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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高瘦个儿、淡紫色皮肤的生物正在逐分逐寸的清理着脏乱的街道。杂乱的白发和分叉的长角在街上不停晃动,这些清洁工是达巴斯。每天几百万生物的流量让他们拥有一份极为稳定的工作,即使只有微薄地酬劳,他们也能够在这里活下去。
“幸好现在不是高峰期,不然汹涌的人流会让人喘不过气来,”朱迪斯淡淡地说道,“来自各个地方的冒险者会让这里的空气变得比粪堆还难以承受,这个无比肮脏的破地方。”虽然她在诉说着心里的不满,但语气也还保持着平静。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阿尔丰斯从来人身上散发出的能量就知道。酒馆里碰上的那个家伙赶过来了,虽然不知道他处于什么目地,但如果想打架,那只能是自取其辱。
“尊贵的先生和女士,难道您们不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就算真的想和女士见面,也得把精神养好吧。而且,可能各位还需要一些稀奇古怪的防身物品。”布利斯通赶到阿尔丰斯身边时说话都有点喘气,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阿尔丰斯皱了皱鼻子,这家伙看来是想趁自己临死之前赚上一笔,以免便宜别人。在月之心时他就知道了钱财不可外露的道理,主要的原因是为了避免被人抢劫,另外一个次要的原因就是避开这种牛皮糖的眼睛。
“听说恶魔们快要获得最后的胜利了,血战不日就即将结束。”两个衣着整齐的半羊人从阿尔丰斯对面走了过去,低声议论着,虽然话声很小,但足以让阿尔丰斯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这么快就走漏了风声?再怎么说,那些恶魔们也不会这么快就将消息传出来吧,如果真是这样,阿尔丰斯就得马上赶回去,以免被痛苦女士逮个正着。
“又是一些小道消息,战时生活报社的那些人越来越懂得商业炒作了,真他妈的是想断我们的财路。”布利斯通自言自语的说着,回头狠狠瞪了那两个半羊人一眼。
见鬼,原来是一条以讹传讹的失实报道,阿尔丰斯刚揪起的心又放下了。易卜拉欣和朱迪思若无其事的在街道上迈着悠闲的步子,好像对这些传言已经见怪不怪。
“喂,前面三个人给我站着。刚才就是你们用一枚灾币要了四杯麦酒?”一把蛙叫般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
三个像癞蛤蟆一样的生物迅速从后面穿插而上,拦在阿尔丰斯这行人的去路上。在痛苦女士的高压下,也只有来自无底深渊的生物才会在大街上公开拦路抢劫,不把公认的约束命令放在眼内。
三个人形蛤蟆的皮肤上散发出的屡屡臭味,令人闻之欲呕,从它们身上散发地磁场气息更是混乱不堪,像一大团雾将身体笼罩了起来。虽然两种魔族在外形上没有多少统一的区分方式,但阿尔丰斯却能用感觉看到这种微弱的磁场。很清晰的区分出两者之间的差别——魔鬼的气息是直线上升,细而不断,而恶魔就和眼前这三位仁兄一样,乱成一团。
“你们这些狂战魔想干什么,别忘记了,这是印记城的市场区!如果不想被女士切成碎片的话,现在就从我眼前滚开。”布利斯通大声喝斥着这些不长眼的家伙。也只有在印记城中,一个普通人才会有这样的胆量以这种口吻对待这些恶魔。
六只向外突出的眼睛往四周扫视了一眼,发现有很多生物都将目光集中过来时,三个狂战魔这才悻悻然地稍微让到一边。“也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一下这几位朋友。别把钱用得太快了,不然有事情发生的时候会相当不妙。”
一个狂战魔在阿尔丰斯身上扫视了一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阿兰身上。这才慢慢将头转了过去,它似乎认为只有阿兰这个破烂的铁魔像才是值得注意地对手。
在公众场合禁止私斗,就连来自无底深渊的恶魔们也不得不压制住澎湃的心情,低调行事。这点倒和月之心城的法规差不太多。
那个狂战魔经过布利斯通身边时,手一扬,一块以石头雕成的小甲虫向他身上掷了过去。布利斯通急忙向旁边让开,但最终还是慢了一步,被石头撞了个正着。狂战魔中指轻轻一弹,那颗石头并没有马上从布利斯通肩膀上跌落,而是牢牢吸附在上面。
“啊”布利斯通发出一声惨叫。肩膀上的衣服渗出了丝丝血迹,那只甲虫似乎在碰到他身体的瞬间获得了生命力,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狂战魔的活化术让这个多事地人稍微吃了一点苦头。
看着连蹦带跳的布利斯通,阿尔丰斯走近一步,一伸手将那个大甲虫从他肩膀上扯了下来,随后轻轻在伤口一抹,生命门的力量让这个可怜虫的伤口瞬间愈合。才刚离开目标,甲虫又恢复了原来那种石头的形状。他的手慢慢合拢,在打开时甲虫已经碎成了粉末。
“好极了,人类牧师,我喜欢这样的食物。”一个狂战魔大大咧咧的从布利斯通身边走了过去,它的话惹来了同伴一阵笑声,其中一个还在布利斯通身上撞了一下,把他歪歪扭扭地带到了一边。
好像每个见到阿尔丰斯使用这种治疗方法的生物都会将他和牧师祭司联想到一起,其实这两种治疗方式在外表看起来一样,实质上却差了个天远。
阿尔丰斯也没有解释,他很友善地看着这三个狂战魔,“阿兰,这三个家伙交给你了,小心点,别太引人注目。”对待即将消失的生命,亦无须再表露出什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