弟叙旧。扫荡因为体积过于庞大,不得不在外面等候,不过以它眼光看来,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别当我们军方的情报系统是吃闲饭的,你在外面做的事情,我从来就没有间断过收集,圣骑士大人,”盖勒特轻轻弹了弹手中被擦拭得干干净净的玻璃杯,“办公室里积累的资料快有一人高了。”
既然盖勒特一直在收集自己的情报,那么自己来到月之心的事情肯定瞒不过他。
“你知道了多少?”阿尔丰斯还是轻轻问了句。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知道的正等着你来解答。比如,你失踪了一月,我就不清楚你到了什么地方。”
十字军,月之心的情报系统一定在十字军里安插了谍报线眼,所以盖勒特才会得到一个大致情况。阿尔丰斯很快就明白过来,无论军、政、商,情报信息一直都是重中之重,教廷可以派人渗透进沙漠,那月之心的情报系统当然也可以弄到相关的资料。
“还有。你嫂子也很想见你一面。”盖勒特看着阿尔丰斯,眼神里稍微有点矛盾和痛苦。
“嫂子?哈,真奇怪,竟然有人肯嫁给一块冰冷的石头?不知道是哪个姑娘有这么好的福气。”阿尔丰斯嘴上虽然刻薄,但实际上还是替盖勒特开心,在军队中一心向上爬,如果没有个亲近的人在一旁陪伴和开导。最后只会陷入疯狂的泥淖。
“你了走之后,我在西格玛家族地支持下压倒所有资历比我高的将领。取代法利亚获得第二军团长的职务,成为月之心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个军团长。”盖勒特长话短说,一语掩盖了其中的辛酸。
权力斗争背后隐藏的黑暗和血腥,阿尔丰斯可是深有体会。不对,西格玛家族的支持?难道盖勒特地妻子是西格玛家族的人?按照社会地位,这种强强联姻只能以门当户对地身份来进行,以军团长的地位声望,能够配得上他的只有一个人。
阿尔丰斯大脑顿时一片混乱,手里的酒杯一倾。红色的液体洒了少许出来。这种绝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情况竟然出现了,他呆呆看着盖勒特。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一时间,狂怒和悲哀、失望和祝福、痛苦和快乐……种种感觉一齐冲入了脑门。
克里丝蒂娜竟然嫁给了盖勒特?阿尔丰斯的忍受力再强,一时之间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打击,这消息无疑比赫拉克提的重拳还要重上百倍。
“我地大嫂是克里丝蒂娜?”他一字一顿的问道。眼睛紧紧瞪着盖勒特,面上地肌肉不断**,手里的酒杯无声无息中被捏得粉碎。
“不错,”盖勒特静静放下手里的酒杯,“如果你想动手,我绝不反抗。”说着长长吐出一口气,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解脱的表情。
“我清楚你和她的感情。但当时地情况,我不得不作出这种选择,”盖勒特面无表情,“杀了我之后,你马上带她远走高飞……”
“砰”阿尔丰斯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按,所有菜肴和碗碟包括餐桌在内,瞬间被内劲震成了粉末,在雅间里四处飘散,四周的墙壁甚至盖勒特胸前的铠甲都被四散的内劲震出无数裂痕。
鲜血从盖勒特的嘴角渗出,他确实完全没有反抗,任凭阿尔丰斯的内劲伤害自己地身体,如果他要抵抗,就算不是阿尔丰斯的对手,至少也可以让自己安然无恙的避过这股不自觉的巨能冲击。
其实阿尔丰斯并没有针对盖勒特,甚至在极度的痛苦和失望中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他。
阿尔丰斯突然仰天狂啸,啸声中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苦笑,笑声最后,竟然略带几丝哭意,他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长久以来隐藏在心中最深处的感情获得了一个突破口,痛痛快快的宣泄了出来。突然一张口,鲜血从嘴鼻中直喷出来。
沉浸在感情打击中的阿尔丰斯完全没有发觉体内的内劲已经失控,正在和生命力发生激烈的碰撞,无情的蹂躏着每一个器官。
似乎所有的感情都随着哭声逐渐离开了阿尔丰斯的身体,儿时的回忆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眼前这个人曾经如兄长般的关怀着自己,竭尽所能将自己从痛苦的生活中解脱出来,可现在给于自己人生中重创的,也是这个人。他无法做到彻底忘记和克里丝蒂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更无法忘记这段刻骨铭心的初恋……
阿尔丰斯没在屠龙的苦战中退缩,也没在高阶神的毁灭性打击下彻底放弃整个人生,面对教廷的庞大势力更没有屈服,想不到,竟然在感情方面认了低威,自己难道真的竟然如此脆弱?脆弱得简直不堪一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