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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那水缸般的背影,阿尔丰斯差点就忍不住想马上动手。但他知道,这可不是个好主意,现在甚至连逃走的路线都还没准备好,四周全是士兵,光对付他们就已经够麻烦,况且目标身后那三个人也不会允许自己从容离开。眼前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在限定的时间内至少还有两次机会,能把握住一次就足够了。
阿尔丰斯放松了绷紧的神经,露出个笑脸。他的笑容在士兵群里并不特别,每个人都因为能和长官侃上两句而欣喜不已。这可是件大事,以后在别的士兵面前都能够挺起胸膛说话。
法利亚一路走过去,从另外一道门出了房间。阿尔丰斯端起几个空食盘走出前门。后面都是重重的兵营,根本就没有可以看到他们行进路线的制高点。
前面的训练场旁边有几棵高大的胡杨,四十尺高的树身是理想的了望台,郁郁葱葱的枝叶刚好可以掩盖住人影。阿尔丰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树可以在沙漠里长得如此高大、生的出这么多的绿叶,别的植物可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丝毫生机。
攀爬也是一种悠闲娱乐,特别是对这样的年轻人而言,即使阿尔丰斯在表格上填写的年龄为二十一岁,也没人会指责他违反军规,只会让人感觉到这个年轻人童心未泯。他将盘子放到树底,双手抱住树干慢慢往上爬去。实际上,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以豹子的速度窜上树顶。笨拙的爬树动作吸引了不少士兵过来观看。
“上面有什么东西?”下面传来了士兵的问话声。
“好像有个喜鹊窝,刚才我听到它的叫声了,没准今天能弄几个鸟蛋当宵夜。”阿尔丰斯边往上蹭着边大声回答。
“好哇,留几个让我们尝尝。去***,今晚只有那么丁点肉,说不准是哪个混蛋又克扣食物了。”树下的声音逐渐远去,应该是巡逻小
分队。
一轮血色的残阳挂在天边,远方那片无垠的沙海就展现在阿尔丰斯面前,他心中充满了对往日拾荒生涯的怀念。远处那些平时看起来憎恶无比的闪电也变得格外亲切,这才是属于自己的天地。
城内炊烟缈缈,现在也是市民们准备晚餐的时间。不断有人汇集到咸水塘旁边接水,对于穷困人家来说,这可是他们的命根子。漂浮在半空的是六个硕大的魔眼,它们每时每刻都在上下浮动监视着城外动静。
阿尔丰斯收拾起心神,往军营方向望去。那个胖子的身型辨认起来很容易,十几个军官正在他身边说着话,看他们前进的方位指向中心指挥所。通往指挥所的路前三后二共五条,军营呈扇形状态车轮一样分布在指挥所四周,五条路就像车轮的轴心一样贯通整个驻地。指挥所附近有一小片的绿地,不知道是哪个军官用来培养闲情逸趣弄出来的,指挥所周围根本没有可以埋击的理想地点。想刺杀法利亚只有两个选择——潜入指挥所或者在军营旁边给予致命一击。
后者的话和刚才出手没有多大分别。阿尔丰斯选择了前者,指挥所里的建筑多少还能起点掩护作用。
按照情报,半个魔法时内需要给法利亚送去三次饮食,反过来说,如果食堂按照这个频率往指挥所送食物,大概就是他的机会来了,只要留心观察食堂的送餐情况,那就没必要守在每条路上整日整夜的穷等。
阿尔丰斯顺着树杆慢慢溜下来,倒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他要考虑的是怎样才能在光天白日之下混入指挥所,军官的伙食都有专人负责,并不是随便换个装就能进去的。
一只肥硕的沙鼠从树根的洞里钻了出来,士兵们剩下的食物残渣可是这些家伙的至爱,它们可以不必像外面的同类那样为了丁点的食物四处奔波。
阿尔丰斯灵机一动,看了看四周没人注意,脚下发力噌一声窜过去,一把将沙鼠捉在手里。好家伙,这只大鼠足有两磅重,光是那身肉就有一个士兵一天的肉份。刚才巡逻队的士兵不是说吃不够吗,那就用这家伙来慰劳他们。这几年的沙漠生活已经让阿尔丰斯明白怎么才能在沙漠中弄到充足的食物,鼠和蛇就是两种最容易捕捉的美味。
第三卷权柄第十二章沙鼠
更新时间:2008…12…134:11:30本章字数:2202
肉香扑鼻,闻到的人全都垂涎三尺。阿尔丰斯先将剥皮的沙鼠串在火上烤上一阵,将外皮烤得焦黄,再切成细块放入汤锅慢慢炖着,不消半个魔法时竟然吸引了二三十个士兵和伙夫,每人手里都拿出汤匙和平底盘等着尝上一口美味。几个厨师在门外探头探脑,他们做了一辈子的饭还没听说过鼠肉能够做菜的。
看着攒动的人头,阿尔丰斯边搅动汤锅边暗暗好笑,幸好一口气捉了五只沙鼠,这里每人都能分上几块,不然那些馋嘴的家伙可能就要抢了。他勺起点汤尝了一口,甜而不腻,味浓而鲜,火侯恰到好处。
“大家排队,人人有份。”这话刚出口,哗啦啦的碰撞声响起,士兵们争相把盘子伸到阿尔丰斯面前,惟恐落后了别人一步。
“这真是沙鼠肉?能吃么?”有人看着盘里的肉块,轻声着问旁边的同袍。
“看那几张皮和剔出来的骨头,错不了。要是不想吃,那……把你的份给我吧。”回答的士兵嘴里含着一大块肉,滚烫的肉块让他直吹热气,眼却盯着别人盘子里头的美味不断晃悠着。
在寒冷的深夜吃上几块大肉,喝上一口热汤,那可真的是件能让身心舒畅的好事。
阿尔丰斯拿着两个盛满肉汤的盘子走到那些厨师前面,“师傅,尝一口吧,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看着别人的狼狈吃相,那些厨子也动了心。既然有第一块鼠肉下肚,那么绝对会接着第二块、第三块。不多时,满满一锅肉汤就被抢了个一干二净,渣都没剩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