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兴奋不是件好事,大脑受到影响后思维上必会欠缺周详的考虑,得让这些家伙们冷静下来,阿尔丰斯向冷山望了一眼。
一个半神的地下城已经设置了那么多机关装置,所罗门宝藏里要命的玩艺儿想来也少不到哪去,如果确实在水底,更有可能采用了牛头人巴巴洛沙那样以自然环境设置的陷阱,这种陷阱的威力阿尔丰斯可有着毕生难忘的亲身体验。
十来个穿着皮衣的亡灵从船底水密舱里走了上来,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赌具,有几个则是捧出了一大堆的书籍,无须怀疑,如果从古董本身带着的社会和人文价值观来看,扫荡才是真正的藏宝库。阿尔丰斯暗笑,这些属下本身就处身于一个伟大的古代宝藏里却不自知,还要一心想着金银之类的看得见的财富,要不是他不想看到所罗门的权力落到别人手上,才不会去管什么藏宝库之类的事情。
人类,永远都是被眼睛所蒙蔽的生物,如果看不见实际的利益,就算眼前是蕴藏着巨大宝藏的宝库又能怎样?还不是会越过它到别处去寻找自己梦想中的东西,这和丢了西瓜拣粒芝麻也没什么本质上区别。
“喂,你别想打我的主意!”扫荡朝阿尔丰斯嚷嚷着,刚才阿尔丰斯正想得入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它探测到脑里的想法。
“我什么时候想打你的主意了”,阿尔丰斯笑了笑,“我对你的财产根本没兴趣,难道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你还能收着那些东西不让我看吗?能拿摸在手里,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都一样,我可以拥有这些宝贝,但所有权却仍然属于你,不是吗?在征得主人的同意之前,我不会用这些财产换取利益。”
“你的想法很特别,我从来没见过有人会有像你这样的思维方式”,扫荡似乎被阿尔丰斯的话搞昏了头,“你的意思是不是这些东西还是我的,你只是借来看看?”
“一点都不错,看来你是完全理解我的意思了。”
“如果不完全占有,那么曾经拥有又有什么意思?人类不是经常想将最美好的东西独占么?”扫荡虽然理解了阿尔丰斯的意图,但它越来越不明白阿尔丰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胸襟,这在人类当中是很少见的。
阿尔丰斯一愣,刚才只是将心里的想法很自然的说出来,倒没考虑过别的,难道自己的思想也和能力一样正在逐渐超越人类的范畴?就像不想封神的事,逐渐改变的身心,都向着另一个世界在迈进。
亡灵们将手里的赌具放在四五张可以折叠放置的木桌上,卡尔一见这些顿时心痒难搔,眼珠直勾勾的盯着阿尔丰斯,战事频频的军旅中严禁赌博,他就算想过一下手瘾,也得征求阿尔丰斯的同意。
赌博也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方式,阿尔丰斯朝卡尔略一点头,免得这些人将精力浪费在无穷的空想上。不经意间,他看到了冷山正坐在一个角落里,手上拿着那块符文在慢慢摸索。
“找出里面的隐藏的含意了吗?”阿尔丰斯径直走到冷山身边,他还记得扫荡说过,可能只有这个巫妖能完全读解出里面的秘密。
冷山摇摇头,手指飞快的转动起来,这个方法阿尔丰斯几天前曾经使用过,不过他是用拳头来砸,冷山就显得熟练多了,符文被控制在不到一尺的空间范围内,就像笼罩在指影里的一片落樱,不断向四面跳动。这个方法绝对比阿尔丰斯误打误撞出来的更省力。
这才是真正破解的方法。——谁能想到几千年后会有一个武僧用谁都意想不到的方法进行暴力破解?就算所罗门是高阶神也不行,这个以智慧著称的君王也不会落以武力进行解决问题庸俗层次上。
冷山的动作突然停止,右手中指伸出,石头椭圆型的一端直挺挺的立在中指指尖上,如同被一根绳子从上方吊住一般,也没有掉到地上意思。
阿尔丰斯刚想开口询问,一大片金色的光芒从雕刻在石头上的字里行间倾泻而出,奇怪的景象又再出现了:一个有如真人大小的所罗门王像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整个船舱都仿佛成了一个沙滩,很多人正在搬运黄得发赤的金块。
幸好这副景象在座的所有人都见过,虽然扩大到了整艘船,但也不至于认为是无数幽灵突然从身边冒了出来,他们都停止了手上的事情,四处张望起来。还没人能马上反应过来。
两个人抬着一个堆满金饼的大瓮从瘟疫身边经过,这头小黑龙想也不想,马上纵身飞起。它此时的梦想就是趴到金子堆成的大瓮里,这是它的一种占有的方法,以此来证明这是它发现的,谁也不能和它争。
“啪”一声闷响,瘟疫的身体呈十字型结结实实的摔在甲板上,它的双眼呆呆的望向前方,再也找不到一点金子的踪迹,它看到的金饼只是类似于海市蜃楼般的幻影。它的反应比普通人要快,吃的亏也要大得多,一秒钟后才知道是受到了视觉的愚弄,不过它好像没事人一样抖了抖身体爬起来,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失态,更不像以前那样赖在地上要奥帕或者兰希过去哄它开心。它的身体正在成长,思想也逐渐成熟,阿尔丰斯的熏陶没有白费心机。
“在你面前的都是我伟大的臣民,后继者,当你看到眼前的一切,这是所罗门在和你说话。”所罗门的影像竟然操一口流利的通用语,不再像上次那样满口谁都听不懂的古文,手上那根权杖上的大卫之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