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作为领导嘴巴是足够大的,话语权终究掌握在手中,马迁安眼珠一转开口表扬夏真:“夏真同志,我为你感到自豪,望你再接再厉打出好成绩!你有什么感想对你的朋友和战友们说说?大家鼓掌!”
哗!掌声响起,掌声热烈而真挚,战士们从心里接受了夏真。
夏真眼圈有点红,这么多日子来,终于赢得这些响当当的汉子们的首肯与尊敬,这太不容易了,尤其是作为一个女人。
想起刚才自己的表现,夏真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忽然灵动起来,身手是那样的迅捷,眼神儿是那样的锐利,手指是如此稳健,还有就是他妈#的手中这支狙击步枪如此争气,决不跑偏弹无虚发,弹弹开瓢。当时她只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左右了自己的情绪,那是愤怒与恨。
“我可以说一句话吗?”夏真睁着明亮的大眼亮晶晶的从大家脸上扫过。
“呃!当然!当然!”
夏真又变换了一种眼神儿,面带狡黠又将大家扫了一遍后,忽然曲起右臂向空中一伸跳起双脚纵身向上一窜,同时大喊一声,清脆的喊声如同黄莺鸣啼。
“漂亮!”
周围一大群汉子原本的表情立刻定格,正咧嘴的、正微笑的、正流露探询意思的,此刻全都错愕不已,脸皮僵硬肃立半晌后,不知谁发出了一声善意的笑声,大家哄堂大笑。这教官太有意思了,还记着那句话呢,这么多日子没喊恐怕是憋坏了。
“我这是最后一次这么喊了,请大家监督。”
夏真半真半假的解释令大家欢乐,笑声回荡在林海。
“夏真同志,你不感觉到脸上有点痛吗?”,马迁安随大家笑过之后,示意卫生员过来然后很随意的问了夏真一句。
夏真脸上有树枝刮出来的红檩子,还有一道子弹划过的痕迹,上边还挂着泥巴和血珠。女人爱美要尽快处理一下。
“啊?”夏真大惊,手忙脚乱从背囊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呆呆的看了一会儿,瘪着嘴巴哭了起来。
哎呦!围观的人群迅速撤走,女人呐女人!不就是脸蛋上挂了点彩,哭嘛吆。刚才还像个母夜叉般的杀人,哎吆!
卫生员搓着手不断地劝解着:“夏姐夏姐,没事儿的,咱有三颗针草药捣成的膏药,一贴就好止血生肌不骗你。”
“能好吗?”夏真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眼泪止不住掉下来。
“能好能好,就是会有一点浅浅的疤痕,不碍事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真的?”
“真的!”
“早说啊!看把老娘吓得。”夏真破涕为笑。
缴获了110支长枪6挺轻机枪,战士们一点也没放过这些战利品,一些沾着脑浆的破钢盔也搜捡起来,这些钢口还不错,回回炉可以造点锄头钉耙铁锨镐头,开荒用得上。
安滨纵队一点也不缺武器,大批武器都封装起来藏在隐秘处,马迁安知道最少有3千枝苏式枪械埋藏起来了。民兵们的训练用枪全是日式枪械,也人手两支还有余。
多余的三八枪有时也被后勤部拿来与外界交换物资,张富贵给部队牵了几条线,一些没有投靠鬼子的土匪队伍时不时用各种物资与抗联交换枪支,物资里面大宗货物为粮食和马料。一支枪加一百发子弹可以换5千斤大豆,安滨纵队已经换出去一百多支枪了,换回粮食和马料70多万斤,够安滨纵队与安滨地区百姓一个半月之用。
一小时后,一条东洋军犬探头探脑出现在激战过后的战场,忽然恐惧的嚎叫起来,它发现一只没脑袋的“前辈”的尸体和一大片直挺挺的原本相熟的“主人”。
随后林中小心翼翼的钻出一大队日军,领头的一个少佐“悲痛”的绕着战场走了一圈,颓然坐到一截枯木上深深叹了口气。
一个戴着白手套的军官走近他开口问道:“伊藤君,我们不要追了吗?”
少佐伊藤抬头看看幽深的森林,一丝恐惧爬上眼球。
“不行,我们的任务是看守这段铁路,上边的命令是不准轻举妄动,角川贪功冒进才遭到了如此下场,我们不能学他。”伊藤嘴巴对着不远处仰倒的尸体努了一下,有些消沉的说道。
白手套像是鄙视的看了一眼颓丧的伊藤,一言不发转身向战场走去,仔细检查了尸体后,白手套又攀上树木茂密的山坡,绕着这一块地域转起圈来。
半晌后回到伊藤身边,对着伊藤点点头。伊藤没有说话,他相信这个白手套已经看明白了,角川追袭的这支抗联不是他们能够对抗的,有白手套向上边报告情况,如果是如实的报告的话,自己的责任也能够摘的清。
白手套是上边派下来的情报分析人员,隶属关东军情报部本部,住哈尔滨。白手套新近才从日本驻海参崴领事馆调来,主抓抗联战场情报分析,叫黑羽纯一郎。